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文曉晶一走進大廳,脫下厚厚的棉襖,對著身邊的一個女僕吼道,女僕被嚇的一哆嗦,還是乖乖的關上了門。
文曉晶慢慢的朝湯琴和蘇謾依走去,眼裡的陰狠讓蘇謾依從腳底升起了寒意,這個文曉晶,還想對她動手嗎?
湯琴坐在輪椅上,拉扯著蘇謾依的衣角,搖頭讓蘇謾依先認個錯。這文啟超沒回來,即使文曉晶要用鞭子鞭打兩個人,都沒有人出來說句話的。只有讓文啟超回來了。蘇謾依稍微示弱,事情也就會過去,可蘇謾依仗著自己被文啟超寵愛著,這飛上了天的鳳凰,那是那麼容潤就低頭的呢,沒有南牆撞到額頭,頭破血流的經歷沒有,蘇謾依豈是那麼容潤就服輸的人呢。
「蘇謾依,在我大哥面前,我叫你一聲嫂子,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了本人的嫂子了是吧。」
蘇謾依聽得文曉晶那完全不將她放到眼裡的高傲態度,她也怒氣中燒。
「文曉晶,你看看你那醜陋的身材,你不叫我嫂子,我更是覺得要好。你都是可以做我媽的人了。我幹嘛要你叫聲嫂子呢。本姑娘才二十出頭,被你叫一聲嫂子,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的,還要每個細胞,都覺得實在迅速老化。告訴你,我還不稀罕你叫我一身嫂子,肥胖的醜女人。難怪蘇凌雲寧願去找王瑜兒滾床單,都 不願意回來過個元旦節。」
這句話說到了文曉晶的傷口,蘇凌雲是比她年輕,模樣什麼的,文曉晶根本就和蘇凌雲不搭調。
「來人,把她給我捆綁起來,這女人的嘴巴太欠抽了。」
湯琴知道,蘇謾依是不該踩文曉晶的地雷的。現在好了,文啟超回家也還得要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要是文曉晶真的把所有的氣都發在蘇謾依的身上,那可就真的是完了。
「曉晶,是依依不懂事,她年紀小,說話沖,性子直,這些你是知道的,您大人有大量,不和我家這不懂事的丫頭見識。我給你賠禮道歉。」
說完,湯琴準備拿起桌邊的酒倒上一杯,哪知道蘇謾依還真是不會看顏色呢 。
碰——酒杯被蘇謾依掃落在地,蘇謾依有些生氣的說,「媽,你腿廢了,難道連你的鬥志都廢了嗎?人家都欺負到你女兒的頭上拉屎了,你還要給別人賠禮道歉。再怎麼說,我年齡是小,可還是她——」
蘇謾依橫指文曉晶的腦袋,高傲的說著。
「文曉晶的長輩,嫂子這一聲在啟超面前叫了,就等遵從這長幼的順序。」
「蘇謾依,你還真把你當做一回事了。大哥就算在,我也照樣抽你的大嘴巴。你們還愣在哪裡做什麼。給我綁了。」
「是。」在大廳裡的女僕男僕們只能回答是,這吳家,誰是能有權力的,肯定還是文曉晶,即使這個年輕的小女人是文啟超的女人了。可文啟超都還沒對外界公佈,也從沒在家裡放話說,這家裡的一切都得聽蘇謾依的,那只有聽文曉晶的了。畢竟這才是本家出生的呢。
僕人們拿來繩子幾下就將針扎的蘇謾依綁的嚴嚴實實的。
「你們這些奴才,你們敢綁我,等我被放了,我讓你們統統丟掉飯碗。」蘇謾依惡狠狠的對著那些只聽文曉晶話的奴僕人們惡狠狠的喊道。湯琴坐在輪椅上,行動不方便,幫不上任何忙,她只祈求,文啟超能早點回來。
其實,從大廳的另外一個角落看去,一個肥胖的黑色身影正站在一個高窗下看著大廳裡的一切,吳管家站在一旁,撐起了打傘,遮擋著外面紛紛落下的大雪花朵子。
「蘇謾依,我文曉晶從沒拿你當我嫂子,你能進來,不過是你還有些利用價值。我明白的告訴你吧。我嫂子是怎麼死的,不是外界說的病死的,而是因為忍受不了我吳家那能逼死人的秘密,而自殺的。你呢,很幸運,擠進來,什麼都不知道,只需要滿足我大哥的下半身需求就可以了。還有,你的尖叫聲太大,整個吳家大宅都能聽到你的那放蕩的尖叫聲。」
啪——————
