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伸出來。」
申莫瑾如是說著,手不等她回應已經將她的腳擺在自己的腿上,蹲在車門邊開始為消腫膏拆封。
「我沒怎麼。」她怯怯地想縮回自己的腳,卻被他禁錮著動彈不得。
「現在看自然沒什麼,但要沒處理好,怕是明早起來腫得更厲害。」
他邊說邊熟練地給她輕按著淤青位置,來回按摩了一會兒,將消腫膏一點一點地塗上。申莫瑾在外頭喝了幾年的洋水,那時候申氏倒閉申家落魄,他在外白天唸書夜晚兼職,受的苦不少,因此掌心上是一層薄薄的繭。
這樣摩挲著她的肌膚,帶著異樣的溫度直傳心底。
喬思怔怔然地看著他地下的頭顱,那濃密的黑髮像蠱惑的黑森林。她的心又不安分了,小手攥著衣擺下方,扭緊……
「平時請客你都不會去嗎?」
她見申莫瑾將消腫膏收起來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
申莫瑾點點頭,「請客不一定要出席。」
其實喬思何嘗不懂,那是性格驅使,縱使在打交道上他與別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然而私底下仍然是排斥這種場合。為什麼?她總是不懂。只是覺得在他說那句話的時候,他渾身圍繞的是高處不勝寒的落寞與悲哀。
那一刻,喬思竟然有有種衝動想要……
抱著他。
後來的她是慶幸的,感謝自己在那一刻沒有衝動而做出不理智的行為,至少她這只笨飛蛾還沒有墮落至此。
一路上喬思的臉都是撲紅撲紅的,側頭去看申莫瑾卻是一派凜然,大方磊落。
她小臉一紅,低頭再看到自己的小腿處。那邊有著他撫摸的溫度……
申莫瑾依著她說的地址送到家門口,從擋風鏡抬頭一瞧,側過頭來問:「住這兒?」
「嗯。」她答。
「環境不錯。」
喬思搗蒜般地點頭,笑著就脫口問:「上來坐坐?請你喝咖啡!」
申莫瑾臉色凝在霧色中,凜冽而精銳的眸子此刻波紋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