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意,南翁也該回去了,我在南山等著你來看我。」南翁看她情緒穩定,知道暫時是沒什麼事了,心就那麼小,開了就好了。
「南翁走便是!無需為筱意擔憂。」催燕笑著說道,還能怎麼樣?總不能拋下一切不管,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安全,怎麼能拱手相讓。一陣風吹過,南翁便離開了,他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呃!」南翁一走,催燕便跌倒在地上,心疼得實在是厲害,剛才不過是盡力隱藏。
「牆外青青,牆裡思思!娘親!筱意好疼!」催燕抱著雙腿蜷縮成一團,人到脆弱時分,最是想念有親人在旁邊守著候著。
「娘親,娘親,你在哪,你在哪呀?」一陣急促的遠方呼喚傳來,正在跟梅笙玩耍的司馬惜惜感覺到頭痛欲決,昨天到現在,已經疼了好久了,那熟悉的弦律總是縈繞不去。「那六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司馬惜惜抱著疼痛的腦袋猜測,為何腦中總是出現一個爬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好似自己高興地看著她。那個小女孩,到底是誰?這一生,不能為平緗生個一兒半女,實在是對不起他。
「惜兒,將來咱們的孩子,若是個女孩兒,一定擁有你的美貌,也是個善良的讓人心疼的。」十二年前成親後,司馬平緗某天抱著司馬惜惜笑看著桃花開,「若是生了女兒,咱們就取名為『若紅』可好?」
「若是生了個男孩呢?是否會像你那般英俊瀟灑,為人正直,咱們取名為『若彬』可好?」司馬惜惜靠著司馬平緗說道。
「不管是男是女,結合咱們的精華,定然是無人能比的。」司馬平緗大笑。
隨著時間的推移,司馬惜惜懷不上孩子,司馬平緗卻跟她說,「惜兒,上天把你送到我身邊,總是要失去一些的,咱們兩個在一起就好。」從來沒有責怪過她,司馬家族也明裡暗裡說她要替司馬家族找個能生孩子的女人延續香火,可司馬平緗卻阻止了所有人對司馬惜惜的責備,在他的羽翼之下,兩人幸福的生活。
沒有孩子,總是遺憾的!司馬惜惜心裡是內疚的,腦海中的那個小女孩跟自己一定有關聯,她不想回想起以前的事,最怕是她跟別人有了孩子從而背叛了司馬平緗,而那個孩子,隱約的,覺得是小意,難道是她來追債來了?小意那麼在意自個要記得,也就是想著要她去面對以前的事,小意肯定知道那六年發生了什麼事,她的父親是誰?
「梅笙,嬸母有點累了,你先跟著姐姐到別處玩,我先去躺會。」司馬惜惜覺得應該去找催燕問個明白。
「嬸母不舒服了,可要梅笙去告訴叔叔?」梅笙乖巧地問道,小手拉著司馬惜惜的手。
「不用了,叔叔去看望那些將士了,晚上才能回來。」司馬惜惜趕緊說道,梅笙點頭,她迅速跑進房間,從裡邊拿出那身不常穿的白色衣服,從窗戶外飛出,向著茶館方向飛去。
「娘親!」催燕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這時候才發現,沒娘疼愛的人不算完美,從不知道,原來自個內心那麼渴望那個稱之為生母的人可以出現在眼前,哪怕是一個簡單的擁抱,都能溫暖自個的心。從小到大,只有羨慕別人有娘親疼愛的份。九歲之前,還有一個娘親疼愛,九歲之後,再也沒有了。
「筱意,你怎麼了?」司馬惜惜進了催燕房間之後,看到地上那個蜷縮著把腦袋埋在膝蓋上的人便驚呼著走過去。
「是她!」催燕怔住了,難道是心中想念的緊,便化為事實了?
還是如今夢中出現了幻覺?不管怎麼樣,催燕還是自我麻痺著希望那是真的。
「娘親!」催燕輕輕地呼喚著,慢慢地從膝蓋間抬起頭來,那個迷幻著白色衣裳的女人,便是自己的娘親,她真的來了。真好,她聽到自己的呼喚了,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她來了,來安慰自己了,催燕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直接跑上前去,緊緊地抱著她,心裡告訴自己,她並沒有拋棄自己,只是想不起當時的事,找不到回家的路罷了。催燕眼中的淚水再一次流了出來,沒想到,以這樣的情形來面對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嫌棄自己哭花了臉,比不上她漂亮?
「你是催燕?」催燕抬頭看向她時,司馬惜惜就看清了她的容顏,被催燕的動作怔住了,難道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兒,那股執著,好似看到了當年自己的性情,難以想像,輕拍她的肩膀時,責備道,「又是催燕又是筱意的,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擁有兩個身份行走在世間?這樣做,被世人知曉了,他們只會責怪你,你該怎麼面對呢?」
連你都不贊同我的做法?催燕倍感到心疼!心中殘留的一點一滴的好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連摯愛的人都可以背叛,何況是早已拋棄那個家很久的人呢?
「司馬夫人,這裡沒有催燕,只有筱意,剛才是筱意莽撞了!很是抱歉!」催燕離開司馬惜惜的懷抱,早已換成以往的樣子,淡漠得讓人心疼!
「筱意,就算你騙得了天下人,也騙不了你自個。你這是試圖蒙騙天下人,真相發生後,終歸會被天下人傷害。」司馬惜惜萬分不贊同催燕的做法。
「司馬夫人的勸告,筱意知曉了!」催燕走到窗戶邊,透過樹枝,看著外邊人來人往的身影,她來,就是要質問自己嗎?回頭笑著淡漠地說道,「不知司馬夫人獨自前來有何要事?」
「那六年發生了什麼事?」司馬惜惜問道,她本來就是來知道答案的,也不拐彎抹角。
「哈哈,司馬夫人不覺得好笑麼?」催燕大笑著,真好,她終於有覺悟了,「司馬夫人不記得的那六年,筱意還很小,你自個都不知道,我如何能知?」
「你真的不知道?」司馬惜惜走過來看著她,急速拉著她的手,焦急地說道,「是誰告訴你關於我的一切?是不是他要你來要告知我什麼?」
呵,不過是害怕罷了!害怕破壞了她的幸福?呵,難道她就不知道犯過的錯誤,遲早要還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