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蘇謾依的左臉上。五根手指印顯得特別的扎眼。
「你,文曉晶,你敢打我。」蘇謾依還是不服輸,直陳的性子讓她這次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打你,是想讓你以後再床上叫床的時候,記得考慮到別人的耳朵,我這吳家的傭人,都是按班按點的睡覺啊做事,這做事的時候,你那樣大聲的叫床麼擾亂了他們的心思,你叫我如何不打你。我這錢可都是要實實在在的給那些傭人的。」
「文曉晶,你叫不了床,就不允許別人叫床嗎?蘇凌雲不碰你了,你叫不了,你大可以出去找啊。那麼多的鴨子,技藝高超,保證比蘇凌雲更讓你滿足。你何必苦苦的去等那個在王瑜兒那裡激戰的蘇凌雲呢。你自己沒本事,醜陋臃腫的身材讓男人沒有性!·欲,你還不讓我叫~床嗎?」
蘇謾依是豁出去了。文曉晶現在不是討厭她叫~床嗎?那她就好好的交給她聽。
嗯————啊————不要————不要————快點——————
湯琴擔心的要死,可蘇謾依完全不停她的話,她現在是個廢人,很多時候,也要看蘇謾依的臉色,要是蘇謾依真是一個不高興,不養活她了,她真就得去外面討飯吃了。可文曉晶在吳家的地位,誰不知道,依依現在就是在把一隻老虎的毛。
啪————
又是一巴掌,僕人們低著頭,不看。顫顫巍巍的等候。
這一巴掌,更加用力了。繼續打在左臉上。
「曉晶,你要打,要出去,就朝我打吧。依依還小,不懂事,你別和她一般見識。」湯琴輪動輪椅。擋在了被綁著的蘇謾依的身前。
眼睛還在往外面張望,這都過去二十來分鐘了,只需要再堅持幾分鐘,文啟超就會回來的。湯琴這人,和文曉晶差不多年級,能這麼忍讓,顯然比文曉晶要覺得老練深沉一些。
文啟超和吳管家在大窗外面將這裡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管家,我們進去吧,再不進去,我那火爆的妹子,恐怕要將我那倔驢子小女人打的左臉都要見不得人了。」
文啟超說這話的的時候,好似在說什麼不上心的事情,好似這些事情和他沒多大關係,只需要進去看看就可以了。
吳管家不多事,主人叫做什麼,他就做什麼,還要就兩年就退了。吳家的事情,他也會帶到棺材裡去的。
「是,老爺。」
「湯琴,這就是教出來的好女兒,很不錯嘛?為了錢,連自己的清白的身子都可以給我大哥,不錯啊。不過,我在這裡提醒,像你女兒這麼放蕩的人,碰了這些東西,怕是日日夜夜的都想那種事情。你最好看牢了。要是做對不起我大哥的事情,我就讓你們死的比一隻可憐的小老鼠都要難堪。」
「什麼小老鼠都要難堪啊??」文啟超進了大門,不緊不慢的脫下大衣。圓滾的啤酒肚下依舊是堅挺的高高突起。
蘇謾依見文啟超回來了,又看到文啟超下身的突起,她知道,她的身體現在完完全全的蠱惑著文啟超。
「啟超,快救我啊。我,我————」我字剛完,蘇謾依就暈了過去。
「依依。」文啟超的動作很快,解開了蘇謾依身上的舒服,湯琴倒了一杯茶水,文啟超溫柔的餵給了蘇謾依喝。
蘇謾依慢慢醒過來。左臉上已經發腫了。
「啟超,你要給我做主,你的妹妹,她,她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哼!!蘇謾依,剛剛還精氣神十足的和我頂嘴,怎麼現在虛弱成這個樣子了。」
「夫人,找到王副市長了。」一個保鏢進來報道。
「大哥,不能陪你過節,對不起。」文曉晶說完,狠戾的看了一眼蘇謾依,轉身就走了。
蘇謾依那叫一個氣啊。剛剛的幾巴掌,真的是白挨打了。
「啟超,好痛,你扶我回房間好嗎?」蘇謾依故意拿身體頂頂文啟超的下半身。暗示文啟超,她現在想要的是什麼。文啟超領會,色迷迷的一笑。
「好。丈母娘就自己一個人吃飯吧。我和依依去樓上看看傷勢。」
說完,抱著蘇謾依就朝樓上而去。湯琴看著那五十多歲的男人還有那 力道抱得起蘇謾依,還有聽得蘇謾依沒晚那放肆的叫~床的聲音,看看來是真的寶刀未老啊。
