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可理解筱意的心思?」催燕靜靜地靠在齊雲忪的身上,靜靜地看著湖面,好多次都不想活了,卻沒有人能理解,想要活得很好卻沒有辦法改變落魄的形式!
「小意,你所經歷的我或許無法理解,可你知道我的生活麼?」齊雲忪側頭看著她,「皇宮裡看似很風光,實則是個狠毒的地方,每個皇子出生之後,都帶著病殘!娘胎裡就有的!」不知道為什麼,齊雲忪就是想告訴她這些,「我天生帶毒蠱,這個毒蠱不知道是誰種下的,我差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端倪!知道真相的人卻是春姐姐!可她,你也知道,一輩子再也無法說話跟站立,是什麼人那麼殘忍地傷害她?五弟一出生便要用藥物維持身體,小時候,就我們兩個人孤單單地看著比我們小的太子可以玩鬧,而我們卻要在他面前懂得尊卑,做好自己的本分!我曾經問過帶我的嬤嬤,為何同樣是皇子,我們卻活得不自在?二哥,你恐怕從來不知道二皇子的事吧?」說到這裡,齊雲忪身體顫動了一下,那次的悲劇,實在是讓人難以想像,「二哥是和妃所生,他比我們都健康,主要是和妃在懷孕期間非常小心,沒能遭到毒手!生下來之後,二哥也比別人聰敏,可正是因為他的聰敏,沒能活下來!我一共有七個兄弟,二哥死於被打!四弟是掉進了荷花池了!六弟卻被教唆著去打太子,也不明不白地死去了!這一切,實在是讓人太過痛苦。」
「王爺是否懷疑皇后娘娘?」催燕問道。
「她有那個可能,膽子卻不大!我懷疑這一切另有人在!」齊雲忪搖頭,皇后那個人雖是惡毒,卻還會裝裝樣子做個好皇后!
「到底是何人如此殘忍?」催燕想不明白了,還有誰能膽大包天地拿皇子們開刀?
「他做得很好,本王無法查探!」齊雲忪痛苦地說道,「眼看著兄弟們一個一個地離開,一個一個都不滿十五歲,這心裡便堵得慌!」
「王爺,莫要傷感了!」催燕替他擦擦眼淚,輕輕地說,「這些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齊雲忪感歎,「可是,那些記憶永遠地殘留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或許我今兒說得會殘忍,卻是最真實的,二哥六歲那年,太子兩歲,剛會走路的時候,有天,二哥搶了太子一個小玩意,被皇后看到了······那天晚上,我還在寢宮中寫作業,接而聽到母妃衝了進來,對我說,二哥沒了,第二天,當我看到血粼粼的二哥時,心中無限悲涼,母妃說得對,皇宮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要想生存,唯一的做法便是夾起尾巴做人,什麼也不能表現,像個傻子一樣活著!四弟跟五弟還小,看著他們純粹地笑,我便知道不可讓他們有事,經常在夜晚偷偷地找他們,告訴他們,不可對太子做出任何不敬的事,皇后娘娘說什麼,也不能反抗·······」說道這裡,齊雲忪視線模糊,那些都是親生的兄弟,說沒就沒了!
「王爺,那筱意比你幸運多了!」催燕聽到這裡,歎了一口氣,「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爹爹認為是虧待了我,對我寬鬆了好多·······」當說到十六歲後,她再也不說了,那些不堪的一幕一幕,能消除最好,若不能消除,便由著它吧!
兩人對月暢談,把自己所經歷的一切不如意都說了出來,說到開心之時,便對視一笑,說到悲傷之時,便緊緊握住對方的手以此來安慰受傷的心靈!
「王爺,筱意這次到殷國,無非是想找證據證明一些事!」催燕坐好,「儘管卑微不能撼動,也要盡力去試一試!不去試怎麼知道不能挽救?」
「這點倒跟我很像,我決定的事,便要認真去做!」齊雲忪點點頭,「之所以做將軍無非是想證明自個能行,讓那些人看著我懼怕!」
「王爺想要皇位麼?」催燕聽完沉思一會兒問道。
「想要會如何?不想要又會如何?」齊雲忪認真地問道,想聽聽她的見解。
「想要筱意便幫你得到!不想要,筱意便勸王爺要小心!最好有一定的勢力,否則,當太子即位,兄弟之爭會愈演愈烈!起碼能自保!」
「這些本王也知道!」齊雲忪站起來看著遠方,那裡,或許才是最自由的吧!
「筱意是個女子,不懂得一切爭鬥,只知道是我的便要去爭取,不是我的不能搶奪!別人若侵犯我,我定然讓他血本無歸!平白無故我也不會對他們做什麼!」
「小意到了殷國有何打算?」齊雲忪靜靜地看著她,都是經歷過風霜雨雪的人,既然目標一致,又是共同患難,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走一步算一步,筱意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催燕歎了一口氣,「畢竟這次對待的人準備的年限長!」
「咱們到了那邊,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瞭解殷國的做法,暗中調查便可,既然他們能在殷國扎根,想必是有一定的基礎的!不可打草驚蛇!」
「王爺,這一次,咱們大難不死,以後還有誰能對我們怎麼樣?」催燕也站起來看著前方,彷彿看到了希望,要不了多久,國舅便會為他自個的行為付出代價!
「哈哈,說的好!」齊雲忪點頭,沒什麼懼怕便不會有所顧忌!兩人默契地對視著,深夜來臨之後,便背對背蜷縮在角落裡沉思互相取暖!
這兩人在這裡安靜地等候著黎明的到來,軍營中的司馬平緗卻一夜沒睡,他總是覺得催燕會有事,好多次想去看看,卻退回了腳步,他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司馬將軍,還沒睡麼?」吳景頌走上前來說。
「是啊,沒睡!」司馬平緗點點頭,「有何要事?」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
「我想小蘇了!」吳景頌徜徉道,「司馬將軍不會有這樣的煩惱的。」
「年輕人,該是你的自然會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強求也拿不到。」司馬平緗意味深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