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聽見赫赫的風聲,便見著彈指逼近,腿迅速地一讓,彈指便落到一旁的樹樁上。樹樁應聲爆開,狐妖驚諤地看了看樹樁,若不是他的反應快,這彈指落到他身上,也會像這樹一樣,皮飛肉濺。
狐妖抬頭一看,不知何時,背對著他的洛君臨已經轉過頭。臉上掛著盈盈的笑意,那笑如同雪開雲霽,一時光華照人。可是,狐妖卻覺得如同惡魔。
他果然出手了!更可惡的是,他聽到洛君臨惡魔般的聲音。
「丫頭,快點解決掉它,我都餓壞了。」
狐妖腦中轟地一聲響,原來他們是一起的!
風鈴提劍而來,沒好氣地望了洛君臨一眼,他敢情還嫌她動作太慢!清眸低垂,看向肩頭,那裡刀傷未凝,先前的用力,讓傷口更痛。
她輕擰眉的動作看在洛君臨的眼裡。洛君臨一驚,先前隔得遠,只看見白衣上有一點紅。但此時走近了,才發現血在白衣上如墨潑似的,紅得驚心奪目。其實,這不怪他,是風鈴受傷後運力抗敵,將傷口扯得更大的緣故。
洛君臨一驚之後,便是一氣,他拂袖而來,一晃眼,便立在風鈴身側,他的眼裡此時只有風鈴的傷。
他低低地問,「疼嗎?」
狐妖看出洛君臨此時的全副心思全放在風鈴身上,心裡暗想著此時不逃便已沒有生還的機會。
他身子剛剛一動,卻見著白影纏來。
是了,洛君臨分心了,可風鈴卻並沒分心。她的眼裡心裡此時只有他呢!殺了他,為風前輩報仇。
洛君臨見風鈴動劍了,擔心她的傷勢,前邁兩步想幫忙,卻又止步了。他此時不能心軟,先前風鈴一人力敵兩妖都能勝任,何況如今只剩下狐妖。
他如此想著,回頭看了看樹上的兩隻小狐,兩隻小狐看懂他的眼神,歡了似的從樹上跳下,重新竄入他的懷中。一人兩狐繼續觀戰。
這場打鬥並未持續很久,因為狐妖早已心亂,心亂招式也亂了,所以風鈴很快便尋著了時機,刺中狐妖。
狐妖一死,洛君臨忙向風鈴走來。眸子盯著她的傷,心裡又是一陣心疼。
「我沒事!」風鈴知道他的心思,輕聲道。
「哼,傷這麼厲害,怎會沒事?」洛君臨狠狠地道,他自領口撕開風鈴的衣襟。
香肩半露,凝脂似的肌膚帶著香艷。男子立在一邊,長眉緊擰,那暴露在他的眼底的傷,如此深,已經穿透了肩胛骨。
「真的沒事兒!」他此時眼裡的憐惜和輕柔,讓她覺得很不安。前世裡的他也曾這樣令她心亂過。
哎,又是前世,明明提醒自己今生是今生,前世是前世,絕不會讓前世的記憶來干擾她,可是那些記憶卻又如此深刻、清晰,讓她在某個時刻難以分清。
風鈴掙扎著,不知道是與前世記憶較真,還是與洛君臨。誰知她這一掙扎,竟又扯疼了傷口,鮮紅的血又從還未凝固的血液中冒了出來。只是,倔強的她緊咬了牙,始終不願叫出聲來。
「你這女人!」洛君臨有些惱了,傷得這麼嚴重,還強撐強忍。她能不能對自己好點啊!
「別亂動!」他命令著,綠光便已在他指間凝起。他的指頭朝向風鈴的傷口而去,綠光所蓋的面積,血塊慢慢地消失,傷口慢慢地癒合。
「老大,老二,」遠處有柔柔的聲音響起。
兩條人影向這邊兒而來。
「爹、娘!」聽到呼喚聲,兩隻血狐化身為小孩子,撒歡似的叫著跳著。
孩子還在,他們未死!滿心激動的血狐夫婦倆向這邊兒而來。
聽到活著回來的孩子們說老大和老二為了救他們而捨生的事,夫婦倆只覺得如晴天霹靂般。他們在這裡安靜地生活了這麼多年,每日裡惶惶不安,擔心這一刻的到來。
如今,果真來了嗎?藏好小血狐們,他倆便朝孩子們口中所說的地方趕來。他們已作好了最好的打算,老大、老二或許已經死了。但只要他們沒死,即使是死,也要救回老大和老二。雖然他倆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但那是自己的孩子啊,怎能放棄?
「爹,娘,是他們救了我!」老大小男狐指著隔他們不遠的洛君臨與風鈴。
夫婦倆正準備謝禮,可眼前的一幕,實在太令她們震驚了。
那女子衣服半褪至胸前,隱隱地可看到那若隱若現的高峰與溝壑。光滑的肌膚,帶著些蜜意,泛著晶瑩的光澤,看起來使人移不開眼。
那男子的手化點為掌,貼在女子肩頭,輕揉慢摸。
這場面也太……也太……,他們怎麼能當著小孩子這樣!
血狐娘忙蒙住兩個小孩子的眼,扭過身。
血狐爹的目光裡卻有深究,那女子肩頭還有絲絲紅色,應該是受了傷。
「血狐爹!」血狐娘扭過頭,看見血狐爹還在癡望著,不由得有些生氣。自己這男人,是不是已經膩了她,如今看見美麗的少女,便移不開眼了?
血狐娘這邊兒河東獅吼,驚嚇了正在為風鈴療傷的洛君臨。他扭過頭,看著一個有著絡腮鬍子的男子正盯著他與風鈴看。不由得嚇得忙住了手,慌忙地扯上風鈴的衣服,將裸露的肌膚遮住,好看的丹鳳眼有著深深的戒備。
「打擾恩公療傷了,」血狐爹聲音豪爽,抱拳向洛君臨這邊兒深深一躬。
「呃∼療傷!」血狐娘轉過身,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還以為……」
血狐娘這句話聽在洛君臨耳裡,又是一個霹靂。
他的眼斜睨了風鈴一眼,她的肌膚真的很滑、很滑。有意無意地朝她肩頭瞄去,似乎透過那驚心的血紅,再看到她的香艷。臉不由得又紅了起來!
風鈴不由得擰了眉,眼掃向洛君臨,正好盯在他又向她瞄來的目光,不、確切的說是向她右肩瞟來的目光。那目光帶著些怯意又帶著些欣喜還帶著些貪婪。
對了,就是貪婪,讓她感覺很是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