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我已經下班了,在外面辦點事情。你先和風他們吃飯。不要等我。」
說著,還波了一口。白小米剛想說什麼。電話啪嗒就掛上了。聽著掛斷的聲音,剛剛潤的話語輕快,應該是沒什麼事情的。嘴角一笑。起身,進了大廳。此時,唐風和晴兒正在從廚房裡將飯菜一點點一點點的端出來。
晴兒歡快的蹦跳,還時不時的拿手指直接抓菜吃。
白小米看著晴兒這樣的調皮,笑在臉上越畫越大,也許,晴兒這樣,更好。
香噴噴的飯菜在眼前,這些個驕傲如斯,高貴如斯的男人,怎麼都那麼聰明,隨便點播,看看菜單,看看菜譜流程,一道菜,嘗試過一兩次,就能做的這麼好。白小米打心底裡佩服霍啟潤和唐風。
雞湯是去掉了黃油的,湯香飄過來,沒有油膩的味道,比較清淡,而且,雞湯裡,加了芍葯,這樣,更能讓雞肉的香味飄灑出來,芍葯是有些味苦的味道,可和雞一起慢慢的熬燉了之後,那味苦的味道會和雞肉的那種腥味兒抵消,更好的讓雞肉的醇香滲透出來。
晴兒摸摸耳朵,大概是端菜的時候,菜碗燙,耳朵的耳垂是涼的,這樣,手指會舒服很多。
「晴兒,怎麼了?」唐風見晴兒摸耳朵,擔心不已,拉過晴兒的手指,食指指腹有點紅紅的,那嘴吹吹氣,哈哈的氣息碰到晴兒的指腹上。
晴兒咯咯直笑,指腹有熱熱的氣息噴過來,弄的她癢癢的。
「呵呵————好癢哦。」晴兒拿開手指,唐風握的很緊,還在吹著,白小米看到,覺得唐風有些木訥。現在是要湊上唇,去輕輕吻一下了。怎麼還杵著不動,只是吹著餓。木訥的人啊。做其他的事情都那麼精明能幹,怎到了這個事情上,這樣正兒八經的呢。
白小米移步過去,蹭了一下唐風,唐風沒想到白小米從背後蹭他一下,腳下沒力道,不穩,涼涼的嘴唇就那樣湊了上去。
晴兒抽氣,身體流竄一陣電流,臉頰立馬飄上來兩朵紅暈。這是什麼感覺,晴兒覺得後舒服,想要將手指再靠近一點點,可是,力道有點大,直接就鑽進了唐風的嘴巴裡。有些溫熱,不適合手指,立馬抽了出來。
這一場景,把唐風弄的尷尬,他的初吻都還在,沒想到,初吻,給了晴兒的手指了。
「不舒服,手指不舒服,我想要冰水。」晴兒嘟起嘴吧,和唐風撒嬌,唐風轉身,去廚房的冰箱飛速的拿來冰塊兒。
「來,晴兒,我給你弄弄。」唐風很小心翼翼,在晴兒燙著的手指指腹上來回的用冰塊冷卻。
白小米自己坐下,給自己倒上了些雞湯,隨便吃了點東西。上樓去了。霍啟潤不在,晴兒和唐風兩人需要這樣情景的獨處,她不好再打擾下去。
上了樓,白小米來到了霍初兒和潤墨玉的房間,兩個寶寶睡的很香。寶寶們需要奶水的越來越多了,次數雖然減少了,但是每次需要的量比較大。以前,還有些漲奶,現在不了。每次都沒兩個小寶寶喝的不剩下多少了。等到奶水累計了,兩個小寶寶像是在她的乳~房上設置了鬧鐘一樣,一到時間,兩個小寶寶就自然醒來,然後吧嗒著嘴巴。
夜色漸漸加深。華麗的商場,五個保鏢在身後井然有序,霍啟潤邁著長腿,在商場轉著,每一個寶石店,都去看過,就是沒有找到那種鑽石。
「老闆,我需要一份天空之藍這樣的鑽石,有嗎?」霍啟潤問道。這是VIP貴賓室。老闆是個夾雜了一些白頭髮老頭,他的店裡,買的鑽石,都是南非最新或者其他產地量產的鑽石和寶石 。
老頭敲打著手指,「天空之藍,很少有人知道這種寶石的存在,你是怎麼知道的?」老頭是個行家,真的很少有人知道這種寶石,因為,這是一個美麗的傳說裡的東西,而這個美麗的傳說,只限於天空之藍的發掘者的家族人。外人,從不得知。
老頭上下打量霍啟潤。
「你是如何得知的?」老頭再次問。霍啟潤在商場問了其他的人,並不是直接說天空之藍,而是看每個店裡的鑽石圖片。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找沒找到那款。
整個商場,就是這個商場的某一款很像天空之藍,雖然不敢確定,但從老者一出來,霍啟潤就覺得,自己找到了。
「老伯,其實,你猜得很對,我不是你們家族的人,我知道天空之藍這款鑽石,也是一個機緣巧合。我在法國的的時候,曾經救過一個老奶奶,老奶奶給我講過這樣一個美麗的故事,故事很動聽,卻也很淒美。老奶奶最後告訴我說,如果給不了你愛的人一種你暫時無法達到的幸福,那就去找天空之藍。天空之藍,只送給有緣 的人。」
