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四十一章玄武衛大漢守護者
就在司馬懿橫劍自殺的那一瞬間，遠處草叢中一名曹軍將領放下了水晶望遠鏡，對旁邊的張頜說道：「俊乂將軍，請通知貴部，準備出擊」
張頜沖手下做了個備戰的手勢，就湊到了那曹軍將領的身邊，低聲問道：「文烈，你拿著大漢軍政議事會和曹丞相的授權書，我本不該多問，可是你為什麼要我軍在此埋伏，不讓我及時救援他們呢？如果剛剛咱們出兵，正好可以與漢昌守軍夾擊敵軍。現在漢昌守軍已經潰敗在即，主將又拔劍自刎，雖然敵軍也有所疲憊，但是這出擊的時機卻不如剛才。而且我觀察那漢昌守將司馬懿，雖然年輕卻也是足智多謀、果敢善戰，讓他如此年紀就沙場裹屍，未免有些可惜吧。」
文烈是曹休之字，是曹洪的親侄子。當年天下大亂，曹氏宗族四散。曹休十餘歲被失去了父親，也失去了與曹操、曹洪等長輩的聯繫。年少的他與家中唯一的一名門客抬著父親的靈柩，臨時租借了一塊墳地將父親安葬。然後攜帶著自己的老母，渡江來到吳郡。曹休的祖父曹鼎曾經在吳郡當過太守，在當地頗有人脈，曹休衣食無憂，而後專心練習武藝。
後來曹操舉兵討伐董卓，曹休變易姓名，從千里之外趕來投靠他。曹操對曹鑠說道：「此吾家千里駒也」於是讓曹休拜曹鑠為兄，與曹昂一起同吃同住，視如親子。後來曹休立下赫赫戰功，順利通過黑衣衛懸甕山大營的訓練，以年度綜合第一和三個單項第一的身份加入到黑衣衛中，被委任為黑衣衛玄武衛指揮使。
黑衣衛中有四個隱秘分衛，青龍主奇襲，白虎主救護，朱雀主殺伐，而玄武主守護。能夠成為玄武衛的指揮使，證明這曹休不但武藝超群，而且頗具頭腦，深受曹操、曹鑠信任。曹休自然不會向張頜說明這是出自曹鑠的親筆命令，不過他也不願和張頜之間留下桔梗，看著四周並貿易別人，張頜的手下都在十餘米開外，曹休就對張頜小聲說道：
「俊乂，其實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天下明面上逐漸太平，可是暗地裡波流不斷，鬥爭激烈。你是降將出身，我是曹家這個沒落家族出身，現在都官居高位，而這些官位過去是誰的，是像司馬懿這樣的世家子弟，根本就沒有咱們的份。現在咱們倒是心得意滿了，可是他們那些個世家可就不樂意了。
尤其是這些從土地非法兼併中獲取大量利益的世家，更是把咱們曹軍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去年一年，我所破獲的謀反案、盜賊案十之**就是這些個世家搞出來的，足有一百七十四例就是他們讓我們不得不留下大量兵力做後盾，鎮守四方。如果不是他們拖住了咱們的後腿，那諸葛亮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咱們強大曹軍的對手
經過咱們的不懈打擊，有不少世家投身商業貿易中，放棄了土地兼併，但是還有許多人癡心不改，仍然惦記著那可能讓國家敗亡的暴利現在他們眼看著無法從正面撼動咱們曹軍的敵軍，就開始想要混入咱們軍中，利用他們的勢力來謀取軍權，得到其改變國策的目的」
看著目瞪口呆的張頜，曹休知道張頜是被他的話所嚇住了，當年自己不也是這樣嗎，愣是被曹操、曹鑠的話給嚇住了，表現還不如這張頜呢。曹休對張頜比較放心，一是因為這張頜是降將出身，而且是憑借自己的武藝、軍事才能獲得的高官，沒有世家大族勢力的幫助；二是因為張頜這個人是大漢軍政議事會的狂熱擁護者，經過了黑衣衛和錦衣衛多次暗地聯手審查。現在曹休對張頜說這些事情也是奉了曹鑠的命令，不然曹休就絕對不會開頭的，《保密條例》可不是鬧著玩的。
