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怎能沒看出她的算計,但是她將她的親人殺害,若能做些事情彌補便盡量彌補吧!
「在東海的盡頭,有座西姆山。相傳山上有七彩靈芝,靈芝集天地之靈氣而成,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強身聖藥。」狐魅一邊用眸子探查著風鈴的神情,一邊幽幽地道,「只是,七彩靈芝有九頭怪蟒日日夜夜地守護著。」
「如此?」風鈴輕點了頭,已知道那九頭怪蟒一定不好對付,否則那麼多人窺探七彩靈芝怎麼會望而卻步。
「你去嗎?」狐魅唇間揚起笑意。
這七色靈芝她也只是聽聞,未必真有,但她知道那九頭怪蟒卻是厲害的。曾有人去過西姆山都沒有回來,那都是因為它了。它是什麼?是聖靈族的聖物,長期食用仙果,早已不是普通的角色,一招神靈聖火讓多少想偷七彩靈芝的人喪身火海。即使靈力高強如風鈴,也不一定能對付。
若對付不了九頭怪蟒,喪身火海,她也算報了仇;若是從九頭怪蟒旁取來七彩靈芝給她,那麼她的靈力便更上了一層樓。
所以,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是最大的贏家。她的眼期期地望向風鈴,等著她的回答。
「去!」沒有絲毫猶豫,倒有些出乎狐魅的意料之外了。
風鈴站起身,御劍東行。
留下神色莫辨的狐魅站在洞口若有所思地望著她的背影。
東海便在腳下,茫茫無涯,滿目碧波。中間有些小小的島嶼,只是那西姆山在何處?
站在劍上,風鈴繞了東海幾圈,腳下的小島看起來平平,哪有鍾靈神秀的仙氣樣。
風鈴有些納悶,難不成去西姆山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嗎?
她降落至一個小島上,四處打量著。這裡好像來過?對了,就是上次洛君臨帶她去他生活的地方時,似乎經過這裡。
她的眼不由浮在半空,那雲端下有山峰輕露峰頭,一線的銀白,輕淡一描,倏忽便隱匿在天藍之中。
雖只是一現而過,但那綿亙蜿蜓的姿態卻劃過風鈴的腦際。
西姆山!果真造化鍾神秀的地方。
風鈴勾唇一笑,騎劍向半空的虛無處飛去。
「結界,開!」接近西姆山時,風鈴凝力運符,一道金光過,一座高山的山峰便聳立在風鈴面前。
風鈴穿結界而過,黃符消散,西姆山又隱在了天宇之中。
一進西姆山,風鈴才知道這是一座雪山。狂風捲席著雪未兒漫天飛舞,吹得人睜不開眼睛。風那麼大,逆風而行的風鈴,連腿腳前邁一步便也覺得困難無比。
很冷,風鈴一邊化內力御寒,一邊揮動雙臂打出一道氣牆,將自己與外面的冰天雪地隔絕開來。
終於,氣牆的結實,讓風也透不進來。風鈴這又才向前行去。
七彩靈芝,在莽莽白雪中十分顯眼。
風鈴在仰頭時,便看到山峰懸壁上的光彩變幻之色,想必那便是靈芝所發出的七彩光芒了。
唇角輕輕一勾,她縱身而上,向著那七彩的光芒而去,卻在接近七彩光之時急忙一個轉身避開。
那不是靈芝,那是怪蟒的眼睛。那條蟒全身雪白,隱伏在雪地裡,竟人一點兒都無法覺察。它張著血噴大口,那七彩光芒便是從它的口裡放射出來的。
若不是風鈴收身的動作快疾,此時的她便已經藏身蟒肚了。
只是風鈴快,怪蟒的動作也不慢。
它不再潛伏,將纏在山頂的頭一個個甩了過來。
不多不少,正好九個。那如燈泡大的眼睛放射出綠光,定定地看向風鈴。猛地頭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齊齊向風鈴而去。
風鈴騎劍而去,九個頭交替著前行、進攻。每一次襲擊都帶著凜冽的風聲。
風鈴繞山而飛,怪蟒圍山而追。
很怪,圍著這西姆山飛了一圈,冰天雪地裡哪兒能找到七色靈芝的蹤影。
難不成那狐魅騙她?那個狐魅或許是想藉著這九頭怪蟒的力量來對付她吧。
就在風鈴分心的當兒,怪蟒的九個頭並駕齊驅而來。看見要追上風鈴,九頭一併,想將風鈴擠成肉泥。
風鈴卻尋著縫隙,一個鶴立九天,完美地衝刺,飛身而出。藍天白雲,冰雪地裡一位白衣女子如同一把上好的名劍直衝九霄。然後一個反身趁著身下蛇的九頭相撞在一起之機,凝劍反攻。
「哧!」劍直刺蛇身,但堅實的外殼竟使風鈴不能再將劍送裡一寸。那麼用力的一擊,只是傷了蛇鱗下的淺皮肌膚,如此而已!
而那蛇卻被這一擊徹底震怒了,它一個翻身,九頭齊齊噴火。
神靈聖火,一開始便以肆虐之勢,熊熊燃至風鈴面前。大片大片的火域,將風鈴瞬間吞沒。
她在火海裡竄騰著,希望能夠逃離火海。可是,那火勢如此猛,她出一尺,火海便蔓延於一丈,將她死死地困在了火海之中。
打出氣牆,她將自己安全地封在圓形氣牆內。
「上善若水,」風鈴一個後旋,劍身劃出晶瑩一道水痕。水痕凝龍,向火海撲去,可火頭不見小,還越來越大了起來。
風鈴不死心,劍力一凝,一道道水柱便從她身邊兒散開。
一瞬間,萬千的火苗往內竄動,迅速將那微不可言的水柱蒸乾。
與此同時,砰的一聲,氣牆也被聖火攻破。風鈴不由得後退數尺,如舌的火苗立即向她舔襲而來。火燒上了她的衣服、身體,她甚至皮膚被燒灼的啪啪直響,嗅到了皮發燒焦的氣味。可那九頭怪蟒卻仍在不停地噴火,似要將她燒成燒雞。
如此下去,她撐不了多久,便被會活活燒死。不能從火海突破,那便只能從怪蟒突破。它的身子如此堅硬,但它並非沒有弱點,那弱點便在於眼睛。
只是它的眼睛那麼多,刺中一隻,它勢必會更憤怒。但此時她的處境也是如此危險,所以現在的她不能死守,而是要突破,要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