老者聽到這裡,眼裡已經佈滿了淚水。
「她,你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什麼時候?」
「四年前。那時候,我因為失去愛人,墮落,在各種各樣的形色酒吧麻痺自己,在回家的途中,遇到老奶奶被人搶劫,正好救下。那時候,老奶奶已經很虛弱了。是從醫院偷偷的出來的。他說,那個墳地,她要再次去看看。我送她去了,坐下來,我告訴了她我的事情,她給我說了這個故事。」
霍啟潤一五一十的告訴老者。確實,他當時,頹廢,放蕩,沒有了蕭末柔,他,不過是暗夜裡,來回在酒吧裡麻痺著自己。
老者歎了一口氣。拿出了一把鑰匙。叫來了外面一個清新可愛的小姑娘。
「無言,去後面把那個木箱子拿出來。就是你奶奶留下的那個。」
叫無言的小姑娘拿過鑰匙,沒問什麼。就照爺爺說的去做了。一會兒,拿著小木盒子出來,木盒子是一把精緻的鎖鎖著的。
「爺爺,我拿來了。我沒開,還是爺爺自己開吧。無言先出去了。」小姑娘是個懂事兒人兒。也是個比較沉穩的女孩兒。長相清新,穿著也清新。
老者拿著小木盒子,手有些顫抖。要打開,他需要勇氣。這顆天空之藍,是美麗的傳說,是他和她的傳說,是兩個相愛的人兒,卻不能廝守在一起,只能彼此為彼此置上一個墳墓。彼此給彼此留一個位置。生,不能同床一生,死卻可以同穴到永遠。
「小伙子,還是你打開吧。這個,已經屬於你了。你的眉宇間是幸福,是滿足,他,屬於你,我捨得。相信孩子的奶奶也一樣捨得。還是你自己拿回去吧。」
老者將小木盒子送到了霍啟潤的手裡,起身,去了外面,已經投過門縫,看到老者拉著孫女兒的手,走出了店舖。如果沒看錯,老者看了眼天空,孫女兒為她抹掉了眼淚。
拿起木盒子,霍啟潤站起身,朝外走去。嘴角掛起了笑意,給不了小米一個名分,但是,可以給小米一個偌大豪華的婚禮。還有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天空之藍。
霍啟潤看看手錶,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小米肯定是在等他。他得立馬趕回去。車子在馬路上狂飆而去,很快,就到了別墅。僕人們卻忙的不可開交。只因為,別墅裡,多了一個不速之客。是一個晴兒最不願意看見的不速之客。
瘋狂的叫喊和帶著懼怕的兩個字,不要,不要的叫喚,還有對媽媽的期盼。
「媽媽,救我。救我。」晴兒蜷縮成一團,誰都不能靠近,誰靠近,她就亂抓,唐風試圖靠近,晴兒竟然清醒起來,說,她髒了,髒了,不要再碰她,不然,她就自盡。
她緊緊的咬著下唇,咬的出血。唐風知道,現在的晴兒,比誰都清醒。蕭清,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晴兒,她的女兒會變成這個樣子,誰老告訴她。
今天,她只不過是想來這裡,看看晴兒,聽說,白小米出院了,那麼晴兒肯定也會跟著白小米而來。
「怎麼會這樣?晴兒怎麼會變成這樣?」蕭清搖頭,不敢相信。
「你走啊。我不想看見你。你不配做我的媽媽!」晴兒大聲嘶吼。
霍啟潤大步跨進了大廳,幾步到了白小米的身邊,已經這麼晚了,蕭清竟然來了。眸子這這一刻是危險的。
「晴兒。」蕭清欲上前,晴兒直往後退。是害怕,是不想面對。
「你滾啊。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是你,是你親手毀了我。是你。我聽你在電話裡說的清清楚楚。別以為我在你身後十幾米,我就聽不見你說什麼。我什麼都聽見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我是你女兒,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要傷害我。你要是不喜歡我,你可以殺了我,為什麼,為什麼要找人輪~奸我?!」
