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平緗走回家後,看著整理得井井有條的院子,倒覺得司馬惜惜也是不容易,每次出征,她都是打點好一切,開懷地送自己離開,那是不想讓自個有牽掛!她會嫌棄催燕也是有道理的,家族成員總是有人看不慣她,總是找些法子像她灌輸女人不能為夫君生孩子那是犯了七出之條,丈夫可休了她,為此她心中苦澀,高標準地要求自個,她的確做得很好,以至於看不慣別人不守婦道。還是鼓起勇氣去看司馬惜惜再做什麼,後天便要出征了,再次相見,又不知道是何事,每次出征,都怕看到她深深的凝望,那樣會徹夜難眠。軍中寂寞難耐,每每想到她如水的眸子裡伴隨著期盼,便感到欣慰。
「平緗,你回來了!」司馬惜惜這一天都在沉默著思考自己的一切,是自己錯了麼?一個聲音說:是,錯了,不該那樣從心裡嫌棄催燕!畢竟是自己生下來的孩子,當初生她時,也沒有那麼討厭!另一個聲音卻說,不,你沒錯,司馬家族是不允許後代有任何差錯的,催燕屢次被轉送,是她做得不夠好,才會被送走!不該認她,她是唐葉養大的,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心中苦澀地糾葛著,後來,她想通了,順其自然吧,總不能讓旁人看不起她吧!司馬平緗走了差不多一天,她突然覺得空空的,他這次是真生氣了吧,在外邊也不知道吃飯了沒有。如今見到他,除了欣喜再也沒有了惱意。
「惜兒,為夫久未曾回家,讓你擔心了。」司馬平緗走過去握緊司馬惜惜的手,歉意說道,在愛情面前,總是要有個人能放下身段,那樣才能長久。
「不,平緗,我想過了,也是我的過錯。」司馬惜惜說道。
「小意被封為三品隨軍女官,可是聽說了?」司馬平緗輕輕地說道,還是忍不住把這個喜訊告訴她,儘管她知道有自己的功勞。
「我沒出府,暫時未知!」司馬惜惜搖搖頭,在家裡呆了一天,也沒有人來串門,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後天,為夫便要帶著她離開這裡了!」司馬平緗反而傷感了,這次是帶著女兒拋下妻子,怎麼覺得有點不厚道。
「平緗,帶著她離開也好,省的在這裡無事可做!」司馬惜惜點點頭,「每次出征,都要到爹娘的墳前祭拜一番,明兒可是要去看看?」
「也許久沒去看他們了!」司馬平緗點頭,該告訴他們,他們有一個孫女,催燕要是能一起去看他們,該有多好啊。
「明天一大早,我想先去龍泉寺求靈符,你看看能不能帶上筱意在爹娘墳前見上一面?」司馬惜惜懂司馬平緗的想法,想來也是自己錯了,平緗那麼喜歡孩子,怎麼會討厭催燕呢?當初自個也對趙青如說過,「別人家的孩子再好也是羨慕不來的,自己家的怎麼不好,也是自己的。」
「惜兒,你答應讓筱意去看看爹娘了?」司馬平緗很高興,她能這樣說,代表原諒了催燕,的確是讓人興奮。
「平緗,就算我們願意,她或許也不樂意,種下的因,終究是沒有果。」司馬惜惜歎道。
「惜兒,為夫從來沒有告訴你爹娘的期盼,跟我來。」司馬平緗還是覺得司馬惜惜並沒有完全釋懷,她以為催燕替司馬家族蒙羞了,是該讓她看看一些東西,或許能幫她解決混亂的思緒。
司馬家族是個世家,每個家主都是不一般的人,卻沒有人知道司馬家族有條不為人知的悲哀,那便是—共妻傳說!這個規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便一直有了,每個家主知道這個秘密之後,都曾想改變命運,最終發現,沒有一個人能改變。
「惜兒,這本冊子是爹很早之前便拿給我了!」司馬平緗把一本沒有封面的冊子遞給司馬惜惜,裡邊寫著的是每代司馬家主娶的妻子的背景!
「什麼?這?」司馬惜惜翻開一頁之後,便迅速往下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翻完都沒有找到特例,扔下書本,不可置信地看著司馬平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她們?」
「惜兒,曾經你問我會在意你消失的六年跟誰在一起嗎?還記得我的回答麼?」司馬平緗撿起那本冊子放好。
「你說跟誰在一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你已完全屬於我!」司馬惜惜說道。
「惜兒,就是我知道司馬家族被人下的詛咒,才不會驚詫你跟誰在一起。」司馬平緗說道,「你失蹤後一年,有天,爹突然找到我,說有重要事情要告訴我,要我做好準備!當我進入書房後,娘對我說,『平緗,還是莫要等惜兒了,估計是詛咒還沒有消除!她已經成為別人的妻子了!』當時我很詫異,問了為什麼,爹無奈地看了一下娘,把冊子交給我,向我講述了司馬家族的故事。」
司馬家主有個詛咒,無法娶到一個黃花大閨女!不管是哪個家主的妻子一定是曾經跟別人一起生活一段時間,就算有幸娶到一個黃花大閨女,那個女子也會在新婚夜,新郎掀蓋頭那瞬間,口吐白沫死去!好多家主都試著改變,結果最後都是娶到一個下堂妻或者不是黃花閨女!就連梁思敏,曾經也嫁給一個富商做小妾,再一次偶然機會下,富商把她送給司馬付清,才圓滿地成家立業。詛咒中,談到女子,便說,每個司馬家族的女子長得都很俏麗,引得無數人親睞,定然要有一段不堪的經歷才能得到幸福!
「爹說,早就想讓你我成婚,為的就是打破詛咒,本想早早讓你我成婚,哪知道出了事了,爹娘當時肯定地告訴我,你該是成為別人的妻子了!」司馬平緗冷靜地說道,「爹當時跟我說,『世家的背後,都隱藏著心酸,每個完美的人,都有一段不堪入目的傷懷,既然如此,為何不好好地珍惜眼前人?』惜兒,你的那段經歷真是驗證了家族的詛咒,而催燕,如果她真的是唐家的女兒,定然不會有事,可她是我們的孩子,我雖不是親生的,也是爹娘養大的,多少沾了點關係!她的一切不幸,都是咱們造成的,僅僅是因為她是我們的女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