她的女兒,為她,犧牲的也夠多的了。可她,依舊是這樣額廢人,依舊想著如何堵回來一把,贏得幾千萬。
湯琴賣笑的點頭,在吳家,有吃有喝,還有固定的一聲來為她做保健,這樣的日子也算是舒服的了。
準備了這麼多的餓飯菜,就只有湯琴一個人吃。
夜漸漸深了下來,虎嘯的寒風一陣陣的在郊區的小木房子裡鑽來鑽去,一個男人在外面用油紙貼著木房子釘著。讓木房子不那麼容潤透風。
一個女人幸福的看著外面忙碌的背影。
「柏。快完成了嗎?我們已經熱好了飯菜,釘好了就進來吃吧。」這個女人就是王瑜兒,今日的她一改以往的華麗和名貴,換上了小清新的布料和淳樸的鄉下鞋子。
小木房子的板壁上,全貼滿了獎狀,從幼稚園到大學,都是王瑜兒一個人的。這裡,就是王瑜兒從小生活的地方。
蘇凌雲在外面忙碌著,繼續釘著,還要幾個釘子釘完,房子就會暖和些了。
外面的小山丘和樹上都開滿了雪花,鳥兒們都已經歇息了,只是偶爾來寫小禽獸來來圍觀一下這裡又來的人氣。
「快好了。你再等等。」蘇凌雲低沉的嗓音傳到房子裡,王瑜兒嘴角上翹。
「王瑜兒,你要是餓了,你先吃,我可能還需要幾分鐘。」蘇凌雲體貼的對屋裡的王瑜兒說道。今日的王瑜兒,苦苦乞求,希望蘇凌雲陪他過一個新年。
王瑜兒說,自從她記事開始,就是一個人過新年。孤單的每一年都是幾個饅頭包子或者是零食解決。
即使後來遇到了白小米和蘇謾依,到了元旦節這天,也是自己一個人回來這小木屋裡過。
這裡,是最能鼓勵她再艱苦都要好好地活著的地方。
蘇凌雲這幾天一直都和王瑜兒在一起,可從沒有和王瑜兒發生什麼。這幾天,王瑜兒就像變了個人,變得蘇凌雲覺得,要是在早幾年前認識了她,好好的保護著她,也許,王瑜兒還能這樣單純下去。
「我等你。」王瑜兒不想一個人吃,這夜雖然深了,可還沒打十二點。還有時間等著蘇凌雲忙完,兩個人一起過新年。
蘇凌雲釘完了最後的幾顆釘子,臉上的汗珠早就被呼嘯的寒風冰成了亮晶晶的珠子。進了屋子,王瑜兒坐在小木桌上,拿出了兩個碗筷。
「柏,我給你倒點水,你先洗洗臉,待會兒我們吃飯。」王瑜兒站起來,在灶邊倒上了熱水,這裡的生活很簡單。
蘇凌雲微笑的點點頭,眼裡也流露流了一種叫做幸福的漣漪。成熟的臉上掛起了久違的f發自內心的笑。
「王瑜兒,你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長大的嗎?」蘇凌雲看著王瑜兒拿起老式的熱水壺倒熱水的樣子,這樣的王瑜兒是善良的,沒有算計,沒有勾心鬥角,更沒有城市各種燈光喧囂的浮躁。
王瑜兒背對著蘇凌雲點點頭,微微一笑。
「是的。小的時候本來是和奶奶一起長大,到我五年級的時候,奶奶去世了。而我一直都上的是私立幼兒園,能每年拿到豐厚的獎學金,也就沒有人會不會關心我奶奶去世的問題,我也就慢慢的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王瑜兒邊說,邊端著水來到了蘇凌雲身前,彎腰放下水盆,現在的王瑜兒,就像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在為自己在外辛苦勞累了一一天的丈夫打水洗臉。燒飯盛飯。
蘇凌雲也享受著這簡單的幸福,卻不知,這樣的幸福,會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裡徹底破壞掉,是明著和文曉晶撕破臉,還是說繼續窩囊的在吳家待下去。
蘇凌雲洗完了臉,就坐在了餐桌邊,將兩雙擺在一起的筷子遞給了倒水回來的王瑜兒。王瑜兒接過筷子,眼裡的柔情比水還柔。
蘇凌雲主動為王瑜兒夾了一筷子麻辣豆腐乾,這是王瑜兒也比較喜歡吃的,估計是和她的奶奶有關吧。那一輩的人,都會做麻辣豆腐乾的,這樣的東西,可以放很久,對於那個時代的人,能將大豆磨成豆腐,做成麻辣豆腐乾,一放就是一整年,這樣的日子,才過的有保障,也因為這樣,貧困的王瑜兒和奶奶就靠著麻辣豆腐乾來過日子。
