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嘴角忍不住咧了起來,白白的牙齒在斜陽下閃亮亮的。
歐陽澈遲鈍了半晌,才追上來擋著她的路,沒注意到她心情極好,急著兩手搭著她的肩膀,說:
「不是……你怎麼可以……我也不是說不把別墅買給你,也不是要用別墅收買你,可是……」
她冷眼看他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完整的話,卻一點也沒有想幫忙的意思,想著自己能報仇一秒是一秒。讓他以前欺負她欺負得她天天傷心!
歐陽澈見她不說話,心裡已經說不出什麼滋味,也不管不顧就用包紮得跟粽子一樣的手摟著她,喘氣:「我愛你我愛你,你要我說多少次?」
她心裡一喜,可依然噘著嘴巴沒有說話。聽得出他這一次認真得無可挑剔,打從沈雅馨中學認識他到現在,他或有十幾個女友,或說過上百次同樣的話,可這樣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簡直怕她轉瞬就不見。
沈雅馨不知道他是不是終於知道自己所要的是什麼,可她看著這段日子來他的所作所為,直覺他已經在風雨中成長著,性子也逐年變得沉穩。
「……」
歐陽澈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摟著她手臂間的溫度直達她心底:「沈雅馨。我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清楚自己要什麼。我可以丟棄我的事業,我的舊愛,可是丟棄全世界都不及你那天走的時候來得難以接受。我現在只討你一個機會,你應該公平一些。」
「……」
「你說話呀。」他放開她,直直地看入她清澈的眸眼,瞳孔儘是憂慮色澤。
沈雅馨仰著小頭顱,和思語橋一樣尖|挺秀直的鼻樑在陽光下透著獨有的東方含蓄美。她啟唇,輕輕問:「你知道一個機會意味著什麼嗎。你表現稍稍有一點不符標準,就要永遠打入冷宮。」
他百分認真地點頭。
沈雅馨忍著想笑的衝動,回頭抿緊因笑歪而酸痛的嘴,這麼戴上冷漠的面具彷彿漫不經心地應:「那隨你。」
歐陽澈花了好幾秒才消化她口中的意思,腦筋轉過來的那會兒心花怒放得難以形容。三倆步地追上去,握著她的手臂,看著她眼底裡嬌俏的笑意差點沒把她摟在懷裡又親又疼。還是起步,他告訴自己,可別嚇跑人家了。
「君子一言?」他雙眼發亮地問。
總要確定一下自己想的是不是人家想的吧?
沈雅馨調皮地瞪了一眼,反問:「我像小人嗎?」
「不像。」他忍住心中巨大的狂喜,爽快地應,手試探地勾著她的小指,沒忍住地撫上她的臉頰,最後陡然將她拉入自己胸膛。
沈雅馨依偎在那久違的胸膛中,感受著那因興奮過度而頻率嚇人的心跳,幾乎衝破那層薄薄的布料,肌理下的溫度滾燙得嚇人。她無聲地笑了,眼角調皮地眨了眨。
「雅馨……」
「做什麼?」
「你壓得我肩膀好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