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追來了,女子放聲大笑著,空曠的天際裡蕩起她的笑聲。那麼清亮的聲音,可是在此間卻覺得陰森無比。
風鈴又變得古怪了,南宮傲提力,迅速趕前了幾步,一個伸手已經握住她的腳踝。
女子一個冷笑,左腳已經朝他心窩裡踢去。
南宮傲一讓,女子又與他拉開了些許距離。
「妖女,老衲總算是找到你了!」虛無突地跳了出來,一手拿捏佛珠,一手拿著禪杖。
而在他身後,突地現出十個人影,那分明是風家的十長老。
「族長!」十長老驀地驚呆了,那和尚口中放過鎮妖塔群妖的妖女怎麼會是她?她明明還在乾坤池底洗心啊!
虛無也一驚,這女子意是風家族長?
此時,南宮傲也趕了過來,看到這陣仗,不由得一痛。上次她放走天牢的囚犯,這次她又做了什麼?
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兒,讓她性情大變。
「風鈴!」他覺得只這兩個字,他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女子邪魅地笑著,強大的靈力自她身體散發出來。白衣飄飛,青絲飛散,她只是笑,只是笑。
那笑聲,帶著排山倒海之勢一波波傳來。沙石塵土自她周邊揚起,迅速向外擴散。
虛無在前,十長老排後,迅速排成長龍,運功來抵。佛道金光,慢慢壓制住沙石,漫天的沙塵倏忽消散。
虛無凝起十長老的靈力向那女子擊去。
一聲悶哼,女子被靈力擊中,不再停留,抽身便走。
虛無要去追,卻被大長老止住。
「別追了!」不知怎的,她覺得事有蹊蹺。
身後,一大批御林軍也急急地趕來。
「見過王爺,」尹林道,「那妖女跑了?」
那女子功夫那麼好,不像是人,便只能冠以為妖了。
南宮傲眸子一凝,他很不喜歡這個稱呼。
「左丞相,深更半夜的怎麼這麼大動靜?」他冷冷地問。
「稟王爺,」尹林不卑不亢道,「連續三天,宮裡都有命案發生。卑職認定便是這妖女所為。」
「有命案發生?」南宮傲輕擰了眉,這些天他或許過得太安逸了,居然不知道朝廷裡發生了這等大事。
「她是你們風家的族長?」虛無扭過身問風家大長老。
大長老沉默了片刻,終是點頭。
「自然是此,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尹林道,「既然妖女與你們有關係,那麼就不怪我不客氣了。」
他手一揮,命令御林軍將十長老拿下。
「慢著,」南宮傲手一揮,止住道,「事情還沒弄清楚,便如此莽撞行事,左丞相是如此處事的嗎?」
尹林不由得一滯,今夜之後他要給皇上一個交代,妖女已逃,捉住與她有關的人也可以交差。
看尹林洩了氣,南宮傲輕掀了唇角,「長老們,可知風鈴如今在哪裡?」
「她在風家乾坤池中,如今已有三日。」大長老沉聲道。
「虛無大師,我們一起去趟風家如何?」他不願是她,可是心裡卻又不肯定。會是她嗎?她那晚的瘋狂他是看到的。想到此,他的眉不由糾結成了個川字。
「好!」
一個好字後,御林軍只覺得面前白光一閃,便沒了蹤影。
似乎有人進了乾坤池,風鈴輕擰了眉。還有最後一絲魔氣未被壓住,而此時便是最關鍵的時刻。
風家人是不會擅闖的,會是誰?
「族長!」大長老看著面前打坐的風鈴,面沉如水。
一聲呼喚,引起風鈴的心神浮動,她不由得吐了一口鮮血。
睜開眼,看見十長老已經到齊,中間是一個和尚和南宮傲。
「有什麼事嗎?」她擦拭了唇邊的血,輕聲地問,聲音帶著冷涼。
「妖女,」虛無朗聲道,他已經認定了面前的風鈴便是那個妖女。
他還記得先前他擊中了她,這不,她不有傷嗎?
妖女!風鈴冷哼了一聲,起身理了理衣裙,向虛無走來。
那從她身上散發的冰冷氣息,竟讓虛無不由得退了幾步。
「誰是妖女?」風鈴冷冷地問。
「說的就是你,」虛無指著風鈴道,「你在四日夜裡,毀掉鎮妖塔,放出群妖。」
四日夜?風鈴眸子有些迷茫。似想到什麼似的,她的眉間輕擰。
而這一個動作,卻被南宮傲瞧見。心裡不由得一痛,難道果真是她?
風鈴輕踱著步子,每一步都像踩在南宮傲的心尖。
驀地,她淡淡地笑了,「不,不是我。」
「不是你?」虛無冷哼道,聲音低沉如如鐘,「那老衲敢問,施主你為何在這乾坤池。」
幾乎所有修道之人都知道,風家的乾坤池鎖著一個惡靈。
「因為,這池能洗心。」風鈴毫不避諱,她知道此事的不對勁了。有人冒充她,想讓她百口莫辯。而這個人,她此時能想到的便只有一人——夢露瑤。
「洗心?風家的靈力至純,有這樣靈力的人心靈純淨,何以洗心?」虛無步步緊逼。
風鈴驀地冷笑,「和尚果真思維敏捷,是認定我便是那個所謂的妖女吧!」
虛無不回答,一雙眸子已經認定是她。
「無所謂,你們說是便是吧!」風鈴淡淡地笑著,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她的淡笑刺痛了南宮傲。
不是她,南宮傲已經肯定。只是,她為何不為自己辯解?她是真的無所謂,在這裡沒有她所在乎的人,沒有她所信任的人,所以她才這樣子漠然。
「妖女,既然你已承認,還不快快受擒?」虛無右手禪杖一揮,做起對峙的架式來。
風鈴冷冷地望了虛無一眼,輕哨一響,青鸞一個俯身而來,將風鈴托在身上。
「妖女哪裡跑?」虛無大喊道。
這次他欲追去,仍被人止住,只不過這次是南宮傲。
「妖女另有其人!」南宮傲冷冷道。
虛無一怔,「她自己都已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