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氣血攻心,眼睛瞳孔睜大,一口氣堵著吐不出,身體登然往後傾,頹然倒下。
「丫頭……。」司徒仲涯害怕地接著倒下的丫頭,半跪著抱在懷中,一探,哪裡還有氣息存在,當下頓感虛空,忙著掐人中,拍臉蛋,折騰了許久,哪裡有好轉跡象?不經悲從中來,仰天長嘯,「老天,你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平白無故要了一個活生生的性命?」
丫頭魂歸九天,才憶起自個就是上天墜落人間的赤燕,本該好好在天庭享受著生輝,只因自個秉性難明,無拘無束不知生悲,玉帝便有了催促下凡修煉之心思。這一切的凡間根源,都因自個太過無知才有的糾葛。
「老頭,老頭,老頭你往哪兒跑?」一襲紫衣妖嬈的赤燕遠遠看到前邊匆忙走動的月老,心道,好你個老頭,在凡間跟隨著我也不救救筱意,這會兒正逍遙了,怒火上身,一個箭步就往前,邊走邊喊。
月老本就心煩意亂,聽到赤燕的聲音,放佛見了鬼魅,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登登然就快步往前走去。
「老頭,看到本燕子怎還好意思偷溜?」赤燕一個迴旋轉到月老的跟前,逮著空隙抓著老頭的鬍子就往自個前邊拉。
「嘶……丫頭輕點,輕點,這可是三千絲線,扯斷了就斷了人家的姻緣,天下便大亂嘍!」月老扯回自個的鬍鬚,轉回頭輕捋梳順,略帶惱意地回眸偷瞄了一下此時臉色差勁的丫頭。
「哼,你這個老頭賊精賊精,好好的亂拉線,惹得凡間一片哀傷,還好意思在此地逍遙自在?」赤燕冷哼,想到自個最好的朋友兼姐姐催燕之死,惱意就加重,過去再次拽著月老的鬍子就是一通怒罵,「若不是你沒事折騰你那線,筱意那會被人推來推去?沒準就是你這老頭搗的鬼,如今好了,筱意死了,凡間下起了血雨,定是筱意心有憤慨,不想死弄得。」
「疼疼疼,輕點輕點!」月老此時彎著腰仰著頭委屈哀求,赤燕拉著他轉了三圈便放開他,別開頭不理會。
「我說丫頭呀,你這趟凡塵可真是學到娘胎裡去了!」月老按按下巴省的鬍鬚掉了難辦事,接而背手圍著赤燕搖頭歎息,「丫頭,你可知道,天意不可違,規則不可變,自在不由人,那催燕本就是個高潔的主,至潔則易沾染邪氣,倘若不歷劫污濁,怎能長久站立?」
「那也不能讓她如此難過,可知道,世人都是怎麼對她的?怨恨她遮掩身份,跪下求她救人卻害她,一生都在查明真相還清乾爹冤情,沒一天安穩的日子,這些都是什麼人生呀?」赤燕自語,「好人不長命,禍害年年害人,不自由,這都是什麼凡塵?」
「丫頭,催燕那廝可不是省油的燈,那些個人不也被玩得團團轉,須知,因果先有因,怎麼對人家,報應就來臨。」月老無奈地看著頹然的赤燕,這丫頭變了,洗去了以前的單純無憂,變得患得患失,變好了還是如何?
「老頭別瞎說,我家小姐人可好了,經常行醫劑人,好事做一大堆,怎麼能說因果循環呢?」赤燕反駁,「你這老頭怎麼越發囉嗦了,不跟你瞎扯,天上一天,人間一年,我得趕緊去找老君要個重生丸,白白死了倒便宜那些個男人,哼!」赤燕看天邊發白的雲彩,一時瞎嘮費了時間,還是趕緊去找太上老君為上,轉而向著太上老君府邸飛去。
「重生丸?老頭我怎不知老君煉有此丸?」月老回憶,似乎未曾聽聞老君有新花樣,轉身哪裡來的丫頭身影,看到天邊那朵紫雲,隨而跟著,「丫頭,丫頭,丫頭,等等老頭兒!」
「老君,老君,老君!」赤燕來到太上老君的府邸,邊巡視邊大喊著便向煉丹房跑去。
「赤燕姐姐,回天庭了,人間可好玩?」藥童聽聞聲響,暗想糟糕,趕緊跑到門邊擋著門訕笑,這廝定是來搗亂的,上次她搶了那顆大補丸,可讓老君生了好大的氣,關了自個禁閉,心裡那個納悶,此刻定不能讓那廝得逞了。
「老君可在?」赤燕眼神看向裡邊。
「不在。」藥童擋住視線,萬分誠懇聲明。
「何處?」赤燕不死心地詢問,心道,好你個小藥童呀,就你那點怕挨訓的小心思,想擋著本燕子的路子,門兒都沒有。
「不知!」藥童此時是冷汗淋淋呀,老君不在,可難擋這尊大神。
「好了,我知曉了,自個兒去尋找。」赤燕轉頭離開,小藥童輸了一口氣,還是趕緊去找老君報明情況防止這廝回來。
「哼,攔本燕子的路,自尋死路。」煉丹房裡,化身為小燕子在窗口飛進去的赤燕此時再次化身為人形,對著門口嗤笑。
「哪個是重生丸呢?」赤燕打開丹爐,從裡邊拿出三顆不同顏色的藥丸,一個一個撿起來細看,「那個才是起死回生的功效呢?」遲疑一會,全部兜入懷裡,「仙丹總是好的。」關了爐門,躡手躡腳地開門,轉身關門回身撞到了一個人,「哎呦!」順著門倒在房間裡。
「丫頭回來了?」太上老君笑看著在地上起來拍拍塵土的赤燕,走了進去,「你這丫頭好不安分,一回到天庭就來我這兒搗鼓藥丸了?可看到合適的?」
「呵呵,老君可真會說話,我這不是想念你老人家,穿門過來看您了嘛!」赤燕後退舉手訕笑,「瞧瞧,我手上可是什麼都沒有呀!」
「你這丫頭就愛說話,剛剛遇到月老閒聊了一會。」老君自個坐在旁邊的月台上。
「我就知道老頭最愛吹東風了!」赤燕嘀咕,不知那老頭抖了多少?老君可不是好忽悠的,整個老古板,說服不了呀。
「嘀咕什麼呢?」老君笑了笑,站起來走到赤燕旁邊,「丫頭啊,前兒老君參謀了天相,催燕之死,太過悲慘了,因著她的功力,本該好好活著,或許會有好姻緣的,待會你到金殿找玉帝,或許會有驚喜。」
「老君的意思便是?」赤燕大喜,匆忙從懷裡拿出那三顆紅黃綠的藥丸一窩蜂擺在老君面前,「老君快看,哪個是重生丸?」
「那些都不是重生丸,重生丸在此。」老君從手中變出一顆藥丸。
「早說!」赤燕拿起藥丸就往外跑。
「呵呵呵!這丫頭還是猴兒亂蹦。」老君笑了笑,正要收起剛才赤燕擺在桌上的藥丸,誰知一顆綠色的藥丸不翼而飛,回頭正看到赤燕拿著晃晃,「老君,重生需要大補丸,謝啦!」飛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