「謝謝你。來,你吃豬蹄,是我在豬蹄王這個店子裡買的,很好吃,據說有美顏的效果。因為豬蹄裡面含了很多的膠原蛋白。」王瑜兒夾了一筷子的豬蹄塊兒給蘇凌雲,還解釋了這豬蹄的效果。
蘇凌雲瞭解王瑜兒的心思,他是個男人,肌膚沒有霍啟潤楚瑾那麼好,到了冬天,手上的凍瘡,腳上的凍瘡一個個的都開始冒出來,什麼藥都預防不了,還要臉上的肌膚也有些乾澀,正好需要這豬蹄的膠原蛋白補補。
王瑜兒的細心讓蘇凌雲回到了幻想中的生活,他承認,她不過是覺得那個從來好強的王瑜兒在他面前那樣唯唯諾諾的乞求有人陪著她過節的眼神,可憐了一下,可心裡對王瑜兒的防備也還是有的。
外面,汽車的聲音嘟嘟嘟的來了,壓得十幾公分厚的雪花滋滋滋的響著。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特別大。王瑜兒和蘇凌雲對看一眼,不知道外面是怎麼回事。
「柏,還有人知道我們兩個來了這裡嗎?」
蘇凌雲搖搖頭。「沒有,我出去看看,你先吃飯,別餓壞了胃。」
蘇凌雲起身出去看,一架紅色的轎車停在了小木房子前,下來了一對小情侶。
「親愛的,這地方看來已經有情侶過來度假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一頭如瀑布飄下的直髮女孩兒挽著男孩子的手,男孩兒朝她微微一笑,打量了蘇凌雲。後來點點頭。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我們以為這個小木房子沒有主人,準備過來返修一下,順便度個假什麼的,既然你們先,我們就先回去了。不過,我有個條件,明年,你們可別來這麼早哦。明年,我們要一家三口來著地方。」說完,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女孩兒稍稍隆起的腹部。
王瑜兒出來,聽著男子那麼說,是感動,是羨慕。羨慕那個女孩兒能找到這麼一心一意對她好的男人。一頭如瀑布直瀉而下的頭髮,小小的酒窩,小巧的鼻頭。是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兒。只有單純的女孩兒,才能得到這樣的愛吧。像她這樣,處處想著利用別人,為自己贏得一絲的利益,即使有人對她動了真情,也會被她自己撕碎。
王瑜兒看著蘇凌雲的背影,眼睛有些濕潤。
蘇凌雲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同意了這對情侶的說法。
紅色的小轎車倒車後慢慢遠去。蘇凌雲攜著王瑜兒進了房間,兩人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吃上了飯,默默不語,都吃著飯。
剛剛那個直髮女孩兒說,她和蘇凌雲是情侶,她在屋子裡聽到了,蘇凌雲也沒反對。兩個人都各有心思的吃著。
一碗飯下去,外面有響起了車子發動機的聲音,這次好似是幾個車子。王瑜兒笑笑,她和奶奶住的都覺得不想再住下去的小木房子,有這麼多人喜歡,這次,還是她自己去宣告主權吧。沒等蘇凌雲站起來,王瑜兒就站起身朝門外走去,打開門,王瑜兒愣在了哪裡。
因為門只被拉開剛好王瑜兒的身子寬度,蘇凌雲的視線剛好被王瑜兒擋住,見王瑜兒呆愣了很久都沒走出門去做些什麼,或者說些什麼,蘇凌雲放下碗筷,自己起身走到了門口。
這一來,只聽見文曉晶那比寒風還要呼嘯的暴吼聲。
「蘇凌雲,你竟然真的和這個小賤人在一起,看來,那個被我弄錯的小三不是白小米,而是王瑜兒這個小賤人。這個小賤人到牢房裡走了一次都還不老實,還要出來勾搭別人的老公。真是一賤到底了。王瑜兒,你就這麼不要臉嗎?」
文曉晶抬出胖胖的手指指著王瑜兒的鼻子,一頓亂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