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誰在A市混不下去,誰救別想再A市混下去。以前沒見過他,也許不會那麼覺得,但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她不得不相信,要是誰真的惹到了他,他真能幹出絕情的事情來。絲毫不會給對方留下一條活路。
臂膀上的燙傷在進入霍啟潤的辦公室減輕了一些痛,涼意絲絲傳來。A市雖然在夏天,也沒必要把空調開得那麼冷。
白小米再仔細看看,原來杜峰在調低溫度。
感激的看了一眼杜峰,而從霍啟潤的角度,兩人正如戀人般含情脈脈相望著。
黑下的臉足夠將室內的溫度再次降低,白小米只覺得寒顫。身子一個激靈戰抖。與霍啟潤那黑色旋風的眼眸相撞,直接想死的心都有了。今日的清潔工第一日,就要悲催的被整吧。
霍啟潤將手中的手機扔到了桌子上,匡噹一聲,力道極大。白小米為那手機哀痛。要是有感覺,肯定很疼吧。
「白小米。蘇凌雲已經不能滿足你了嗎?現在又勾搭上我的表弟杜峰。你果真是耐不住寂寞,就連機場的那一次,都要避開我的眼線,偷偷的和蘇凌雲約會!」
話帶著諷刺,其實仔細聽,還有那麼點酸味。杜峰聽著,皺皺眉頭,還是別吭聲的好,免得戰火波及到他身上,他現在不過是華神的一個實習總裁助理,沒啥權利說話的,也免得給表哥借口,把自己打回杜家去。
杜峰很識趣的拿著一大堆文件走了出去,出門靠右側是他的辦公室。
白小米知道杜峰這人不會幫自己稍微熄滅點霍啟潤的怒火,只能靠自己了。指指身上的咖啡污漬,可憐巴巴的說。
「剛剛出現點小插曲,要不今日的實習工資我不拿,您老隨便扣。我進去換好衣服,馬上幫你打掃衛生。」
白小米溜的比誰都快,如果進門時候沒看錯,霍啟潤辦公桌後面的一側處是門,肯定是換衣服的地方。像霍啟潤這麼有錢的男人,辦公室又獨佔一層,肯定是休息室,辦公室於一體的。找個換衣服的地方也肯定很容易的。
只是白小米這次大錯特錯。這扇門不是為她換衣服用的,而是霍啟潤以前專門為蕭末柔的休息室。什麼叫別人最心愛的女人不能碰,什麼又叫死去的心愛的女人的遺物,就算只是一個小小的休息室,你都沒權利踏足。
白小米的動作很快,卻怎麼也快不過霍啟潤。一臉暴怒的霍啟潤這次是真的怒了。雙目的怒火幾乎能噴出來了。
白小米才剛剛碰到那門把手,就被狠狠的往後一拖,腳步不穩,重心偏移,身子斜翻了過去,額頭重重的碰到了那實木辦公桌上。一陣暈眩。卻不見霍啟潤的一聲道歉,換來的只是暴吼。
「沒有閱讀昨晚王瑜兒給你的要點嗎?這裡是你這種卑微的人能進的嗎?」
白小米完全不在狀態。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在她今天所能預想到的。先是於茜雅的燙咖啡,再是王瑜兒的埋怨,再後來是現在的霍啟潤的暴力和粗暴。
她好想哭。為什麼今天這麼倒霉,為什麼今天事事不順,她不過是做一個清潔工,有必要這樣處處受人為難嗎?
白小米坐在地上捂著額頭,盛放不起霍啟潤的怒氣。也不敢去看,她知道現在的霍啟潤已經想要撕碎她了。
如果她沒猜錯,霍啟潤這樣粗暴的甩開她,肯定是和蕭末柔有關。內心的酸澀不已。要是放到以前,她不會這麼不吭聲,不作氣的坐在地上,讓莫名的情緒控制她如同調入深淵,無人來安慰,無能能搭把手的絕望。
額頭是鑽心的疼,貌似還有些熱的液體流出。用手一擦,原來出血了了。這下,白小米控制不住了。眼淚霹靂阿帕拉的就下來了。
「為什麼這麼對我?是白秘書說清潔工的衣服在你辦公室,讓我直接來你辦公室換就可以了。我只不過想躲開你,害怕面對你的怒氣,害怕你又要言語諷刺,我不過是想老老實實的做我的清潔工,你為什麼這麼殘忍,不傷害我,你就覺得你不能活是嗎?是你要我去蘇凌雲那裡的,是你要我假裝做蘇凌雲的情人的,現在我正乖乖的按照你安排好的路子去做,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麼多天的壓抑,都在這一刻,像一個受極了委屈的小孩兒的歇斯底里的吶喊。
霍啟潤剛剛的反應是有點過度,她是末末的妹妹,也是幾大家族戰爭的犧牲品,卻要承受那麼多的不公平,他是沒必要這麼對她,可他就是發神經的又一次傷害了她。
在她剛進門的那一刻,看到她臂膀上的燙傷,想關心一下,卻看到她和杜峰兩個眉目傳情,讓他的溫柔立刻被怒氣取代。看到她不給他任何解釋,又完全忽視般朝著末末的房間而去,心底最後的忍耐徹底被泯滅。
他後悔了。至於後悔什麼?他迷茫了。伸出去的手又退縮了。再一次冷漠相對。
「今天不需要你清潔了。滾出我的辦公室。」
白小米怨恨的看了一眼毫無憐惜之情的霍啟潤,模糊的雙眼淚水繼續滾落下來。冷哼了一聲,跑出辦公室。
才跑出五六米,又折到門邊,朝著霍啟潤大吼。「明天,我就去學校。不就是做別人的小三嗎?我怕什麼。你要我代言,我偏要將你的狗屁基金弄得名聲掃地。」
白小米這次是真的賭氣了。一路跑了出去。杜峰在後面喊都沒搭理。
A市坐落在南方,酷暑的天氣足夠曬爆一個人,可她捂著手臂,不知道去哪裡。一路小跑,跑出了華神大廈。卻似乎迷失了方向,要是這個樣子回去,溫姨肯定會擔心,肯定又要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