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山谷兩側高處的哨探欣喜地看見魏延他們扛著大包小包歸來,不過就在他們後面,遠遠地輟著幾個小尾巴,而在這尾巴的後面,是大隊的士兵。這個魏延也太不小心了,居然帶著敵人回來了。哨探連忙吹響了報警的骨哨,下面的士兵都是些老兵了,也不慌亂,曹昂帶著重傷退到山谷深處,朱越那個屯集結了我軍現存的所有弓箭手,他們立即攀上山谷谷壁待命,褚淮帶領的那個屯全部刀劍出鞘,布好陣勢,就等敵人來到了。
你要問為什麼不突圍呢?怪只怪我們藏身的這個山谷只有進口沒有出口,如果現在就出谷逃命,先不說魏延他們必死無疑,但說我們這些個傷病在敵人的追擊下就得全數就義。不是我不明白,是這形勢變化的太快,山壁上的哨探突然高興地跳起來,手舞足蹈,向我們傳遞信息,不過兄弟,你跳得也太難看了吧,你到底表現什麼啊,咋感覺像野蠻人的祭祀舞呢?看來以後有空了,我還得編點旗語。不過那東西怎麼搞呢,我就記得是用兩面顏色不同的旗子揮來揮去,具體怎麼弄法看來得現編。
就在我走神的時候,在山壁上埋伏的朱越跑了下來,「將軍,魏延身後綴了幾個探子,不過那探子身後可是徐封那小子。」是嗎?可嚇了我一大跳!我還以為這次真要奮戰到最後一刻了呢。「通知全軍,解除戒備。」
很快,徐封就從後面把那六個探子包圓了,押到我的跟前。我連看都不用看,就對魏延說道:「長,你就愛弄險,這次你也太不謹慎了,這些個探子交給你了,給我趕緊問出點東西來,要不然,老子饒不了你!」
很快,慘叫聲在山谷中接連響了起來,難道魏延有取向?我正納悶呢,跟他去鎮裡的幾個士卒把情形向我匯報了一遍,說到那幾個被虐殺的將士,讓我也不由得咬牙切齒要報復。陶謙欺人太甚!我明知道他是逼我們出來,可是就我們現在的這點力量,縱使救了幾個俘虜,可是也立即顯露了行蹤,跟在我們後面的大隊敵軍就把我們團團包圍,然後獵殺。可是士兵的情緒也不能不顧及,如果裝作聾子,那麼軍心可就要動搖起來,雖然他們不至於投降敵人,可是如果悄悄開個小差,也是很有可能的。一旦隊伍中出現了逃兵,那麼個隊伍瓦解的日子也就不遠了。正在我緊張地思索對策的時候,趙雨回來了。
趙雨並不是只帶著她那一屯士兵回來的,她還帶回一個人來,居然就是李楓先生(李儒的化名,中第一卷出現過,第二卷一開始被派出處商務事宜)。李楓見了我,愣了一下,估計他也在尋思這個胸前纏滿了繃帶、蓬頭垢面的傢伙到底是誰。我笑了下,無奈地摸了下鼻子……
有李楓在一切好說,這些日子裡他並不是只忙著查帳,而是順便將王記車行本來就有的情報販子行當改進了一小下,效率高了許多。得知我們在徐州遇伏後,李楓快馬趕了過來,正巧遇見了趙雨。要不是李楓在緊要關頭一口叫出趙雨的名字,他估計就被趙雨手下的軍士給滅口了。李楓帶來個消息,自從我們出事以後,曹操大人緊急動全軍在兗州和徐州邊界集結,大大牽制了陶謙的徐州軍,再加上陶謙覺得我們剩下的都是些散兵游勇,不足為慮,就只派了五千人,分成五個方向,齊頭並進向我們追擊。不過現在那些人只是在應付罷了,要不然他們怎麼把我們漏過去呢?
在李楓的指引下,我們順利溜過敵人的防線,穿過各個大小城鎮,回到了徐州。一到徐州,李楓就又消失了,就像他從來沒出現過一樣。畢竟他曾是董卓的女婿,面對曾經的討董勢力還是心中有個疙瘩。先不去說他,精疲力盡的我們終於回到了曹營。
義父聽說我們回來,立即從帳裡飛奔出來,跑到我們跟前,看了看被抬在擔架上裹得像木乃伊一樣的我,又看了下消瘦得只剩下骨頭架子的曹昂(這傢伙一直認為遇伏是他的錯,一直暗地裡譴責自己),大為感傷。本來滿腹的埋怨與不滿也都煙消雲散了,他緊緊抓住我們的手,一個勁地念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在這一瞬間,他不再是一個統帥,而是一個父親,一個為兩個兒子日夜擔憂的父親。
而這個父親立馬遭受了更大的不幸,那個調皮的曹丕死了,死在陶謙部下手裡。
義父的父親曹嵩自從來到了大營,主持完義父與蔡琰的婚禮後就一直沒有回去,雖然很快抱上了小孫子,不過他還是十分念自己一直照看的曹丕,就派人回去,打點行裝,順便接曹丕過來。義父心曹丕他們現在正避亂於琅邪,琅琊為徐州勢力範圍,曹家之一舉一動必難逃陶謙之手。就派泰山太守應劭前去接應,應劭為初平三年陶謙聯合豪傑,同討李傕時一,和陶謙關係非淺。陶謙雖然與我們交鋒,但是明面上並沒有和我們宣戰,如今袁術又南下揚州,圖謀徐州,這種情況下陶謙也緩和與我們的關係,就派兵沿途護送曹家的車隊,可問題就出在護送的人身上。
自琅琊赴兗州,必經泰山郡華、費兩縣。初平四年,下邳闕宣聚眾數千人,自稱天子;下邳為當時徐州州治,陶謙剛開始時虛以委蛇、與其合從,與共舉兵,取泰山華、費,略任城,後遂殺之,而並其眾。曹嵩曾貨賂中官及輸西園錢一億萬,故位至太尉,家財可稱億萬,下人也有炫耀的意思,在去兗州途中光家財就裝了百餘輛車,招搖過市。而華、費一地的陶謙軍正多是闕宣餘黨,看見這大宗錢財怎能不心動,更且招安不久賊性未泯。於是利字當頭,磨刀霍霍,曹家上下頓時身首兩分,魂歸黃泉。護送的孫觀、孫覽兄弟拚死作戰,可是也只是搶回了曹丕的屍體而已。
舊仇又添新恨,兗州軍方上下只有一個聲音:討伐徐州!不過兗州的官好像要搞些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