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那邊響了好幾聲。
很意外,不下幾秒就接通了。
「喂。」
略帶疲倦的低沉嗓音緩緩透過手機傳來,喬思雙眼一酸,一股久違的悸動染濕了心,兩行淚珠毫無預警地落了下來。
多久了,她忘了。
久得事隔數月後聽到他的一個字,眼淚就像開了匣子,嘩啦嘩啦地滾落。
「我……」嘴邊只能勾出一個單音詞,出口才發現是哽咽沙啞的。
「喬思?」申莫瑾聽到她聲音裡的不妥,或許也訝異她這麼晚居然打個電話給他。這一次聲音比較清楚,不再疲倦。
「我不想麻煩你。我也知道自己不在泰晟工作了。可是景西恬出去了,沈雅馨又不知道去了哪裡。我找她好久都找不到,歐陽澈是個混球,我不想理他,我……」
申莫瑾沉吟了一會兒,道:「發生什麼事了?」
她哽咽地吸了吸鼻子,可憐楚楚地說:「我進醫院了。」
*
申莫瑾出現在病房門口時,意外地不如平日肅穆全黑的形象,健壯的軀體上披著暖色的長衣襯衫,休閒深色褲,可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沉。
他順著裡面看去,白衣護士在為裡面的女孩處理著傷口。置在床頭櫃子上的紙巾白紗浸著紅血,甚是觸目驚心。
喬思在那委屈地呻吟了幾聲,在看到來人時目光滯了一下——
她立馬努力地扯出笑容,這麼久未見,連說話舌頭都像打了結。
「嗨,呵呵。」
申莫瑾點點頭,看到她渾身是傷的時候眸色隱晦地沉了幾分。
「是家屬嗎?」醫生詢問著申莫瑾,推著鼻樑上的眼鏡,問得也很篤定。完全沒有注意到喬思瞬間轉僵的眼神。
申莫瑾不置可否,雙手插進褲兜問:「她傷得怎麼樣?」
喬思沒見過他一身居家服的模樣,旁邊無了保鏢西裝和總裁的光環,若他臉上不是那樣冷冽的神情,在她看來今日的他是和諧的,平易近人得讓人忍不住想依偎過去。
「手腳沒有辦法活動,但她堅持要出院,既然家屬來了,就安排一下哪個誰能看著她以後的日常生活。記住,傷口要注意些。」
醫生臨走前拍拍申莫瑾的肩膀,而喬思靠在床頭,在被單裡揪著小指頭,頭也垂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