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劫化蓮 為妾為婢 第九十二章 道是無情
    「筱意那是怎麼了?」古段非看著催燕眼中冒出來的勢在必得的精光,覺得她好陌生,好似從來沒有遇見她一樣。那個平和的筱意到底怎麼了?一回來就變了個樣子,同時,他又替催燕擔憂,如此逞能,若是失敗了,她是否會傷懷?

    「小意姑娘這是怎麼了?」台上的催燕霸氣十足地撫摸著古琴,台下眾人議論紛紛,對她的做法持不同的意見。就連司馬平緗都在懷疑她的動機。

    「筱意的琴藝很好,司馬惜惜可要當心了。」丫頭樂呵地看著她們,側頭對著司徒仲涯笑道,當道司徒仲涯似笑非笑的樣子,頓覺自個那是表錯情了,馬上把眼神撇開。

    「司馬夫人,筱意獻醜了。」催燕無視所有人的探究,靜靜地對司馬惜惜說道,司馬惜惜回以一笑,表示準備好。

    催燕抬手凝結一股力道輕輕往下,碰到琴弦慢慢拉動絃線,琴聲柔弱,低低沉沉,斷斷續續,寧寧細細,好似在詢問,「為何為何?」司馬惜惜馬上抬手放下,「叮咚叮咚!」覆蓋了「為何」,兩人的音調互相補充,人好似回到了好多年前,跟著夥伴一起到小河邊細看那游動的小魚。司馬惜惜非常輕鬆便把催燕的詢問給擋了回去,琴藝確實是司馬惜惜更上一層樓!催燕是個好勝的,藉著自己擅長武功,便注入些許功力入琴弦,波動的弦猶如一股強大的力道抗擊著司馬惜惜,司馬惜惜凝眉,她這是怎麼了?一定要勝利?歎了一口氣,回以高亢的弦聲,催燕只得慢慢地把琴音由低沉隨著台階而上,越來越高昂,絲絃震得手疼了都沒有感覺,底下的人聽著覺得激情高揚,本已低沉的人變得活躍,而司馬惜惜卻懂得琴率,瞭如指掌的以輕緩的音弦壓住了催燕的戾氣。兩琴又回歸安寧,和諧得讓人覺得她們好像在談天說地。

    催燕看了看輕快的司馬惜惜,轉而用宰相寫的《燕子歸來》彈奏出一隻小燕子輕輕地飛著,飛著,而司馬惜惜放佛對這個調子很熟悉,只是凝眉不已。

    「娘!娘!娘!」稚嫩的聲音迴盪在司馬惜惜的腦海,放佛有個很小的女孩子爬向她。

    「這孩子春天來,剛好是燕子歸來時所生,咱們便叫她催燕,如何?」有個陌生的聲音在腦海響起。

    「惜兒,為夫為你奏起這燕子飛的場景。」司馬平緗的聲音出現。交錯著的聲音讓司馬惜惜頭疼不已。

    「登!」琴弦斷裂的聲音。

    「啊!」司馬惜惜倒地的聲音。

    「登!」同樣,催燕看到她的樣子,迅速跑過去把脈,在她的心中,世界都靜了。而司馬平緗衝過來,怒氣騰騰在旁邊站著看著催燕替她施針。台下的人詫異地看著他們,皇帝

    「疼!」司馬惜惜臉色蒼白地醒轉過來,催燕早就後悔了,剛要扶起她時,一股強勁的力道從她手中搶過司馬惜惜,司馬平緗輕輕地接過司馬惜惜,另外一掌狠狠拍在催燕的右肩膀上,催燕猝不及防,一個不穩,隨著力道飛出去段距離,倒地時,吐出的是鮮血,如一注噴泉噴出,掀開了半邊絲帕,紅了錦帕,觸目驚心。

    「筱意!」古段非焦急地站起來,想要過去扶著她,卻礙於自己的身份。司徒仲涯站起來同樣擔憂地看著那邊,眼神示意丫頭。

    皇帝站起來了,太子站起來了,所有的人都站起來了,就是不知道他們站起來所看何人。

    「筱意!」丫頭想都沒有想,直接衝過去。

    「惜兒!」司馬平緗輕輕地抱起司馬惜惜,那疼惜的眼神讓催燕釋然,算了,就這樣吧,她好便好。本想站起來,誰料司馬平緗那一掌估計用了十成力道,想起來卻疼得牽動心脈,催燕知道,這次受傷,非比尋常,如果修養不好,功力受損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身體會垮掉。

    「筱意,你沒事吧?」丫頭及時扶著催燕,擔憂地問道。

    「小蘇,我沒事。」催燕說話都顫抖,只有自己知道,這疼痛蔓延得多麼厲害,當她看到對面平復之後的司馬平緗扶著司馬惜惜看著她的眼神:憤怒中夾雜著嫌棄,嫌棄中帶著不屑,不屑中充滿敵視!原來他們是這樣看自己的,呵,他們也像所有的人一樣,覺得自己這是爭強好勝惹得禍,卻不知道心底那最誠然想要得到母親疼愛的孩子在做些愚蠢的舉動來引起他們的注意!呵,這次,僅僅是最後一次,以後,他們的生活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跟自己一點聯繫都沒有,不過,她頭中的血塊,還是會幫著拿出來,不然會影響生命,丫頭扶著催燕走著,催燕捂著心口,不禁悲從心來。

    「小意姑娘!」司馬惜惜叫住了往下走的催燕,催燕停下,心裡還有所希冀,這會兒,她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我承受不起你的恩情,請你以後莫要再想著幫我拿出那血塊,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司馬夫人放心,筱意再也不會多事。」催燕聽完,希冀成為泡影,撇開丫頭,強撐著站起來回頭回以一個醉人的笑容,那心確實疼得跟錐子搓動一般。

    「筱意如今受傷了,你還如此說她,枉費了你美麗的外表。」丫頭站在催燕旁邊,惱怒地看著他們。

    「小蘇,他人之事,咱們管不了,咱們走吧。」催燕靜靜地看著他們,回頭的那一刻,便是心寒。

    「好,咱們走。」丫頭冷哼一聲。

    「小意姑娘!」司馬平緗冷然的聲音傳來,壓低的聲音只有最近的人能聽到,催燕再次停住,「你的心怎麼那麼硬,怎麼狠心下手?他人不知你彈琴動用了功力,老夫卻一清二楚,惜兒身體本來就虛弱,武功也沒有你高強,你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怎麼忍心下得了手?你是個大夫,怎麼會如此無情?惜兒早就說過不需要你醫治了,為何你還要強加於人?難道就是為了體現你的醫術高強?你是個無情的人,你的心冷硬到了極點。」

    道是無情!質問不過是一把刀子,深深插入催燕的心中,冷得徹底。丫頭扶著她都感受到她的顫抖,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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