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禮物什麼時候學會走路了?」齊雲忪看著跪在地上的催燕,笑意陰森,蹲下來看著她,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冷哼道,「青梅竹馬是吧!看你過得好不好,看本王有沒有虐待你是吧?你是怎麼跟他說的,說本王待你不好?想要去他那裡?」
「王爺心裡有個標榜,不論絲絲怎麼說,都辯駁不了清白,該如何,便如何!」催燕抬頭看著他,忽視他眼中的怒氣,獨自搶白。
「是嗎?你就不怕本王像其他男人一樣以家法伺候?」齊雲忪捏緊她的下巴,疼痛只是讓催燕咬緊牙關獨自忍受。
「你倒是硬性的!」齊雲忪站起來,為何她不解釋?哪怕只是簡單地說,「王爺,您看到的不是真的,他來我不知道!」可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倔強地拒絕哀求,固執地把真相藏在心中。為何她就那麼固執?
「那好,本王便如你所願!」齊雲忪站起來背對著她,手中的拳頭鬆了,再緊,緊了,再松!
「絲絲說過,王爺會後悔的。」催燕低頭,細聲說道,她額頭上滲出的汗漬說明她在忍受著疼痛,不明所以便獨自斷言,難道你這個王爺在行兵打戰之時,都是憑借直接去辦事?若真是這樣,還不如不要去害了那些士兵,誰的生命不值錢?
「後悔?哈哈,本王從來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齊雲忪回頭看著她大笑道,「本王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後悔,來人!」
「王爺有何吩咐?」立刻有人走進來聽令。
「按照以往,惹惱了本王會有什麼後果?」齊雲忪低沉地問那個人。
「回,回王爺,王爺的話,得罪您,要,要鞭笞三十!」那人估計是被齊雲忪打過的,戰戰兢兢地說著,想必是以為自己得罪了他。
「傳令下去,準備準備,本王的禮物不聽話了,是時候要懲罰懲罰了!」齊雲忪輕輕說著陰森的話,想要從催燕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驚恐,又是失望告終,她壓根都沒有變過臉上的笑容,那抹藏著無數苦楚的臉上紋絲不動。
「聽見了嗎?」齊雲忪看著她,便覺得今天自個怎麼了?怎麼會在意她的想法?怎麼會想看到她的哀求?到底哪裡出現問題了?
「絲絲未曾耳聾,王爺的話一清二楚!」催燕慢慢抬起頭來,「只是,絲絲不懂,哪裡做錯了從而得罪王爺了?需要動鞭笞之刑?」
「哼,得罪本王不需要理由。」齊雲忪一甩袖子,便跨步出去。
「不勞煩各位!」催燕看著眼前的長板凳,有護衛想上前抓住她,她笑了笑,拒絕了,向來是有事情不懂得辯駁,有心思不懂得便通,寧願受著委屈,也不願意向別人低頭,這便是她,固執得可以,執著地堅持著心中的想法,若是段非,定然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吧?催燕趴在上面冷然地看著這個世界!
又是挨打!似乎未曾遠離這個定律!王爺,你像蕭煙一樣毒婦心腸,會活活打死催燕麼?還是像張佑展那樣偶爾心軟,卻冷漠?亦或是像司馬將軍一樣狠狠地用盡全力?
心不動,情不動,死了有何懼?段非,本想最後看你一眼,看來是無緣了。爹,女兒不孝順,不能替你查明真相!
生不能,死不得!那才是最疼痛的。催燕閉上眼睛!
「啪啪啪!」齊雲忪拿起鞭子便打了下去,他看了她好久,多麼希望她可以爬起來拉著自己的衣袍尾部,用她那帶笑的眼睛楚楚憐動地哀求,只要說一句求饒的話,他便會放過她!從頭到尾,她至死不求饒!
齊雲忪越大越大力,催燕的背部滲出斑斑點點的血跡!可她咬牙著一句悶哼都未曾發出!
「住手!」催燕臉色越來越蒼白,直到要暈去之時,模糊的眼中看到對邊有個別人攙扶著的人影,總是有人來救治自己。
「五弟!你怎麼來了?」齊雲忪輕鬆地放下手中的鞭子,若再沒人來,他不敢保證會活活把她打死!看著她漸漸虛弱地身體,一股後悔之意油然而生,你就不能好好地哀求本王,給個台階麼?打死她,還是不忍心。
「三哥,就算是犯了天大的罪過,也不能把她活活打死,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齊雲飛在旁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阻止了旁邊打催燕的齊雲忪,蹲下身子輕輕地摸摸催燕被汗漬沾滿的頭髮,低低詢問,「催燕,你可還好?」
「你是?」催燕睜著迷糊的眼睛,喃喃自語,「好生熟悉!」
「你忘了,那一角香草瀰漫的繡帕?」齊雲飛解釋道。
那年,君還小,女家更小,兩人相遇在皇宮中。
「你這一身病痛,活不久了!」小女孩稚嫩的聲音響起,咳嗽不已的齊雲飛抬頭看著漂亮的她豪爽的樣子,嘴角掀起。
「不是你一個人說這話了!」齊雲飛笑道,聲音曠達,「是啊,活不久了!太醫稱能活到二十歲,便是奇跡!」
「年紀輕輕便生些難聽的話語,催燕跟你打賭如何?」催燕從懷裡拿出一塊小布帕,上邊繡著青青的草!
「如何賭?」齊雲飛笑著問道。
「賭你可以活過二十歲!」催燕把帕子遞給他,「有了這個帕子,你定然能像小草一樣努力長大!」
「若是我輸了!」
「我若嫁不出去,你便娶我!如何?」童言無忌,絲絲溫暖繞著齊雲霄。
「好,若我活著,便娶你!」齊雲飛點頭,看著那草青翠欲滴,心裡湧起了美好的憧憬!
「錯了,是你活著娶沒嫁人的我,爹說我脾氣扭,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我定然要讓爹爹後悔!」催燕的童音還在耳邊繞過,今天他剛回到京城,本該一個月前回來的,卻錯過了三個的英雄宴會!想來也是不對的,便不顧眾人的勸阻,強硬要來看看齊雲忪,哪知,這一看,便看到了催燕被打的情形,本來也不知道她便是催燕,畢竟過了那麼多年,是旁邊的人小聲告訴的。一時著急,便開口說道。
「三哥,她也是個弱女子,何苦為難她呢?」齊雲飛站起來看著齊雲忪,兄弟會面,居然是為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