晴兒嘶聲裂肺的嘶吼,吼出了所有的事實,吼出了為什麼晴兒回選擇回到小孩兒,晴兒為什麼選擇瘋癲。因為她知道的事實,遠比白小米,霍啟潤和唐風知道的要殘酷。
她在最後的一刻,都想打電話去證實,這不是她的母親做的。她想要找她的母親援救,可是,她的母親狠心的關 了機。
「晴兒,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口裡說的那個女孩兒是你。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蕭清現在的道歉還能有什麼用呢。因為傷害已經造成,她的道歉,又能有什麼用呢。
她不曾想過,她信任的哥哥,竟然這樣對待她,即使她不想去做,但也不能這樣去利用她,傷害自己的女兒。
蕭清恨,恨信錯了人,恨這麼多年來,即使是知道了女兒的存在,也假裝不知道,恨自己的狠心。
「晴兒,媽媽不是故意的,但是,傷害已經造成,媽媽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媽媽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了。但是,請你相信媽媽。媽媽真的不是要傷害你。」
蕭清看著那樣的晴兒,心裡疼的滴血,再怎麼道歉,她都是罪人,是個不折不扣,心最狠的母親。
晴兒不想聽到蕭清的任何聲音,她已經加裝不下去了,她很清醒,可她,就想那麼瘋瘋癲癲的假裝一輩子算了。
可事實總是很殘酷,她 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蕭清了。因為唐風和霍啟潤幫她封鎖消息,誰都不會再知道。
「蕭清,不要再自稱為我的媽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媽媽。我的媽媽,只有溫婉,她才是我的媽媽,我的媽媽,只有孤兒院的院長,是她,在我感冒的時候,給我不斷的擦拭身子,是我在餓的厲害的時候,去野外給我挖野菜,讓我吃飽。你呢。你做了什麼?你所做的,就是聽信別人,傷害我,傷害你自己的親生骨肉。你這樣的人,夠資格做我媽媽嗎?配做我媽媽嗎?」
「晴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聽完晴兒的嘶吼,蕭清癱軟在地,事實就是這麼殘酷,自己的親生母親,親手親口找了人,傷害了自己的女兒,沒有讓時間逆轉的工具,怎麼都回不了原來的樣子。
她恨,真的很恨。恨蕭何,是蕭何,毀了她的女兒。
「蕭何,我要你不得好死。」蕭清仰天長嘯,悲痛欲絕。她這麼多年,都是靠晴兒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堅持下來的。
白小米聽得心痛,蕭清,也是受害者,她也被騙了。可,她算的上是間接的傷害了晴兒,雖然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可是卻是受別人指使的。
指甲在地毯上狠狠的抓著,指甲都都些翻起來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我已經不乾淨了。看到你,我就想起了那些人,那些不堪的記憶,我真的受不了。看到你,我就想起那些,求求你,求求消失在我面前,好嗎?」
晴兒全身發抖,唐風心疼不已,想要上前,可晴兒倔強,誰都不能上前,不然,她真的會咬舌自盡的。
蕭清從地上站起來,剛剛的嘶吼,費去了很多的力氣,現在的她,頹廢的像一隻鬥敗了的攻擊。
無神的走到大門口,蕭清轉過身。
「小米,請你幫我照顧好晴兒,這輩子,我欠你們,但是,我一定會為晴兒套一個公道,我也會到最後,給 晴兒一個交代。」死灰一樣的眼神,讓白小米有種擔心。
蕭清,也是受害者。她不忍心。拉拉霍啟潤的的衣角。
「潤,蕭姨也是受害者,我們不能傷害她,我們要找出那個設計傷害蕭姨和晴兒的人。我們怎麼都不能放過。蕭何,我們要全部向他討要回來。」
