「原話轉達—好一個原話轉達——」左浩明真的瘋了,說著從旁邊摸起一個凳子,一下子就狠狠的對著那個侍衛的身體砸了過去。
那侍衛隨著凳子倒在地上,頭上的血液很快流了出來。
這可是為他出生入死的侍衛,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對他。
左浩明以為自己很聰明,什麼事都想得很周到,只要可以處理掉左木然和左北辰,這樣就可以達到目的了。可是她卻怎麼也想不到,左木然會提前出發。
屋外的陽光順著窗戶照進來,緩緩的向著左浩明處在的位置移過來,遠遠看去異常刺眼。
也不知為何,突然傳來一股刺鼻性的氣味。
「什麼味道,還想還挺香的——」左浩明自言自語著,然後向門口走去。
他推開門一看,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大家此時正歡聚一堂,就在大堂之內大擺宴席。
「你們這是何為?為何沒人通知我——」左浩明快速的撲過去,想問個究竟,可是卻感覺這些人很是陌生。
他們並不是府上的人,可是他們又是哪裡的人呢。
「稟告公子,這些都是將軍吩咐的。他們都是跟隨將軍出生入死的戰士,將軍此次歸來真是戰功赫赫吶。」這時劉全突然從人群裡跑出來,他看著左浩明微笑著說。
「混賬東西——修得在此胡言亂語——」左浩明並不相信,一把推開劉全像那些人走去。
很多人聞言也都劍拔弩張。
「好,很好。你們都想要造反麼,難道不認識我是誰嗎?難道不知道你們現在呆的是什麼地方嗎?竟然如此放肆——」左浩明還以為這裡是他的地盤,想法號什麼使令,就可以發號什麼使令。
可是他錯了,大錯特錯了。
這裡是將軍府,沒錯。可是那也是將軍說了算的,怎麼也不會是他一手遮天。
那種耀武揚威的日子到頭了。
就在互相僵持的時候,左浩明聽見將軍府外陣陣喧嘩,很是好奇。
「這是什麼聲音,大家都在幹什麼?」
「稟告公子,他們都想見將軍,方才將軍歸來之時全城百姓皆來歡迎,他們現在就在府外後者,等將軍。」劉全沒生氣,繼續微笑著說。
秋後的螞蚱,看他還能蹦躂幾天。
「父親回來了?可是,可是你們為何不報告?」左浩明有點生氣了,可劉全也是迫不得已。
其餘的人都看著左浩明,劉全還是那樣安靜的站著。
「這些都是將軍的意思,我們也是服從命令。哦對了,二公子,據我所知方才好像有個侍衛給你報信了吧,可為何還不見出來。」劉全心知肚明,可還是說了出來,現在有這麼些英雄好漢在場,他敢把他怎麼樣。
「……」左浩明突然愣住,一顆心還停留在之前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時刻,可惜已經不是了。
「那我父親現在何處?為何我看不到他?」
「稟告公子,將軍跟大公子去了觀望塔,奴才也在此等候。將有有令,任何人不得過問,包括你。」劉全很有禮貌的繼續說。
這些都像是晴天霹靂,讓左浩明的美夢徹底的破碎了。
本以為他們都成了他的玩物,可誰知道玩物卻是別人的線人。
他像瘋了一下,轉身拔出一個侍衛的尖刀,一下子就衝上來想要殺人。
「住手。」一個長相醜陋,可是力大無比的大漢一躍而來,一把將他手裡的刀躲了去。
這人武功很是了得,就是體型不怎麼樣。但正是因為體型,所以很容易讓人誤導。
「都給我住手——造反嗎?虧你們還是軍人,這點道理都不懂?」左木然像神仙一樣,突然就從側邊的地方竄了出來,在他身邊站著的是左北辰,還有蘇晴翌。
「啊——父親——晴翌——」左浩明見左木然,快速跪在地上,想個萬惡不赦的壞蛋在懺悔。「真沒想到父親竟然提前回來了,孩兒有失遠迎還望父親恕罪。父親此次回來正好,晴翌已經答應孩兒,願意同孩兒成婚。」左浩明很淡定的繼續說,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是嗎?我什麼時候同意說要跟你,成婚的。你還好意思說,身為二哥,不嚴謹值守,還想逾越。」蘇晴翌緩緩走出來,惡毒的目光掃視了下他。
