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我能進這裡,難道你不知道嗎?諷刺了我,你覺得開心嗎?你和霍啟潤一樣,看不得我半點開心,看不得我半點好過。你們利用我身邊所有的人,欺騙我。耍我。玩弄我。我不過你十年發洩仇恨,尋找仇恨的棋子。蕭末柔死了。我爸爸媽媽死了。你們就找到我。試圖從我身上看到痛苦,看到絕望,這樣你們就高興了是嗎?」
白小米歇斯底里的將埋藏在心裡很久的話喊了出來。今天的她不夠委屈嗎?王瑜兒設計陷害她,霍啟潤直接拿她當利用的工具。高興了就給點甜頭,給點關懷,不高興了,就聯合那些人侮辱她,折磨她。
她不過是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這也有錯嗎?
眼淚滾落出來眼眶,從未在杜峰面前哭過的她這次卻哭的像個小孩兒。
杜峰是討厭她,嘴巴上也使得嘴不饒人,可壓抑了那麼久的情緒,今日全部都爆發了出來,也許杜峰說的話很過分,也許杜峰說出了事實。可她接受不了。
墳墓前的那次,她想瘋了,可沒瘋,這一次,也瘋不了。
她要發洩,要找個突破口發洩。她怕她還沒找出害死爸爸媽媽的兇手,還來不及等到這六個月過去,就徹底的失去了所有,失去自己所愛的人。
杜峰見白小米哭的那麼嘶聲裂肺,一時被嚇蒙了。白小米在他眼裡,一直都是堅強的,面對他的冷言冷語和諷刺,她也從來都是笑笑或者直接不理會。今日的她有些不一樣。
心裡升起了一絲絲的愧疚。看到那肆無忌憚奪眶而出的眼淚,心裡有些糾疼。
腳上的痛抵不上現在心裡的揪痛,該怎麼辦呢?浮現在腦海裡的第一反應便是上前將這個哭的嘶聲裂肺的小女人抱在懷裡。
而他也這麼做了。
心疼的安慰還在大哭的白小米。
「對不起。我一直跟在你的後面,一直看著你朝著這邊走來,我以為你是知道了什麼,想來探究表哥和嫂子的事情。所以我就忍不住想要諷刺你。我的嘴巴一直很壞,你也知道的。你別往心裡去好嗎?我向你道歉。很真誠的道歉好嗎?」
杜峰是怕了。對於從沒和女孩子過多打交道的他確實對於白小米這樣發洩情緒的方式顯得手足無措。
手只會緊緊的抱著白小米的肩,連撫摸她的頭都不敢做。
這一切都在別人的相機裡聚焦了。而兩人卻渾然不知。
白小米盡情放肆的發洩著。終於,累了,趴在杜峰的懷裡就那麼站著都睡著了。
這一天對她來說,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累。
杜峰打電話給了霍啟潤,告訴霍啟潤白小米在這裡,貌似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哭的很厲害。霍啟潤接完電話,二話不說就趕了過來。
「表哥,你來了。她哭累了,就睡著了。現在都還沒醒。我要告訴你的事,不知道是誰算計了她,讓她接近嫂子和你曾經住過的別墅。我說話向來不好聽,也說了點你和嫂子的事情。沒想到她的反應那麼大。好了。你還是將她帶走吧。我明天還要去學校。幫你去監督那筆基金。你也知道,王瑜兒,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霍啟潤沒說什麼,點點頭,隨後抱起白小米就出了這片私人區域。臨走前還特別交代了杜峰,讓這裡的保安加強管理力度,對於冒充上面的人允許進入的,希望能在明天太陽下山之前給個交代。
霍啟潤載著白小米回了白小米的公寓。一路上白小米睡得很不安穩,還幾度副駕駛座上歪倒在霍啟潤這右側。
沒辦法,怕白小米再這樣下去撞到檔位。霍啟潤便啟動了自動擋駕駛,左手掌控方向盤即可。右手懷著白小米,不讓她亂動,免得撞到額頭。
溫婉在家裡焦急的等待著,打電話給蘇凌雲,蘇凌雲說溫婉早就已經回來了。溫婉也沒多說什麼,就掛掉了電話。其他的人,她也不知道號碼。
霍啟潤抱著白小米進屋,溫婉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溫姨,您來照顧她。末末的事情,還希望您不要告訴她。不管她怎麼問您,您都不要告訴她。您女兒的事情,我回去處理,您不用著急。蘇凌雲現在將她藏在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方,或者說,給她換了身份,我不知道蘇凌雲具體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沒有一個男人會在真的不圖回報的對白小米好。末末讓我保護小米。我一定會做到的。希望你一直能堅守對夫人的承諾,這段時間,好好的照顧她。」
霍啟潤第一次對人如此尊敬的說話,話裡沒有帶著冷傲和疏遠,還有那種霸氣,有的是一種白小米從未感受到的親和力。
溫婉點點頭,沒說什麼,眼裡的感謝已經很能說明一切。
霍啟潤走了以後,白小米因為噩夢醒來來了一次。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好在溫婉眼睛都沒眨一下的照顧白小米,還在保溫箱裡面一直 暖著粥。
白小米一醒來,溫婉就端了碗粥過來。
「小米。來,吃點東西。你看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都自己出來五年了。也獨立五年了。要是哪一天溫姨也不在了。你又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啊。」
白小米知道,溫姨是心疼她了,可她沒辦法,生活是怎樣的,就是怎樣的,似乎容不得她做主。
「溫姨,這麼晚了。你一直沒休息嗎?」白小米看看溫姨憔悴的容顏,很心疼。身邊的人,只有溫姨是她唯一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