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晴空百里!
黑色的大理石襯托著一室的高雅與品味,唯美的落地窗紗幔隨著春風的到來而掀開一小縫。幽淺的陽光微弱地灑了進來,零星散落,惹得公主床上的女孩皺了皺眉,眼睛睜開一條縫,爬了起來。
手上被針插得四處都是孔。
吊個點滴也近乎一個月了。從原本的昏迷,到慢慢地學會說話、走路,這一路,她走得非常不容易。
看護端著流質食物進來,見她起身時忍不住出言相勸:
「喬小姐,你別這麼好動。容易拉到傷口。」
喬思喃喃咒了幾句,雖然虛弱可還是正色說:「張醫生都說沒有出現排斥狀況了,我定時回去複診就行了。何必這麼折騰?」
看護不苟同地搖頭,扶著她坐起來,才說:「申先生交代過了,一定要完全痊癒了才行。」
聽到那三個字,近日來因病而憔悴嬴弱的精神為之一震。
喬思默默地喝著粥,沒有說話。
不久,一二十來歲的女子跑了過來,敲門說:「喬小姐,沈小姐和歐陽律師來看你了。」
這話倒是中聽,她毫無掩飾地直接眉開眼笑,忍住跳起來的衝動扯著脖子嚷:「讓他們進來吧!快、快!」
「你這孩子!」不知是醫生還是護士說了這麼一句,她調皮地回笑毫不在意。
手術後睜開眼的瞬間渾身都疼,尤其剛剛在自己體內生活的心臟不甚配合。她沒什麼明顯症狀,可不知道為什麼身子老不舒服、乏力、易疲。張醫生說她身子向來弱,不同其他人,要定時打點滴,還要幾個星期的時間學走路。
重生是開心的,可她如何想到,自己醒來時並不在醫院,直接就被養成金絲雀關在這環山繞水的別墅內。聽看護說這兒空氣清新很好靜養,還說要離開得等申先生親自核實看看是不是真痊癒了。唯一她想不明白的是,醒來至今,申莫瑾一次都不曾出現在別墅。
「思思!!」
門外隨著甜美的一聲叫,一道香影依偎而來。
「你們來啦?」喬思臉都亮了,在看到沈雅馨身後的歐陽澈時也順勢笑了笑。經歷了這麼一場病劫後,她靈魂到了鬼門關像被人點化了一般,明白有些事兒不能強求。更何況自己的感情世界是一塌糊塗,她還何以有閒情管起別人呢。
猶記得歐陽澈第一次來的時候臉黑得不行,把她訓得氣喘,最後還得重新戴上氧氣罩。可他一點愧疚都沒有,只是心痛地罵:
「妹子!你媽生前交代我好好照顧你的。你連生病這麼大件事都不告訴我,我如何跟你媽交代?!」
喬思歎了口氣,那時候兩隻眼睛都是濕的。
「想什麼呢?」
歐陽澈坐到她病床邊,伸手揉揉她的髮絲說:「傻逼樣兒。」
「哪有?」她嘟起嘴不滿了。
沈雅馨給她削了蘋果然後遞上,甜甜說:「一日一蘋果,醫生遠離我。」
喬思咬了一大口,故意扳著一張臉:「這話說的……要給張醫生聽到了怎麼辦?」
「喲,還護起她醫生來了。說到這,你記得以前咱大學那個醫學界學哥嗎?我那天不僅見到他了,還跟他吃了一頓飯!」
「真的?」喬思眼睛撲閃撲閃的,一臉欽羨,「你真討厭!他怎麼認得你?」
當時倆人追著那風度翩翩的學長跑,可人家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說起這沈雅馨一臉得瑟,「他跟任少是好朋友,那天剛好碰上,我們三人就吃了頓飯。」
喬思開始賊兮兮地淫笑,「我看到報紙,說任少改邪歸正了。從實招來,是不是在追你?」
沈雅馨臉一紅,「沒有。」
「還騙我,你繼續騙啊!繼續騙!」
「說了沒有。」
「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法子。」
「什麼時候結婚哪?」
「……」
「不會有了吧?」
「…… 」
兩個女人自顧自地說話,全然沒有發現站在床尾的人已經拉下了一張臉,一瞬就比包公還難看。見她們妄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完全忽略了他,突然就不爽至極。一個轉身,踏出了病房直往天台那猛吸煙。
「我哥怎麼了?」
沈雅馨收回視線,吧唧:「別理他。怪人一個。」
「說實話,你們怎麼一起來了?」喬思是好奇的,而且不止一次了。
「我怎麼知道。我本打算搭小巴到這的,可他每一次好巧不巧就擋在我家門前,說正好來看你。我見是順路,就一起來唄。」
喬思瞇起了眼,「我看事有蹊蹺。」
沈雅馨點頭認同,「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