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八十一章大搬家!
話說關索聽從馬良的安排,押著陳武來到了南平內城牆下,試圖用陳武的生命威脅陳修,將其迫降。陳武卻愛子心切,不願讓自己的兒子為難,突然力,猛地撞向關索的大刀。就在這危機關頭,悄悄跟在一旁的關羽左手揪住關索一拉一拋,讓陳武撞了一個空。但是由於用力過猛,關羽的左臂箭處傷口迸裂,鮮血直流。城上陳修差點痛失父親,極受觸動,連忙請降。於是關羽終於徹底拿下南平,還得到陳武、陳修、陳表三將效忠,左臂受傷戒酒的他愣是高興地直要酒喝。
陳武既然投效關羽,自然不會再藏拙,將侯官情況一一訴說。他向關羽說道:「主公,我來之前,命令那陳彪和成程一率領兩千士卒,連同家丁長工,駐防侯官城。侯官雖小,卻也有不少糧秣。城外還有一個小小的鹽場,我願為主公做嚮導,將侯官獻於主公」
一旁的馬良連連點頭,對關羽說道:「主公,子烈將軍所言甚是,侯官乃是陳家長期駐守之地,子烈將軍對那裡非常熟悉,再加上現在駐防侯官的是陳將軍舊部,不如請子烈將軍出馬,一舉拿下侯官。」
關羽點了點頭,捋鬚長笑,「只要咱們武共濟,拿下江東指日可待。這樣,子烈,你帶著你兩個兒子去……」
馬良連連眨眼,對關羽使眼色,看關羽不理會,他忍不住說道:「主公所言甚是,柏昂將軍(陳修之字)、奧(陳修之字)才智非凡,都是合格的將領。不過南平新下,咱們對這裡庫存情況、民政狀況還不熟悉,還要多多依仗他們倆人……」
關羽大手一揮,「無妨無妨,不是有那許永嘛……」
馬良緊皺眉頭,大聲諫道:「主公許永是個庸才,怎抵得柏昂之才、奧之勇……」
陳武心裡明白,其實這些都是借口,真實原因是自己剛降,馬良想要自己的兩個兒子當人質而已。不過自己這位新主公關羽倒是挺大度的,主動說要陳修兩人隨軍出征,這樣的主公倒是值得自己投靠。
陳武沖關羽作揖說道:「主公,侯官城雖然有些糧秣,但是還是抵不上這南平。如今主公剛剛進駐南平,還有許多事情要忙。犬子柏昂、奧才略疏淺,但他們在南平駐守時間不短,倒也能為季常(馬良之字)先生提些建議,也能為主公盡一份力量。他們倆人常年駐守南平,對這侯官還真是不怎麼瞭解,還是我一人取這侯官吧,還望主公成全。」
馬良輕輕頷,算你識相,老夫不才,但是還能為主公扮個黑臉,替主公將你看住。你們陳家雖小,卻也是江東士族之一,如今你納入主公麾下,定能大振我軍軍威,也會大大降低江東士族對我軍的敵意,實在是疏忽不得。
關羽點頭允許,命令陳武率領舊部蘇四等千餘士卒,前往侯官。又在馬良的建議下,命令關興率領三千人馬,緊隨其後,以為後援。
陳武知道這是應有的題之義,畢竟自己新降,馬良等軍老人對自己不放心。不過我陳武堂堂大丈夫,又怎能說話不算話呢?你馬良也太小瞧於我。陳武命人快馬加鞭,前往侯官報信,讓那陳彪立即率軍西進,主動請降。
在陳武看來,陳彪是自己本家兄弟,肯定會聽從自己命令,侯官可不攻而下。不過現在在侯官說話算數的卻不是陳彪,而是被陳武刻意冷落的成程一。而這成程一,正是錦衣衛駐建安指揮使
侯官雖小,卻也是閩江門戶,控制著閩江的入海口,附近馬祖島、馬祖列島、西洋島、浮鷹島過去都在侯官駐軍的控制範圍內。後來曹鑠方面甘寧頻繁率海軍沿著海岸線攻擊江東,陳武才不得不命令島上駐軍撤離。於是甘寧海軍趁虛而入,在西洋島、東引島設立補給點以及簡易船塢,為海軍提供補給、修繕受損船隻。為了呼應海軍,錦衣衛駐建安郡指揮使成程一特意離開建安郡府,化裝成商賈來到侯官,百般討好陳武一家人,終於花錢買上了牙將一職。
在陳武看來,這成程一隻是個想要官位的無良商賈,並沒有引起他的警覺。智謀雙全的陳武尚且如此,更別說大咧咧沒心機的陳彪了。自陳武離開以後,起初兩天陳彪還吃住都在兵營,但是很快他就應成程一之邀,前往怡紅院小試身手,包下了十名美姬,徹夜狂歡。反正有那成程一買單,陳彪樂得白吃白喝還白睡,睡了一個又一個。
