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搖殿,春宵暖帳。
茜草妖纖細白皙如玉筍一般的手指,輕柔的摩挲著男子肌肉結實的偉岸身軀,珍珠一般細膩光滑的臉上慢慢的染上一層潮紅,心就像小鹿亂撞一般飛速跳著。
為了大婚喜慶點,一番塗脂抹粉後,原本秀麗的容顏更加的嬌艷欲滴,活色生香。兩頰掃淡紅,櫻唇點朱紅,眉峰高遠,鳳目含情顧盼,不得不說,此時的她,美艷嬌俏。
可是,這副容顏,不屬於她。她自己知道,滄儀也知道。
在熄燈之前兩人已經掀過一番雲雨,茜草妖的嫁衣已經褪下被她胡亂堆在床邊,她是急性子,甚至很主動。
「王爺,你愛我嗎?」茜草妖雙手攀上滄儀的脖子,在他耳邊呵氣如蘭,腰肢靈活扭動。
「今夜本王會證明給你看本王到底愛不愛你。」滄儀的唇角帶著一抹冷意,在他的眼裡看不到任何愛意,這便是他吹滅燈光的原因。他怕自己不夠入戲。
本來與女人逢場作戲對於他來說是信手拈來再熟練不過的了,只是不知為何,自從遇到了那個笨女人,他對其他女人失去了興趣,哪怕讓他像往常一樣偽裝風流他都做不到了。每一次攬住茜草妖他腦海裡總會浮現另外一個影子,每次喚「桃兒」他都希望那個笨女人能聽到,他想告訴她,那些甜言蜜語都是他想對她說。
過了今夜,他就可以找她把事情說清楚了。他會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也不知道硃砂那小子現在正在幹什麼,有沒有再惹夭桃生氣,他私下已經對硃砂強調無數次了,不要挑戰夭桃的極限。
「王爺,你在想什麼?」茜草妖吻上滄儀的額頭,發現他沒有什麼回應。
滄儀回過神,粲然一笑,鳳目裡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尤其耀眼,攝人心神。
「你想要的,本王給你。」
滄儀才說完,茜草妖已經撲上來。
「王爺,我愛你,第一眼就愛上你,像是與生俱來的感情,我無法抗拒你的誘惑。不管用什麼手段,我也不會後悔,因為我是贏家。」
這種感覺好像是天生的,她從有意識開始,似乎就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要的是滄儀,要像妖帝那樣得到。她嫉妒夭桃,嫉妒得發瘋!光是妖帝的身份就能讓她受人仰望被人奉承,這種感覺她很貪戀。
弱的不能再弱的一株茜草,能把妖帝弄到這樣的地步她覺得她沒有白活了。
軀體交錯緊貼,暗香浮動。
窗紙上投來一道淡淡的影子,一陣冷風吹進屋子,帶著陰邪的氣息。
「嗯…」
滄智站在步搖殿的窗外,裡面傳來茜草妖若有似無的嬌吟。他滿意的笑笑,看來「肉」要烤熟了。
「啊…我要…」茜草妖呼吸沉重,再一次感受到虛空感,滄儀的技巧太好,沒怎麼費力就已經讓她全身毛孔大開,血脈噴張,身下的花蕊正張張合合期待對方的填滿,可是滄儀似乎有意挑逗,沒有滿足她。
此時,大殿門忽然被一陣平地捲起的風吹開,床幔也被風掀開,茜草妖潮紅的臉正對門外的方向。滄儀直起身子,半瞇著眼,風撩起他的長髮,露出他精緻的臉龐。
「皇兄,如此美味,怎麼不叫本殿一起分享呢?」
滄智略顯粗獷的聲音自門外傳來,緊接著,滄智高大的身影投了進來。手中一把黝黑弓箭,獠牙齜出,眼珠發紅,渾身散發的妖氣滲人心脾。
「沒見本王與王妃新婚之夜正忙嗎?」滄儀似乎很不悅,隨意取了床邊的新郎袍子批在肩上。
「妖帝的肉由本殿來吃,血由本殿來喝。」滄智舉起手中弓箭對準滄儀,搭箭,拉弓,速度很快。
「嗖——」箭矢朝滄儀飛去,帶著戾氣。
「王爺!」
茜草妖此時身子早已癱軟無力,還在春、欲中掙扎。等她強自凝聚光球時箭矢已經飛到面前,只見滄儀身影一閃,那支箭直直插在床板上,整個牙床都因箭的力道晃了幾下。
滄儀憑借一流的身手躲過滄智的箭,卻在躲閃的空擋將茜草妖讓了出來,滄智已經飛身撲向爬在枕頭上的那具身子。
「不要吃我!」茜草妖慌忙閃躲,正好被滄智掐住酥胸,一陣酥麻激得她又到了一個階段的興奮。
摟住茜草妖的嬌臀,手感潤滑,滄智心神一震。獠牙尖銳,張嘴就要咬上茜草妖的脖子。
「其實我不是…啊!」到了這個地步,茜草妖識趣的想自己拆穿自己的身份,話還沒說完滄智已經一口咬了下來,火辣的疼,她能聽到滄智牙齒撕裂肉的聲音。
滄儀懶懶起身簡單的套上外袍,目光狡黠,空袍飛揚,獵獵翻飛。
「啊!王爺救我。」
茜草妖不由又慘叫了一聲,急忙握拳砸上滄智的太陽穴。滄智低吼一聲,捏住茜草妖的手腕,腕骨錯位,茜草妖的手瞬間癱軟下去。
「皇弟,沒人告訴你對待女人要溫柔點嗎?」滄儀苦笑搖頭,隨手在案幾上抓了一把盤中的花生自顧吃起來。
滄智愣了愣,滄儀的口氣太輕鬆。不對勁。
「你的那個靈物來意兒呢?」
滄智將茜草妖隨手扔回床上,回頭看向吃花生吃得正香的滄儀。這麼重要的日子滄儀的靈物不可能不出現,他還以為此行會經歷一番打鬥,卻不知會這麼順利。難道有詐?
