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劫化蓮 痛心疾首 第一百四十七章 心願難現
    齊棟國在自己以前的寢宮上空晃動著火把,自從那次他無意中從容惜宮走到皇帝的寢宮底下時,無意中聽到皇帝在做噩夢,口裡說著「別燒朕,別燒朕!」心裡便有了主意,於是,每個夜深人靜易做夢的時刻,他都拿著一個火把在那裡晃悠著,也多虧了偶爾假扮太后,出沒與這裡,才沒人敢隨便進來。

    「你在幹什麼?」東平公主一直拉著張佑亭要跟她說話聊天,整天整天都在煩悶的度過枯燥的站立,丫頭實在是受不了了,看著夜深了,東平也睡著了,張佑亭在旁邊也睡著了,她便覺得沒什麼事,便拿著上次催燕出宮後給她的宮牌,遇到護衛便把宮牌亮出來,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宮中到處晃悠也沒什麼意思,遠遠看到這邊有火光,好奇心一起,便過來瞧個究竟,到底是何方妖孽在此作怪。

    「你?」齊棟國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似曾相識的丫頭,看她眼中單一,並沒有其他情緒顯露,便安下心來。

    「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這裡玩火把,可見你這人還真是無聊透頂了,小蘇我今兒心情還不錯,就陪你聊聊讓你發洩情緒,心裡舒坦舒坦!」丫頭坐在屋頂上翹著腳看著他,周圍一片寂靜,她的聲音響徹周邊。

    「她還好嗎?」齊棟國一聽「小蘇」便想起了以前,想到那次抱了催燕被齊雲忪看到後,催燕便承受了極大的侮辱,心裡很內疚,直到催燕進入三王爺府中,也沒有機會知道她的情況,那天晚上,催燕的喊聲讓他抱著頭縮在樹下不敢動盪,怕往前一步就會衝動地去救她,那種事,只要有人打擾,依照齊雲忪的性格,催燕會死無葬身之地,那晚他留下了眼淚,那是看著一個人因自己受罪卻無能為力。

    「她?」丫頭疑惑了,為何所遇的人都喜歡用似是而非的問題來迷糊她呢?說名字不就行了麼,總是用替代語,誰知曉,接著便脫口而出問道,「她是誰?」皇宮裡也沒幾個人熟悉的,宮女才剛剛認識,那些娘娘只知道她們是娘娘,卻不知道哪個是什麼娘娘。

    「催燕!」齊棟國略微知道丫頭記性不好提醒道。

    「她,還行吧!」一提到催燕,丫頭馬上警惕起來,隨意敷衍道,最近小二跟霍叔是千萬交代不能隨便把催燕的一切告訴別人,就算要說也不能隨便說,被家人忽略,被司徒仲涯責罵的日子,她是一點都不想再經歷,為此,無論如何長了記性了,再也不會不敢不顧了,做事也會考慮是否要說,風泳要她交給催燕的令牌都沒有交給催燕,她現在是不敢提起,怕被催燕責罵,畢竟那個牌子好像挺貴重的,風泳住在茶館那麼多天,也沒跟她提起過,她也就假裝不知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齊棟國歎了一口氣,終究是欠催燕一個人情,但願她這一生,不要再因為自己而受罪了,是時候去找小意姑娘了吧,她說,有需要,可以去找她。

    「那你又為何在此地?」丫頭指了指他手上還沒有熄滅的火把,「手裡還拿著火把,可別把皇宮給燒了,那得花費好多精力修補,勞民傷財!」

    「你不需要知道!」齊棟國說道,他就是要讓皇帝心裡不舒服,死並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每天都在接受著折磨,良心的譴責才是最可怕的。

    「那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怎麼會來這裡!」丫頭反駁道,看著他突然覺得不能在待下去了,便找了個理由,「天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慢慢耍玩火把吧!」匆忙離開回到東平公主的寢宮裡,坐在房樑上看著她們。

    「段非,若是有那麼一天,你身不由己做了什麼,我不會怪你。」仍然是那條河,催燕靠在古段非的肩膀上看著風吹動的波紋,他們兩個,再做著逆天的事情,一旦被別人知道,粉身碎骨都不為過。白天,催燕被齊雲忪背回去之後,的確是很虛弱,齊雲忪吩咐管家請了太醫看完後,休息了一會,也就恢復了不少,齊雲忪進宮赴宴去了,一個人站在窗邊實在是無聊,心裡有幾個問題想當面問古段非,卻怕齊雲忪突然返回,發現她不在,滿城找就不好了。

    晚上管家告訴她,齊雲忪在皇宮歇息了,讓她早點休息,這可是個機會,不管後果會多嚴重,未來多凶險,她都決定去找古段非。剛巧要出門時,老頭來找她,單單是想看她是否好,假冒的也是師徒。他一出現,催燕便足夠安心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威逼利誘加上病弱形象,又成功把老頭扮成了活生生的催燕,他那個悔恨,每次都被催燕利用個正著,日子可怎麼過呀。

    回到茶館想換回「筱意」的裝束,想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古段非面前,小二聽到聲響,迅速跑過來,看著她安然無恙,心裡舒了一口氣,辟里啪啦把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廚房裡多了根蒜都告訴她,催燕卻敏感地抓住了張佑亭進宮的信息,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心頭,終究是要失去他了。

    沉思一會,冷靜下來,聽到一聲聲動人的簫聲,從窗戶看到柳樹旁站著吹簫的古段非,心理一暖,他的狠言毒語都忘記了。小二告訴她,古段非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心裡感動了,罷了,他的人生不應該束縛在自己的身上。

    慢慢地走向他,就像當初重逢的那晚,兩人相視一笑,回到最初的時刻,短暫的甜蜜足夠回味一生了,就讓自己放縱吧,今夜過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看著他為自己展露笑顏!牽手那一瞬間,心裡也有幻想,一路無言,只是兩兩相望,兩兩相依偎,靜了世界,安了心窩,兩情,不能久長遠,心裡卻仍舊纏綿,等到夢中再相見,已然是流年。催燕她知道,他的愛,注定是無法全然放在自己身上,就像自己多麼不樂意,也要把愛轉移到別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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