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快別看了,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去吧!」隨從提醒在三王爺府外站著的齊雲飛,皇帝一道聖旨便向世人告知五王爺病重,回蟄州休養,也意味著,在那裡老死,想回燕塔,恐怕不行了!
「本王懂的!」齊雲飛靜靜地說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本王!」說著便飛進了裡邊!
「催燕!」齊雲飛看著在那裡整理被子的司馬惜惜,「或者應該叫做司馬夫人!」
「五王爺今兒來就是來驗證身份的麼?」司馬惜惜淡淡地說道,「若是,那你已經知曉了,又何必來探聽呢?」
「司馬夫人這是什麼話!」齊雲飛苦澀一笑,「本王曾羨慕過催燕,羨慕她有爹娘疼愛,有自個的想法,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自由自在的!當我知道一切之後,卻替她感覺不值!司馬夫人既然不待見她,為何要替她假扮呢?放任自如不好麼?」這是為什麼呢?齊雲飛一直想不明白為何他們做父母的,總是嫌棄自己的孩子呢?
「五王爺想說些什麼?」司馬惜惜疑惑地問道。
「呵呵,我有什麼資格談論你們!」齊雲飛笑了笑,「小時候,每次出宮,都會羨慕有爹娘疼的孩子,長大後,懂得分辨了,才知道,身份始終是困擾著父母的權衡!身為嫡子,便有足夠多的人疼愛著,身為庶子,卻不得不掙扎著存活,一不小心便被傷害得體無完膚!」站著的樣子充滿著滄桑,年紀輕輕的,便如此傷懷,真是不簡單。
「五王爺若是有什麼話,直接說!」司馬惜惜淡淡地說道,她這些天一直王府跟司馬府兩邊跑,本身很累,已經沒有時間去想事情了。
「司馬夫人,我們這些孩子,你不會懂!希望催燕回來後,即刻消失在她眼前!她不需要你的憐憫!」齊雲飛非常瞭解催燕的處境,什麼事情,他都查清楚了,回到蟄州也好,省得見到那些不想見到的人傷懷!想要說的話已經說完,轉身便離開!
「五王爺!」司馬惜惜跟著走一步,卻看到他回頭冷笑的神情,頓時停下來,她是不夠懂孩子們的心事吧!
「王爺,恐怕暫時走不了了!」就在齊雲飛走出來之後,隨從說道。
「怎麼,他想就此結束本王的性命麼?」齊雲飛拍拍肩膀上的塵土,做回正常人真好!
「東平公主魂歸了!」隨從剛聽到消息,「皇上稱處理完公主的後事,三天後再走!」
「也好!」齊雲飛點點頭,死了好啊,身在皇城之上,卻沒有自我,下輩子投胎再也莫要再投胎在皇室了!
公主府邸裡,全府上下正沉浸在一股悲傷之中,公主死了,嫁給駙馬半年不到,便死去了,還那麼年輕,便死去了!
「東平,我的女兒!」皇后聽到噩耗,從宮中踉蹌著跑到駙馬府,她是真地疼愛這個小女兒!跑到公主府,衝到東平的寢室,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古段非,衝過去便狠狠地打了他兩個耳光,「我把女兒交給你,你卻不懂得照顧好她!都是你的錯……」
「皇后娘娘,節哀順便!」棋嬤嬤擦擦眼淚,公主就這樣沒了,一個單純的小女孩,一生下來便病痛產生,什麼都沒有享受到便消失了,怎麼能不叫人傷懷!
「皇上駕到!」隨著急促的聲音,皇帝已經出現在公主府,跟隨而來的是一群大臣們,他們都掩袖輕聲哭泣!公主府的人想要跪拜,被他揮手免了!
「皇上,皇上,東平不在了,東平不在了啊!」皇后跪下來扯著龍袍失聲痛哭!
「朕知道!」皇帝蹲下來抱緊她,做樣子也好,真心也好,他知道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一種什麼樣的痛楚!眼淚不知道如何,也掉了下來,皇上一哭,大臣們更是抽抽噎噎的!
「東平!」齊雲霄衝過去抱緊東平的遺體,痛哭流涕,「你醒醒,你醒醒,我是太子哥哥,我是太子哥哥啊!」
在皇宮,東平雖性子驕縱,卻因病弱做不了什麼,說起來,她才是最乾淨的!可惜,最終還是犧牲在報應上!皇后,你看到了麼?你對我們兄弟所做的一切,報應在你的女兒身上了!齊雲飛就像局外人看著他們,獨自淒楚!
公主的葬禮由禮部打理,一共花上了七天才完成!全國哀悼,在邊疆聽到消息的齊雲忪也因此傷心了好一陣子!
第七天一大早,齊雲飛便帶著整個五王府的人輕裝離開了這個充滿著悲傷的地方!
「三哥,有空帶著催燕到蟄州,五弟帶你遊走整個彭海!」末了,齊雲飛對著天空高喊一聲,帶著對親人的憎恨離開了!
身在皇室,親情,淡漠如斯!
「駙馬,這是公主托宮女寫下的信件,您看看!」宮女把信件交給頹然失措的古段非!
「駙馬,本宮從不曾後悔嫁給你!」
「駙馬,這輩子,東平得不到你的心,下輩子,定要得到你的心!」
「駙馬,本宮走後,你便去找小意吧,她是個好女子!」
東平公主臨終之時說過的話,一一閃現在古段非的腦海中,那次,畫著的催燕畫像,被她看到了,至此,她便一病不起,湯藥無法解除,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昨晚吐血而去!
「駙馬,節哀順變!」宮女把信件塞到古段非的手中,「駙馬,您辜負了公主對你的愛!」說完便走了!
「宮女,你要去何處?」古段非站起來問道。
「公主把賣身契還給我,讓我出宮,離開這裡!宮女想家了!」宮女恍惚說道,離開家那麼久,不知道家裡的情況如何,儘管他們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自個還是想回去看看,看一眼便好!
「也好!」古段非點點頭,公主的死,讓他悲傷不已!
「駙馬,疏離的心如刀子敲入心弦!每個夜晚,本宮多麼一覺醒來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接收著普通人的幸福!」信箋上,簡簡單單的字無不透露著東平彌留之際,對古段非冷淡的情感的質問!
「公主!」一聲悲慼,古段非蹲下痛哭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