左浩明傻了,他沒想到她竟然騙他,有什麼資格騙他。
「你這逆子,連你的親兄弟都不放過,現在竟然還想打晴翌的主意。來人,家法伺候——」左木然果然有威震力,一言九鼎。
侍衛都端正的站著,對著跪在地上的左浩明。
這時突然從前面跑過來一個侍衛,走到劉全跟前在他的耳邊小聲低語,說完劉全臉色大變。
「慢著——」
是劉全在左木然話音剛落的瞬間,突然喊了一聲。
可能是出於報復,也有可能是因為斬草除根。因為這次他惹怒了左浩明,他方才差點就將他給殺了,日後還說不定會怎麼樣呢。
「稟告將軍,方才侍衛來報,給二公子報信的侍衛死了,是被人殺死的。」劉全的話讓周圍的人的一陣嘩然。
左木然僵持的心,突然一震。
難道他回來第一日就要親手斬殺兒子嗎?可軍令如山倒,這是他立下來的,任何人都無法逾越,包括他自己。
大家把目光都對著左木然。
蘇晴翌安靜的站著,一句話也沒說。玉兒早就聞風逃之夭夭了,蘇晴翌也不想繼續追查,算是報答她得照顧吧。
左北辰從始至終都未開口說一個字,這讓左木然感覺異常驚訝。
「唉……」左木然歎了口氣。
劉全為難的繼續看著左木然,期待他的命令,然後馬上跳上去用刀砍下左浩明的人頭,以解心頭之恨。
「其實,在回到這裡的路上,我還在想當我再次見到我的兒子的時候,我該用什麼樣的形式或者態度來面對。因為這麼多年了,我從未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對此我表示很自責。可是我卻沒想到這樣的放縱,會讓我失去他們。」左木然頓了頓不禁自己感慨道。
聞言劉全黯然退下,可心兒迫不及待的希望命令的下達,但左木然卻遲遲不肯開口。
「父親——」左浩明抬起頭來強調道。
「好了,你別說話,一切我都知道了。既然是以至此,那我也無以挽回,這些年我也明白了很多。規矩是我定的,那麼我就不會坐視不理吧,這樣我以後還怎樣統領千軍萬馬?」左木然說著眼角不禁濕潤了,怎麼樣也都是他的孩子,怎麼可能就這樣平白無故的說沒就沒了呢。
「是,將軍所言極是。可是他怎麼樣也是你的孩子,那個只是個侍衛——」剛才那個彪形大漢,此時突然竄出來說。
他是左木然的忠臣,更加的不情願看見左木然這樣。他也知道左木然是個軍紀嚴明之人,可是他更清楚左木然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雖然表面上冷酷無情,可他是將軍呀。要是他真的冷血無情,那麼就不會這三年來一直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要是他真的冷血無情就不會為了那個女人放棄王位。
「辰兒,你說句話吧。好歹也是你的弟弟,你說現在改如何處置。」左木然沒聽那個大漢的話,只是將目光轉向左北辰。
「放過他吧,雖然有錯在先,可是那個侍衛不及時阻止,竟然還慫恿也是該死的。」左北辰一句話解決了左木然深思的問題。
「……」劉全倒吸了口氣,真沒想到左木然這幾年來改變了不少,竟然這樣成熟穩重,看來之前真的看錯了。
從現在開始,大家都開始佩服這個功績赫赫的將軍啦。
之前有人還在議論,他做了王爺後會怎麼樣?可是卻沒想到,他竟然放棄了王位,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小城,這個其實也並不是沒有意義的。
「好。既然連辰兒也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放過你,可是雖然可以饒你性命,但你還是要受刑罰的。非但如此,你還要親自去給他的家人道歉。」左木然淡然冷靜的說著。
聽到這話,左浩明剛才繃得緊緊的心,才突然舒展下來。
在場的人也都平靜了下來,事情終於算是解決了。
「既然沒事了,我們何不就此舉辦個慶祝大會,也好為將軍接風。」蘇晴翌突然微笑著轉身對著左木然,然後轉向其他人說道。