曹休對張頜說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這麼在意這個司馬懿，因為他的家族在安帝的時候，出過征西將軍司馬鈞；司馬鈞的一個兒子司馬量擔任過豫章太守，司馬量的一個兒子司馬雋擔任過穎川太守，其子司馬防擔任過京兆尹。這樣一個官宦世家，憑藉著自己的官場勢力，非法兼併土地數以萬頃，在土地兼併中獲得了大量的利潤。而在我軍統一北方之後頒布禁止兼併土地的律令後，司馬家並不服輸，搞出許多小動作來，甚至還出資建立了一股私兵，殺官造反，前年才被我軍一舉鎮壓下去。由於司馬家在我大軍剿匪之前毀滅了大量的證據，僅靠匪首的口供，我們一直無法對司馬家實施懲治。
現在司馬家改變了思路，派出大量族人進入我軍政學校。如果他們是真心學習也就罷了，偏偏根據錦衣衛的情報，這些人不斷收買意志薄弱之徒，試圖營造一個新的利益集團。我們已經想盡辦法監視、清除這些人，其中司馬懿就是當中的佼佼者。
你也清楚實習條例，為了將司馬懿偷偷踢出曹軍部隊，我們特意給他設置了許多難題。可是這個時候，司馬家就顯示出他隱藏起來的龐大力量。你可能不清楚司馬懿的行軍路線，在他的上報當中，司馬懿說道：『先帶領士兵乘船南下，然後在利用境內發達的公路交通網絡快速行軍，最後提前一個月來到了漢中』。表面上看去並沒有問題，還顯示了司馬懿傑出的組織能力，但是我黑衣衛早就聯手錦衣衛盯住了他。
司馬懿說『乘船南下』，但是他並沒有說清楚，當時為了給他佈置障礙，臨近地區的所有船隻都被當地衛戍部隊以軍事演習的名義徵用。但是司馬懿卻有辦法，他所乘坐的就是他們司馬家的一支私密船隊。為了運輸司馬懿一行，這支船隊不惜暴露自己的走私線路，將當時船上所運載的走私倭國白銀拋入大海，並在船上安置了大量金銀財寶、美酒佳人，將其中大半士兵予以收買。
『利用境內發達的公路交通網絡』，俊乂，你不會想到的，這個網絡居然有一成控制在司馬家之手，而且還偽作其他家族名義。聯繫到剛剛被我主力部隊鎮壓下去的盜賊部隊，你可以想到為什麼他們過去的時候行蹤不定，飄忽不停。
本來我們已經為了他制定了不少方案，可是司馬懿一一破解。幸好他畢竟沒有經驗，沒有做好遮掩工作，正好讓我們趁機掌控了司馬家地下勢力情況，並予以重點打擊。他所收買的那個曲也在前不久被派往劍閣，在蜀軍的攻擊下失去了建制。現在據情報司馬家已經派出了大批隱藏勢力潛入關中，意圖通過司馬懿的募兵行動成功洗白。為此，我們只能夠借助敵人之手，將這司馬懿清洗掉。」
張頜簡直就要聽傻了，他根本沒有想到在這平靜的政局水面下，居然有著如此多的漩渦。這時曹休拍了拍張頜的肩頭，對他說道：「俊乂，不要再想了，一時半會你要是能接受得了，當年我也就不會這般難受。現在最重要的是咱們曹軍實力上升，咱們寒門的勢力能夠駕馭這大漢的馬車，為此我們已經選定了部分將軍進行重點扶持，你要多加努力啊今天就是一個很好的立功機會。」
張頜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自己想這麼多事情幹什麼，這都是大人物才應該考慮的事情。什麼豪門與寒門的爭鬥，離著自己還是太遠，自己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多殺敵立功就是了，也許未來自己也能夠像自己的長官夏侯淵一樣，加入到大漢軍政議事會的行列中來呢。
此次奔襲漢昌，自己這次帶來的五千士兵，全都是入伍兩年以上的志願兵，他們經過長期的嚴格訓練，而且戰鬥**強烈，戰鬥意志堅強，渴望建功立業保家衛國。自己甚至還拒絕了長官司馬懿手下的一千精銳士兵參與此次行動，要知道那可是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精銳啊，就是因為自己對這些志願兵有信心。
張頜低聲下令：「整理裝束，準備突擊。第五千人隊負責包抄，與主力部隊夾擊敵人，大量殺傷他們這次咱們要重創敵軍，為遭殃的老百姓報仇」