當陳彪吃喝玩樂嫖賭的時候,成程一卻在過著「指揮癮」,指揮著長工們進行全家逃亡。打仗並不是只耗費糧秣,戰爭最重要的資源還是人口。如今遼東新定,曹昂州牧、古爾丹將軍那裡正缺少人丁,平日裡海軍還用小船偷偷幹些擄人的勾當,如今沒有人監管,海軍大張旗鼓地在閩江口馬祖島那裡駐波。十餘艘大型運輸船全都裝滿人丁,運往三韓地區,那裡的三韓奴隸們正需要咱大漢主人來監管呢。
短短幾天,侯官可謂是十室九空,還有一家正在搬。遼東雖然苦寒,但是曹昂、古爾丹頒布的《墾荒令》對於一般民眾極有吸引力,勞苦幾年過上富裕生活,正是百姓們所嚮往的。而且曹軍勢大,海軍戰鬥力又強,在曹鑠、曹昂治下沒有戰亂困擾,正是這亂世的樂土啊不僅在侯官,在東安、在羅陽、在永寧,甚至在句章、余姚等地,也出現了逃離的現象。在錦衣衛的幫助下,在海軍的密切配合下,僅是一個月內,就有十餘萬百姓乘船前往遼東。
當腰肌勞損的陳彪終於覺侯官的黎明靜悄悄的時候,侯官城裡除了怡紅院外,再無其他人了。陳彪走著鴨子步,腆腆著肚子來到空蕩蕩的軍營,暴跳如雷。「我的兵呢?我的兵呢?來人啊,去給我找去,找去」
「報」陳彪的一個親信從營外飛跑進來,大聲說道:「將軍,成程一正率領五百青壯,前往糧庫,好像是要偷糧」
「什麼?」陳彪怒聲吼道:「這小子什麼意思?家主不嫌他商賈的身份,給他一個牙將當,他還想要造反怎地?敢去糧庫,那可是我的地盤想要囤積居奇,就憑他?別看他這幾天請咱們吃喝玩樂,可是這件事我一定不會幫他隱瞞,一定會向主公狠狠地告一狀來人啊,咱們也去糧庫」
陳彪到現在還沒意識到成程一有問題,還以為成程一是想要哄抬物價大賺錢呢,陳彪也不想想,現在侯官都沒人了,成程一就算是哄抬物價,也沒處掙錢啊。陳彪帶著心腹兵卒百餘人,急匆匆向糧庫方向跑去。到了糧庫一看,整個糧倉都被搬空了。這可是數十萬石糧食啊,陳家大部分糧食都在這裡,如今被搬得一乾二淨,連隻老鼠都沒有。就連糧倉的青石地板,也被成程一帶人撬開,將下面漏下的谷粒全部打掃乾淨。
「人呢?人呢?」陳彪衝著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手下喊道。那個負責盯梢的倒霉蛋,抹了把臉上的鼻血,費力張開被打腫的嘴,對陳彪回答道:「大人,大人,俺在這啊」
陳彪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怒聲吼道:「我不是問你,我是問那成程一他人呢?你這沒用的東西,前幾天我就讓你盯著成程一,你倒好,什麼消息沒探到,還有臉在這裡跟我說話」
「大人,我冤枉啊我早就探到消息,送給大人,不過那怡紅院被成程一手下團團圍住,消息送不進去啊」那探子一臉惶恐,連連喊冤。
陳彪尷尬了一下,早知道自己不這樣花天酒地了,有了艷福沒了前程,糧庫裡糧食都沒了,現在只有抓住成程一,逼問出糧食下落才行,要不然被陳武知道了,自己的小命就保不住了。「成程一呢?老子要他命」
「他帶著手下去武庫了,不過……將軍,您還是去城門那裡守著吧,這幾天武庫也快被他們快搬乾淨了」細作一臉惶恐。
陳彪大怒,狠起一腳踹在那細作心口窩上,怒聲說道:「讓你不早說,來人啊,去城門,宰了成程一」
此時成程一早就搬完了武庫,正在城樓上銷毀城防用的大黃弩呢。整個侯官的糧庫、武庫、官倉在這幾天裡都被他率人搬得一乾二淨,就連陳武的莊園裡也被長工們全都搬空了,城牆上的工事也被一一搗毀,陳武費盡心思購置的投石機全被燒成了破爛。成程一遠遠看到跑過來的陳彪,笑著說道:「兄弟們,上弦,就讓這侯官城裡最後的大黃弩,為陳彪送行吧」
兩日後,陳武看著空蕩蕩的侯官,忍不住吐血昏厥。太狠了,不光搬空了倉庫,連陳武祖傳的大宅子都被燒成空地了。白跑一趟的關興同情地看著陳武,唉,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