蕭清走後,晴兒在角落裡呆愣了很久,白小米站在那裡,陪著晴兒,晴兒一直流眼淚,咬著下唇,怎麼都不哭出來。唐風不敢上前,晴兒性子太烈了,以前,只知道晴兒善良,單純,沒想到,晴兒還是個烈性子的孩子。
「凱,你和小米去睡吧,我陪著晴兒就好了。凱明天還需要去公司,小米還要照顧孩子,現在也快十二點了。再不睡覺,明天,大家都沒力氣了。」唐風很理智。
霍啟潤看看地上的晴兒,再看看白小米。白小米點點頭。
「風,照顧好晴兒。」霍啟潤說完,漸漸唐風點頭,就攜著白小米上樓去了。
安靜的大廳,只剩下粗重害怕的呼吸聲。
「晴兒。」唐風打破了安靜的大廳。晴兒抖動身子,抬眼朦朧的看著唐風。
「唐風,對不起,我騙了你們所有人。」晴兒放開了抱著身子的手臂,十指因為緊扣,已經將手臂處握的十指手印很清晰,是用了很大的力道。
「晴兒,不要說對不起。」唐風走上前,蹲下身子,手指冰涼,觸摸在晴兒的臉頰,擦去了她的眼淚。
夜風如水,從大廳沒有關好的窗戶裡鑽了進來。晴兒感覺到一陣冷意,不自己的朝唐風的懷裡靠近了一份。
她好孤獨,好冷。她想要找一個臂彎,好好的依靠。自小到大,她都是一個人長大,現在,是不是可以向老天跪求,跪求一個被人愛的機會。
「唐風,我能借你的肩膀嗎?我,想要靠在你的肩膀,想要躺在你的懷裡,可以嗎?」她已經清醒了,不可以無恥的在奢求唐風的懷抱和溫暖,她是髒的,可是,她真的好累,累到雙眼眼皮想要馬上掉下來,身子整個個倒下去,再要不睜開,再也不要起來算了。
唐風輕柔的將晴兒攬進了懷裡。溫柔細語。
「晴兒,我的肩膀,我的懷抱,只為你而留。你睡吧。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晴兒聽著唐風的聲音,身子放鬆,窩在了唐風堅強的臂彎裡。這裡,有她想要的地方,是她夢寐以求的地方。
「唐風,我只求你今晚,抱著我睡覺,以後,我會堅強的面對,我不會再哭泣了。我也不會再發瘋了,這樣的事情,我都面對過來了。以後,沒有誰能傷害到我了。」
聽著晴兒這樣的話,唐風心裡很難過,他是個男人,男人天生花哨,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別人,他知道,她想要說,想要將心裡的話逗說出來,那幾聽她說吧。
一步步抱著晴兒上樓梯,聽著晴兒釋放著心裡的所有的不快和傷心。
「其實,我喜歡你,從我第一次在醫院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那時候,你是霍總的司機,很少說話,面色清冷,也不愛笑。可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對你著迷。你很奇怪吧,即使我說對你著迷。我也每次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是因為,我擅長偽裝,就像我假裝自己受了刺激,受了傷害,裝瘋賣傻一樣。」
晴兒說著,確實揪心的疼,她越是這樣說明白,就越給自己決心。表白了,心裡就痛快了。最起碼不會留下來遺憾了。
門打開,是晴兒的臥室,一片潔白。窗簾,地毯,衣櫥,床單,都是純白的顏色。即使月光朦朧,室內也很亮堂。
這是白小米叫人專門為晴兒重新裝修換上的。
「晴兒,今晚,我陪著你睡覺。不要怕。有我在,誰都沒辦法在傷害你了。我,會二十四小時,一直守護在你的身邊。我愛你。」
我愛你。簡短的三個字。晴兒聽的有些夢幻。這是真的嗎?
唐風說,說他愛她。可她,不乾淨,很髒,是比誰都髒,比臭水溝裡的污水還要髒的人。
「風 ,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你,我說,我也喜歡你。你只說了。你喜歡我,可你沒說,你愛我。現在,我想聽一句,可以嗎?」唐風將晴兒放到床上,躺在了晴兒身邊,將晴兒整個身子圈在了自己寬大的懷裡。這裡,一直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