「為老百姓報仇」士兵們低聲重複著張頜的命令，弓起身子，準備突擊。曹休也衝著自己的一百名直屬手下做了個手勢，這些都是隸屬於玄武衛的精兵強將，各個都有著不俗的身手。為了掩飾身份，大家都穿著虎豹騎的衣甲，就連戰馬也是從虎豹騎裡臨時調用的，烙印都是虎豹騎特有的印記。
而這個時候，漢昌的守軍已經被壓縮成了一個極小的圈子，以明玥白虹、康托爾、afrcm、洛紅蕖和唐小井五人為核心，約有二十名士兵在護衛著他們，做著最後的抵抗。
黃權得意地拎著司馬懿的首級，帶著五百親衛包圍了這些仍然抵抗的曹軍。他大聲勸降道：「大家不要抵抗了，你們的主將都無奈地自殺了，你們還抵抗個什麼勁，還是趕緊投入我的麾下吧。正好我最近缺少底層軍官，只要你們投效過來，伍長可以當什長、什長可以當都伯、都伯可以當屯將，屯將可以當曲長還猶豫什麼呢？難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明玥白虹被那陳式砍了一刀，傷口深可見骨，他用大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大聲說道：「我曹軍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投降的懦夫。曹軍威武」
「曹軍威武」二十四名勇士一起呼應著明玥白虹的口號，用勁力氣挺直了自己的身子，就算是進忠烈祠，自己也要挺直腰桿，不能讓別人笑話。
「曹軍威武」張頜第一個喊了出來，他喚起了坐騎，坐在戰馬之上，舉起了自己的軍旗。那黑色的戰旗迎風飄揚，呼嘯著衝入戰場
「曹軍威武」五千名精銳士兵呼喚著這個最熟悉的口號，從各自潛伏的地方站起身來，迅速按照戰前所佈置的方案展開隊形，對黃權所部發動雷霆一擊
「曹軍威武」曹休指揮著一百名玄武衛士上馬，組成鋒矢陣，自己擔任著鋒矢陣的先鋒，策動戰馬衝著黃權的主力殺來。雖然敵軍尚有六千餘人，但在曹休看來，只是些土雞瓦狗而已，不值得一提區區一百名騎兵，居然營造出震天的殺氣，愣是將黃權所部為數不多的偵察騎兵嚇得連馬都跨不上去
玄武衛是黑衣衛中選拔最嚴格的衛所，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個屯將以上的實力，都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驚人的直覺，都可以勝任參謀一職。雖然他們的任務、他們的成果可能永遠見不得光，但是他們同樣有著一腔熱血，同樣為自己是曹軍一員而自豪
戰馬越催越快，迎面吹來的風也越來越急，曹休不由自主地長嘯一聲，大聲吼道：「曹軍威武，我黑衣衛萬勝」
「黑衣衛萬勝」一百名騎兵大聲回應道，他們同時在心中補上一句：「我玄武衛不敗」
看著這一百名氣勢洶洶的騎兵，黃權竟然完全沒有抵抗的勇氣，他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幾步，一個清晰的命令也說不出來。這個時候張頜的五千精兵已經撲了上來，還是人家卓膺反應快，帶著自己的五百部曲連個招呼都不打抱頭就溜
卓膺心裡很清楚，人家曹軍養精蓄銳觀戰多時可不是為了出來打醬油的，人家要的就是全殲自己這邊的六千多人。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我還是趕緊撤吧。
卓膺的這個決策，對他及他的部曲來說很明智，但是對蜀軍來說就是一場災難。大家打了這麼久的仗，早就筋疲力盡了，眼看著自己的同伴都臨陣退縮了，自己還豬鼻子插蔥，裝哪門子蒜啊？快跑吧，保命要緊
風在吼，馬在叫，淚流滿面的蜀軍身後，咆哮著的曹軍正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