「好呀好呀,慶祝大會。哈哈。」左木然開心的笑起來,樣子很坦然,很開心。
看著左北辰也高興的笑著,然後人群漸漸散開。
從側邊走過來兩個侍衛,要將左浩明帶走,他也沒強留的意思。
「慢著——」就在他們剛走出幾步的時候,左木然突然喊住他們。
「既然你也沒事了,那就在這裡陪父親最後一次吧,這麼多年了,從未一家人痛快的喝過一次酒。那麼,今晚我們就來個一醉方休——也算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給你送行吧。希望你日後好好做人。」
「是,謝父親疼愛。是孩兒讓父親錯愛了,孩兒該死。」左浩明慚愧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左木然微笑著看著他。
蘇晴翌心底略顯窘迫,左木然真的變了。
他變得溫順,穩重。不再那樣冷漠無情,也不會在那樣嗜血了。
這樣更好,等她離開了,這裡的一切也會變得更好。可惜,一切的一切都不屬於她,從來都不屬於。
慶祝會舉行的很順利,大家也喝的很開心。
時間過得很快,轉瞬間就到了晌午。
此時大家都在舉杯狂歡,也有好多人都喝得爛醉如泥,竟然還趴在地上吟起詩來,真是好有雅興吶。
蘇晴翌只喝了一些,看著其他人都醉了,此時的她想走是易如反掌的。
他們也沒人敢阻攔她,可是她卻沒有就此離開。
因為就算她離開了,她也不可能去國安寺。
在府院內遊蕩了一會,看著自己之前再也熟悉不過的廂房庭院,蘇晴翌的眼角不禁濕潤了。可是她更想念她得父母,朋友。他們是不是都以為她死了,還是怎麼,這麼久了。
想著她一個人上了觀望台,希望可以看見玉兒,可是那裡一個人也沒有,很淒涼。
她看見將軍府外還聚集著很多人,都想進來或者等左木然出去。她之前是很喜歡這樣的場面的,可現在不喜歡了,他們開心快樂與她何關。
快樂都是他們的,她什麼也沒有。
「呵呵,沒想到。這麼久的毛病還是改不了。」突然,就在蘇晴翌深思的時候,左浩明從木門裡面倏的閃出,俊逸的臉冷若冰霜,輕聲冷笑道。
「……是你?」蘇晴翌快速的轉身,可是卻想不到正好跟他對上。
「是呀,沒想到是我吧。可就是我呀,除了我還能會是誰呢?我們做筆交易,你看如何?」左浩明邪魅的繼續笑著,讓蘇晴翌看著直感覺全身發抖。
這種人想跟自己交易,那麼他肯定就是不懷好心,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還說這樣的話。
「你不是應該在下面嗎?怎麼沒喝醉?」蘇晴翌不想知道他為什麼這個時候出現,也不想知道什麼交易,跟這種人談交易,還不如對牛彈琴。
「呵呵呵,你關心我?我為什麼要喝醉呢,難道我就任由他們處置,等死嗎?不不不,我是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就妥協的。」左浩明繼續說著。「如果你答應我,那麼我就答應送你離開這裡,儘管去過你喜歡的生活去吧。」
這樣的話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蘇晴翌還會相信,可是卻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哼哼,說得好聽。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你以為我真的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嗎?要是那樣想的話,那麼你就錯了,大錯特錯了。我不想離開這裡,要走我剛才就走了,不是嗎?」蘇晴翌淡定的看著左浩明,聲音顫抖著說。
雖然她也不是很確定自己在說什麼,可是卻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