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說會有人買咱們家的菜麼?」丫頭看著旁邊放著的兩擔不知名的菜擔憂地問旁邊正從竹林裡砍來的竹子,在細細銷著,好像要做什麼籮筐之類的。
「有點老太婆的樣子可好?」司徒仲涯狠狠瞪她一眼,她那白如雪的頭髮飄著幾片樹葉,配上她無辜的樣子,怎麼看怎麼滑稽。
剛才,丫頭問「難不成換個人去?」給了司徒仲涯無限的靈感,他先叫丫頭待著,不給動,用最快的速度飛到「喝杯茶」找到當時還在那裡的催燕。
「司徒將軍找筱意有何要事?」催燕看到司徒仲涯,便好奇地站起來,本來她就要回王府了,總是捨不得這裡,想到公主大婚,後事還是蠻多的,皇宮裡還有好些事要他處理,也就放下心來,正喝著茶,突然「砰」的一聲,司徒仲涯破門進來了,本想好好取笑一番,又想到是自己的師兄,便停了下來。
「小意姑娘,你可有法子解『媚術』?」司徒仲涯開門見山地說道,他最怕接近那女人被她迷惑了,就徹底淪為國舅的走狗,那是最可悲的。
「司徒將軍說的可是殷國擅長的『媚術』?」催燕站起來,殷國的媚術?跟師兄有什麼關係?
「小意姑娘,甭再猜測,人命關天的事,你可有解藥之類的?事後我定然替你辦三件力所能及的事。」司徒仲涯急切地說道,好不容易發覺了一個線索,可不能搭了兩個人進去。
「無解!」催燕也曾去過殷國,差點受到國君的魅惑。
「一點法子都沒有?」司徒仲涯不死心問道。
「筱意曾瞭解過那媚術,學媚術的人,普遍都是剛懂事那會兒,研習的時間很長!一般人按耐不住。」催燕回想當時若不心中有古段非,自己告誡自個不可以隨便愛上別人,不可背叛,恐怕也被那殷國主收了心魂,當時,丫頭早已聽從了他們的話,硬是被自己狠狠瞪了好些時候,才回過神來。
「非一般人呢?」司徒仲涯問道,有希望便有救贖。
「除非堅決不看他們的眼睛。」催燕說道。
「如此謝過小意姑娘。」司徒仲涯一聽,便明白過來,看到旁邊梳妝台上躺著的白色頭髮,迅速抓了一把,「先借來用用。」
「記住,他說什麼,你都不可相信,守得心弦安寧便可。」催燕對著司徒仲涯的身影說道。
司徒仲涯快速回到泥城,拉著在樹上睡著的丫頭便到一邊擺弄著,末了還塞了一顆藥丸在丫頭嘴裡,頓時,丫頭的嗓子變得好似有東西堵著,說話都不晴朗,要費好些氣力才能說,儼然是一個老太婆的樣子。他自己扮成了老頭子,細心一想,又在眉宇間加了一點東西,讓眼睛看起來好小,殷國的人很多都是小眼睛的。
司徒仲涯跟蹤那女人時便知道她喜歡買殷國販賣過來的長形葉子菜,便到商販那裡買了好多,找來了破舊的竹筐裝著,自己砍了竹子,看著天色漸暗,兩人便放在那裡擺攤。
「老頭子,咱們這都坐了一天了,咳咳咳!咋,就,沒有人,呃,咳咳咳,來買呢?」丫頭迅速變成一個衰老的老婆子不斷地咳嗽,手粗糙得可以,想扶著竹筐邊沿的竹篾站起來,誰料一個不穩,跌了個四腳朝天,「哎呦!」明顯老太婆的聲音。
「老太婆,你沒事吧。」司徒仲涯聲音更是低沉,迅速放下手中的東西,過去扶著她,剛才看著拿著筐子的那女人,便知道這是機會,大聲地說道,「老太婆,你這是怎麼了?」期間還用眼神示意丫頭。
「哎呦,老頭子,老太婆,我的老腰要斷了,」被司徒仲涯扶起來的丫頭不知道哪裡來的哭腔,淚眼婆娑地對著眾人說道,「天濛濛亮的,咱就起床去割菜,好不容易運來了想賣個錢,天黑了,一個人都不來買咱家的菜,這可是咱兩老的命根子呀,好不容易從家裡逃難過來,想著謀個生路,卻賣不了一棵菜,怎麼活呀?」
「這老人家好生淒涼,咱們就買根吧。」有人同情,便說著,不管有用沒用,先幫著再說。
「不賣,咱不賣給你們不識貨的人。」丫頭抱著菜筐子,她那是氣憤,誰人可以看不起她?便不賣給別人。
「這老太婆有毛病,不賣菜哭訴啥,切。」路人紛紛離開。
「老人家,你這菜怎麼賣?」那女人看著,便走過來溫和說道,丫頭想抬頭看她,卻被司徒仲涯擋住了,他用那細到看不盡的眼睛看著她,不錯,她的眼睛似乎在冒火,想著催燕的話,便移開了視線,假裝跪下磕頭,「主人在上,主人在上!」
「哎呀,老頭子,你這是中了什麼魔掌了?咱們好不容易從殷國來到這邊,怎麼你這?還不如死了算了,省了醫藥費。」丫頭哭喊著抱著司徒仲涯。
「老人家,我幫你買菜便是,莫要傷心了。」那女人看著他好像聽從自己的意思,聽到是殷國的百姓,便馬上收斂媚術,在司徒仲涯的背後輕輕按了一下,司徒仲涯記住那個位置。
「你可不知道咱們這些菜,都是從小吃著長大的,這裡的人都不知道為何,不愛吃。」司徒仲涯邊把菜遞給她,便嘀嘀咕咕。
「老人家,本宮不會讓你們受苦的。」那人輕聲說道,說完便走了。
「本宮」,顯然是殷國皇室,這個女子,到底是殷國的什麼人?
「師兄,你可不能再看著我了,小蘇我雖是去過殷國,也沒見識幾個皇室,哪知道她是那顆蔥?筱意或許知道。」路上,丫頭頻頻看著司徒仲涯,心裡發慌,把他剛才問的給回答了。
「以後再說。」司徒仲涯再想事情,國舅找了一個殷國的女子養在泥城,到底是為何?那個小男孩是是誰的孩子?這些問題都要一一調查清楚,唯一能做的便是靜觀其變,希望邊疆不要有什麼事,暫時不用回去,否則,自己走了,那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