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羽裳定定地站在幽冥澗裡,那曾經的活潑純真似乎在一瞬間遠去了。
「天心,我會找到殺你的兇手,為你報仇,你等著!」她冷冷地道。
殘陽如血,少女的眼神堅定,她向著聖靈皇宮而去。
「你說什麼?」聽到胡羽裳帶來的消息,還沉在愛女降臨興奮中的洛君臨不由得一震。
天心已死,竟有人闖進了幽冥澗!
幽冥澗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即使風鈴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也只能找到它的位置,而很難進入。因為,幽冥澗外設有層層封印,不是聖靈族的人是不懂得進澗之法的。
洛君臨丹鳳眼裡冷意森然,答案很肯定,聖靈族有了細作。只是那個人會是誰?闖進幽冥澗又想要幹什麼?
誰是細作,有一個名字呼之欲出。只是金兮言怎麼也不會相信,跟了她那麼多年的花自得會做出這樣的事。
「當日你逐了他,他懷恨在心做出這樣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洛君臨道,他看向胡羽裳,這個表姐剛明白自己對天心的愛,可是卻要永遠地埋葬了,他比起她是何等的幸運。
洛君臨輕輕地拍在胡羽裳的肩頭。此時在他面前的胡羽裳,已經與以往那麼地不一樣的。整個人似乎在瞬間成熟了幾許,他有些隱隱地擔憂,「放心,我們會找出花自得。」
胡羽裳點了點頭,她也會找花自得,如果是他害了天心,她會手刃他,親自為天心報仇。
聖靈族派出的高手,卻未探得花自得的消息。花自得一家似乎憑空消失。
真相似乎已經大白,那細作便是花自得。只是,在花自得身後應該還有其他的人才對,否則以他的能力如何能讓聖靈族高手一去無獲。
想到此,洛君臨與金兮言便感到深深的不安。只是,兩人都將風鈴瞞得很好。
「母后,我的心裡很是不安,似乎就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如果花自得真與外人勾結的話,那麼他的目標便是聖靈族了,或許聖靈族將不再太平了。」洛君臨深深地吐了口氣,「無論發生什麼,你要答應孩兒,一定要保護好鈴兒與鈴心。」
「那是自然,你們都已經有鈴心了,而母后也認定風鈴這個兒媳。你已經醒來,擇日不如撞日,哀家立馬吩咐下去,就明日將你的封王典禮與鈴兒的婚事一起辦了,免得母后心裡總掛記著。」
禮花四濺,天空四處都是喜慶的紅色。洛君臨一身紅衣站在高高的城牆。
封王典禮開始,族人都前來觀摩瞻仰。
年輕的王子站在高台上,今日的他的風華絕代裡多了一絲尊貴莊嚴。
號角齊鳴,告天之詞被宣讀。金兮言從司禮手上拿過象徵著聖靈族王的權杖遞給洛君臨。
「現在,哀家把聖靈族交給你了!」一句話,千般責任。
洛君臨高高地舉起權杖,他自會如同他的父皇與母后般,以聖靈族的一切為重。
禮花再次濺起,城牆那頭,風鈴一身紅衣而來,千丈髮絲如雪,襯得人更嬌艷。
鮮花灑下,片片花瓣如雨紛紛。她看著城牆上的洛君臨,那個是她用心愛著的人,是她生生世世認定的那個人。
他遠遠地朝她伸出手,手一提,風鈴便已經躍身至他的身邊。
兩人相擁在城牆上,薄綃的紅衣在風中如花般盛開。
在這裡,他們彼此認清對方的愛,雖然有傷,但只要有愛,便有了如今的相守。
兩人脈脈的相視,眼波灩灩。
舉起酒杯,敬灑天地,天地為證,從此以後,他們會相親相愛地過一輩子。
金兮言唇角也輕含著笑意,風鈴站在洛君臨身邊並不遜色,她如水的淡然伴著洛君臨與生俱來的優雅,是那般的相得益彰。
兩人舉著酒杯向她敬來,感謝她的養育之恩,感謝她最後的成全。
最後,兩人相對而立,互舉著酒杯。他們都為彼此而生,所以這一刻,實在等得太久。
脈脈注視的雙眼,寫滿了柔情蜜意,不需多說,一切都在無言之中。
臂彎交錯,兩人飲下這交杯酒。
禮花四濺,樂曲輕揚,全族一片歡騰。
遠遠的,一聲孩子的啼哭聲起,那麼洪亮地響起在這一刻的靜謐中。
洛君臨與風鈴同時扭頭向著哭聲而去,便見著一襲天青的色彩抱著鈴心停在半空中。那個女子,有著與風鈴一樣的眉眼,不是夢露瑤是誰?
孩子由子悅帶著,以她的功夫,想從她手上奪走孩子而不驚動其他人是不可能的事。那麼便是夢露瑤以著她此時的樣子從子悅手上騙過了孩子。
「夢露瑤,你想幹什麼?」風鈴驚駭道,一個飛身便已經落到了夢露瑤身邊。
「可不要亂動,」夢露瑤笑意更盛了,「孩子長得可真漂亮,傷了她可不好喲!」
夢露瑤笑著,她的手看似撫上洛鈴心的臉,實則隨時準備發力致她於死地。
「放了孩子,否則休想走出聖靈族!」洛君臨不知何時立在風鈴身邊,大手緊握著風鈴的手,提醒她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著急。
「現在,我才不想走出聖靈族,」夢露瑤搖了搖頭,看向風鈴,「我最喜歡的便是看著你無措的樣子,你求我啊,你求我說不定我便會將孩子還給你。」
其實夢露瑤就是不希望她過得好,她知道,即使是她求她,她也未必會放過洛鈴心。可是,她是一個母親,一個母親是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的。
她淡淡地望了洛君臨一眼,這一刻,她們交流的信息太多。
「我求你,放了我的孩子。」風鈴請求道。
「你求我?」夢露瑤撇了撇嘴,「你這是求我嗎?聽起來這麼沒有誠意。」
風鈴默不作聲,在空中屈膝,跪在她的面前,「這樣有誠意嗎?」
「嗯,雖然不盡讓我滿意,不過卻也很解氣呢!」夢露瑤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