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呀!」奶奶蒼白的頭髮又深了,她站立不穩由著丫頭跟小二扶著,「我那可憐的孫女一天都沒安穩過呀,本以為張家是個可依靠的,誰知道轉頭便用著她去巴結別人,小蘇,筱意她今兒可好?」奶奶擔憂地僅僅抓著丫頭的手。
「能有多好?司馬平緗那一掌,幾乎要了她的命!」丫頭悶悶說道,說完就趕緊捂嘴,又嘴碎說了出來。
「什麼?好端端的怎麼又跟司馬將軍有關聯了?」奶奶顫抖地看著丫頭,「不就進個宮做個禮物麼?怎麼會被打?還有多少事你是沒有告訴我的?快說。」
「奶奶,沒有了,真的沒有了。」丫頭後悔地看著悲傷的奶奶。
「小蘇姐姐,你怎可自個跑出了皇宮?」小二拉著丫頭就往外走,「如今小姐在皇宮受苦,又受傷了,你不在皇宮照看著,怎麼自個給出來了,在你心中,可有小姐的存在?」
「我?」丫頭萬分委屈,催燕叫她走,他們又叫回去照看她,這到底聽誰的好啊?
「小蘇,趕緊回去看看催燕是否需要幫忙,被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打可是很悲慘的事情。」奶奶馬上鎮定下來,「你去找仲涯,估計他會比較明白。」
「哦哦!」丫頭趕緊跑開。
「奶奶,您先回去,有小蘇姐姐照看著,小姐一定不會有事的。」小二拉著奶奶的手就往屋子裡走去,再怎麼樣,也不能讓奶奶受累了。
「小二,我哪裡有心思休息!」奶奶擔憂地說道,「筱意啊,你怎麼就那麼命苦?」奶奶回頭看到站著歉意看著他們的張佑亭,眼神不友善,好像看到仇人一般。
「對不起!是我們張家欠你們的了。」張佑亭早就想出來了,卻聽到奶奶在質問丫頭,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面對,只得縮在房間裡冷靜地等著,那個家,她早就失去信心了,本以為哥哥起碼是個懂事的,哪知道更加不懂事,居然做出那樣的事情,實在叫人寒心。
「如今道歉有何用?我們唐家上輩子欠你們的。」奶奶惱怒地從她身旁走過,眼不見心不煩。
「小二,你趕緊回去,若是她們回來了,你也好照看著,快去快去。」奶奶推著小二出去。小二也不敢耽擱,迅速跑了回去。
「張小姐,筱意的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裡,否則,就算是要了我的老命,我也要跟你拼到底。」奶奶對著張佑亭說道。
「前輩放心,我懂。」張佑亭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催燕!」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催燕回頭,齊棟國就站在後邊靜靜地看著她,小時候那個無憂無慮在他宮廷裡種下人參的催燕長大了,再次見面,沒想到她的命運也好不到哪裡去,是不是正印證了嬤嬤們的說法,誰到了他的寢宮就要倒霉,「夜深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吹風?」齊棟國走到催燕的旁邊,跟她並排站著,「有什麼委屈,趁著沒人,便哭出來吧,憋在心中淤積成病,就好不了了。」就像自個,一股怨氣一直縈繞在心頭,每次深夜都會被那場火光四射的場面嚇醒,那次,醒來時,便看到大火,想著衝出去,卻無法跨越,當從窗戶看到外邊那個拿著火把著著龍袍的男人正冷靜地看著這一切時,才發覺,那種對親情的憎惡是多麼地深刻。可笑的是,他居然編造了一個謊言說自個掉在了河水中死了,欺騙了所有的人。
「你是何人?」儘管催燕知道他是誰,但還是要問出聲。發生的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同為被迫害的人,他這是來安慰自己麼?
「可還記得九年前的事情?」齊棟國看著她的側臉,如此美麗的女子,紅顏薄命的象徵,似乎皇宮裡的每個美麗的女子都是短命的,連著惜妃也一定是個短命的,為了報仇,她的確是無辜了點。
「九年前的事,催燕早就忘記了!要讓你失望了。」催燕淡笑,以前的事記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高興的就該記得,不高興就忘記,你怎麼調轉了?」齊棟國知道,如今她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當真成了奢望嗎?
「不該記得的都記得,該記得的都忘了!呵呵!」催燕想到司馬惜惜不願意記起那些年發生的事,便覺得這話好有深意。
「你怎麼了?」催燕的笑容刺痛了齊棟國,她該是多麼傷心,整個齊國,能救她的司徒將軍也帶不走她,孤苦伶仃成為王府沒地位的一個人,怎麼會不傷懷?他抱著她,僅僅是想給與她一絲的溫暖。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催燕本想掙扎,卻被齊棟國抱的更加緊,是弱者對弱者的一種安慰。
「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齊雲忪看著他們的身影,惱怒的情緒蔓延著,從催燕一走出來,他便知道了,好奇於她要到哪裡去,便尾隨著而來,看著她看著圍牆外的那種傷懷,曾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殘忍,誰知道,連太子的近身護衛都是她的入幕之賓,原來她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難道自己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所有的人都想著要看自個的笑話,齊雲忪對催燕僅存的一點好感蕩然無存。
「王爺!」催燕跟齊棟國同時一愣,迅速分開對方!
怎麼就不知道他在附近呢?催燕懊惱,難道真是自己受傷的實在太嚴重?連那點警覺性都沒有。
「本王打擾到你們了嗎?」齊雲忪慢慢地走過來,眼中冒出的是熊熊烈火,那種毀滅的怒氣刺激讓人難以忽略。
「王爺誤會了!」齊棟國這會兒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本以為作為弱者,就該出來安慰安慰受傷的催燕,豈知卻給她增添麻煩了,為今之計,只得迅速消除齊雲忪的猜測,這個侄子,他還算瞭解,不容許任何人侮辱他。
「誤會!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齊雲忪倒希望是誤會,他向來是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你們就情不自禁想要共度最後一晚?」
「王爺的確是誤會了!看到的並一定是真切的。」催燕歎了一口氣,難道這就是命?剛好擺脫了一個,又遭來另外一個更加恐怖的人。
「是麼?看到的是並不一定是真切地,那麼催燕,你告訴本王,什麼才叫真切?」齊雲忪走到催燕面前,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問道。
「王爺!」齊棟國開口。
「閉嘴!」齊雲忪冷然地看著他,「這裡沒有你的事,給我滾!」他若不是用命幫太子擋了一劍,早就把他廢了。
「你先走!」催燕對著齊棟國使眼,齊棟國馬上領會,告辭離開,誰曾想,這一切都進入了齊雲忪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