「反正就算本王和來意兒加起來也打不贏你,你管這麼多幹嘛?不吃了是嗎?不吃就別浪費,本王來吃。」滄儀將花生殼往身後隨手一扔就朝床邊走來。
被滄儀這麼一激,滄智下意識一把撈起茜草妖就往外飛去。不管怎樣,先吃了妖帝才是正事。他相信滄儀再狡猾定也敵不過他的。
「算你有自知之明!滄儀,等本殿吃了她便來收拾你!」滄智攜著茜草妖出去後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
可是滄智才飛出門外,迎著他面而來的是幾簇五顏六色的火焰,熱浪襲上面龐。二昧真火?滄智皺了皺眉,箍緊茜草妖的身體。
緊接著,從房簷上飛奔下來三人,正是傍晚去藥廬找過硃砂的獵妖師。中年獵妖師領頭,從腰間取下一個紅色葫蘆狀陶土瓶子,瓶口正往外冒出各色參雜著的火焰。看來這個中年獵妖師的等級已經是中級獵妖師,剛才的二昧真火正是出自他手中的瓶子。
滄智記得這幫人,昨晚潛入太子府想獵殺他,若不是舒奇為了女兒的事來找他,為了繼續在朝中掩飾身份,他也不會輕易放過這群不自量力的獵妖師的。
〞就憑你一個中級獵妖師帶著兩個初級獵妖師想獵殺本殿?叫你們掌門玉危崖來或許還有資格與本殿斗上幾回合。〞
滄智邊說邊從袖中掏出一包藥粉,硬掰開茜草妖的嘴將藥粉塞進她嘴裡,任茜草妖掙扎也無濟於事,服下藥粉後全身潮紅內心躁動,原來是催、情、藥。
見到滄智單手將一個赤、裸的女人抱在身側,獵妖師臉上微微紅,幸慶自己長了滿臉鬍鬚遮蓋了發紅的臉皮。
〞妖帝竟然落入你的手中?〞中年獵妖師覺得不可思議,傳說中的妖帝那麼厲害,如今這個落魄樣確實讓他吃了一驚。
〞這還得感謝滄儀,是他讓妖帝服了三根骨,本殿承認本殿得來容易。〞他不否認他手段卑劣,但是他一直覺得只要達到目的就好,沒必要像那些自詡高尚的人。他一向喜歡吃現成的東西,拿現成的利益。
「放開我!我不是妖帝!放開我!」茜草妖踢騰著雙腳嚷著,頭上鳳釵歪歪斜斜狼狽至極,此時再裝下去已經沒意義了。
「你不是妖帝?那你是誰?」滄智低吼,怎麼這個時候才告訴他?
「我只是崑崙山上的一株茜草,放了我,我不是妖帝!」茜草妖哀求,嚥了嚥唾沫以緩解口中燥熱的感覺。
「虧你還是妖帝,這麼點骨氣都沒有,你以為你假裝小妖就能逃過一劫了?」
滄儀說著,緩緩從步搖殿走出來,此時的他已經穿上衣袍,狐裘披肩鬆鬆裹在肩上露出精緻的鎖骨,每個弧度都很完美,泛著微紫暗光的墨發鬆散挽在腦後尤顯慵懶。
聽到茜草妖和滄智的對話,滄儀暗道不好。看來因為獵妖師出現的拖延時間讓茜草妖有機會澄清身份,事情就要敗露。
難道命運本該如此?他籌謀的一切就要付之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