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劉備率軍擊敗袁紹的先鋒官顏良部,在界橋立下營寨。我們悄悄從營寨邊上溜了過去,在劉備營後樹林裡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就在這憋了一天,田楷才率領先鋒隊伍來到這裡。
劉備得到斥候消息,親自站在轅門口迎接。一見田楷的旗幟就大踏步迎了上來,大聲招呼道:「田兄,你終於來了,這下我可安心了。沒有老兄給我做靠山,這幾天我一直度日如年、戰戰兢兢,這下可解放了。」
「玄德,聽說你擊敗了袁紹的先鋒顏良,可是立了大功。」田楷酸溜溜地說道。
劉備也算在官場裡歷練了許久,終於了察言觀色,連忙擺手說道:「什麼功勞,要不是有你田兄給我做後盾,我哪裡敢和顏良打仗,早就撤退了。我也就是腿腳快些,撿了個便宜罷了。」
田楷聽著順耳,醋意漸消。其實他也是個大丈夫,只是自己身為前鋒,居然沒有劉備這支雜牌軍沖的猛,心裡有些不適罷了。說幾口酸話,出出一口閒氣也就夠了;該有的功勞還是如實上報。
公孫瓚聽得界橋小勝,實在覺得是個好兆頭。就下令犒賞劉備全軍,並下令在界橋之北紮下後營,命令單經防守營寨。然後擇其精壯敢死之士千人與冀州新投奔部隊混編,由自己的弟弟公孫越指揮,駐防於界橋劉備營中,繼續加固防禦工事。
本來公孫瓚對這些冀州新投奔的部隊心存疑惑,不放心把他們放在要害的位置。不過有一次公孫瓚在營裡閒逛,看見這群年輕人比武選首領,一個面目忠厚的小伙子連敗數十人,得了頭彩。最難能可貴的是,這個叫趙雲的小伙子下手十分有分寸,手下敗將中一個重傷的都沒有,非常有大將風範。公孫瓚對他很感興趣,就對這趙雲問道:「聽說冀州的人都要依附袁紹,怎麼唯獨你能迷途知返呢?」趙雲回答說:「天下大亂,不知道誰是明主,百姓有倒懸之危,鄙州經過商議討論,要追隨仁政所在,並不是因為我們個人疏遠袁紹而偏向於將軍您。」公孫瓚聽了非常高興,就下令軍需官給他們補足鎧甲,一切如正規軍待遇。
休一日後部隊恢復了體力,行軍帶來的疲憊已經全部消散,公孫瓚下令全軍備戰,同時命令白馬義從以五十人為一隊,徹查營地周圍。我們這十個人很快就被這些個精幹的獵人給發現了。幸好趙雨發現的早,大家都從草叢裡站起來,我主動答話道:「我們是常山義軍,趙雲趙大哥的手下,行軍過程中與他們失散了,你們是哪一部分的,最重要的——現在哪是北啊?」
騎兵們哈哈大笑,把我們這群「路癡」押送到趙雲軍中,見到趙雲和趙雨打過招呼,才放鬆戒備,嘻嘻哈哈地離開了。我和這八個錦衣衛士都點了下頭,白馬義從,果然名不虛傳。這時就見趙雲轉頭看向我們,我的偶像啊!趙雲長的並不像什麼英俊小生,一見面就知道是一個忠厚穩重的人。他看了看我們,突然起了槍——一槍在手,他的氣質陡然一變。如果說剛才是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那麼現在的他就是那蕭瑟的秋風。這樣更有一種冷酷的美,我千年後劉德華在《三國之見龍卸甲》中的扮相就有趙雲的一半神韻;要是放在現代,我一定要當他的經紀人,光靠他出場的中介費我就發了。
正在我胡思亂的時候,趙雲鋼槍一點、一、一甩,就把旁邊兵器架上的長槍挑了過來,扔到了我的手裡。趙雲衝我點了下頭,「來吧!」
能和三國中的用槍大家過手,這是我的榮幸,也是我的機遇。自從跟從師傅夏侯敦槍以來,雖然經常和典韋、張飛這樣的怪胎過招,可是我感覺我面對的最厲害的敵人仍然是呂布。是呂布讓我第一次有了死亡邊緣的感覺,當時我只面對他不到三分之一的攻擊,卻依舊手忙腳亂,嚇出一身冷汗。過後我和魏延過招,都感覺自己高許多。現在即使面對趙雲我也有了膽氣,不過我錯了。
趙雲的槍是溫柔中透著殺氣,他不和我硬碰硬,而是在不知不覺中織出一張大網,這樣的網即使是張飛、典韋也難以應付,何況我呢?勉力支撐了二三十個回合,我往後一跳,將長槍放在腳下一跺,折成兩截。趙雲還以為我放棄了,停下手來。不過就算面對殺氣沖天的呂布我也沒有投降,何況是面對自己的小舅子呢?要知道我還有一招秘密武器呢:就是刀槍齊用,左右互搏。這個越是呆子越容易連成的絕招,被我在旅途中閒著沒事練成了。
我大吼一聲,左刀右槍,衝了上來。趙雲詫異地輕噫一聲,首次開始強攻。就見他將長槍一抖,甩出三朵槍花來,分刺我上中下三路;我連忙將左手長刀下擋,右手短槍向前一刺,攻向趙雲。
趙雲首次說了個「好」字,長槍一收,重重敲在我的刀上。我左手一顫,手中古錠刀更是險些跌在了地上,連忙後撤。趙雲再次將槍一抖,這次居然甩出六朵槍花,這下我更加手忙腳亂,短槍更被他挑了出去。旁邊趙雨大急,一個勁地給我鼓勁。
這個時候,不知怎麼,我腦海裡什麼動靜也沒有,只剩下一片空白。我一咬牙,不管不顧地將長刀舉了起來,雙手緊握劈了下來,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而圓滿的痕跡,隱約帶有風雷之聲,這難道就是武道嗎?
趙雲的神色首次嚴肅起來,雙手持槍在空中同樣畫出一個圓來,這個才是真正的渾圓大道,一招鳳點頭,天下英雄何懼手?只是一招,就把我逼得扔了武器,跌坐在地上。趙雲沖趙雨點了點頭,伸手將我拉了起來,「你,很好!」
小舅子,再多給個評論唄,一見面你就讓我累出一聲大汗來,趕緊再鼓勵俺一下吧。小舅子,你別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