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歡喜而去,漠然絕望而歸。童舞陽,只覺得面前的風鈴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連與她打招呼她也不理。
她比之前更加沉默,更加冷凝,似乎要將身邊的一切東西凍結。
天黑了下來,風雲樓的燈籠早已亮起,一串串、一串串在風中蕩起。
風鈴似一尊雕塑坐在鏡前,眼裡的冷漠決絕的人是自己嗎?很好,她要變得強大,她要這個世界都不能再打敗她。
這個時候,她不知,在她的窗下不遠處,南宮傲立在哪兒。
他在這裡已經站了一小會兒了,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在這裡來,只覺得那個眼神太令她震撼。今天,她帶給他太多的震驚,冷清美艷的舞孃、悲絕漠然的眼神,反差太大,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但他說服自己,最重要的還是看她在不在這裡?
畢竟她已經識破他們的圈套,以她不拘的性格,她完全可以離開。
但是,她居然真的在!
她說,「不用緊張,你們希望我做的這事,我會替你去完成!」
唇邊的譏屑、眸裡的決裂,讓他記憶猶新。
他看了他手中的錦盒,這裡裝著一個新的身份。
他朝著她所在的樓閣而去,一切只是為了明天。
「是你?」打開門,風鈴見是南宮傲,冷冷地問。
「這是本王的地盤不是!」南宮傲眸中譏屑閃過,「你說,這次要幫忙的,還算不算數?」
沒有任何表情,風鈴轉過身,走至紅木圓桌邊坐下。
南宮傲緊跟著走進屋,坐在她對面,手一抬,將錦盒放在桌上向她推去。
「這面具你先收著,明日童舞陽自會為你易容,且記住,你的新身份是柳絮!」
風鈴沒有答話,只將清瞳落到錦盒上,再從錦盒緩緩移開。拿過桌上的銅鏡,風鈴抬手解開綁起的發。
髮絲披散下來,似一匹烏黑的錦鍛。她起身,向著床邊,再回頭,看著還未離去的南宮傲,冷冷道,「你不走,是想欣賞本姑娘的睡姿麼?出門記得帶上門!」
逐客令如此明顯,南宮傲卻也不覺得無趣。
他手指輕扣著桌面,輕輕一笑,「姑娘要記住,你此次是以柳絮的身份去查此事。柳絮麼,可是一個落破的大家閨秀?」
他微微一頓,意在提醒她收過過多的冷意,「那可是龍潭虎穴,若不小心,性命難保!」
風鈴漠然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不勞王爺費心!」
「本王費心的是殺手的事。木蘭花,記住了嗎?」南宮傲起身,該說的已經說完,不必呆在這裡礙眼了。
只是,此時的他未明白,既然知道會礙眼,為何還要走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