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隨著一聲喊聲想起,盛裝出席的齊雲霄帶著蕭清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緩緩走進宴會場所,眾人一聽,馬上停下所有的動作,開始行禮,接著看著齊雲霄慢慢地往前邊走去,旁邊的太監跟宮女在他上台階的時候,托起了那長長的袍尾,蕭清走到蕭俞面前時,蕭俞把她拉到旁邊,小聲地責罵,「你這沒用的丫頭,好好地陪著那小意出去做什麼?白白浪費了表演的機會,如今又跟著太子進來,明眼人一看就發現了端倪,怎麼會有人膽敢跟太子叫板?你這是責怪為父想把你交給三王爺從而惱怒不成?你這是要敗壞自個的名聲好不好?我蕭俞怎麼會生出你這樣不懂事的女兒?還不如養盆花看花開。」
「爹,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大不了出家得了!與其找個沒眼的,還不如不嫁。」蕭清不屑地說道。
「你!」蕭俞一口氣沒上來,指著她就說不出話,眼睛瞪得老大。
「爹,你悠著點!」蕭清對著蕭俞的後背拍了一下,蕭俞吐了一口氣,能說話了,卻不敢再說,拉著蕭清就靜靜地看著那邊緩步走動的齊雲霄,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清兒,太子不是你的良人,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哼!」
「倒貼都不要。」蕭清僵硬笑著,聲音從牙縫裡冒出來。
「你,小聲點,要被砍頭的。」蕭俞那個咬牙切齒,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開玩笑。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齊雲霄半跪著行禮。
「起來吧!」皇后伸出手本就開心地要起來扶他,被皇帝眼神一瞟,趕緊把手縮回來,靜靜笑著看齊雲霄,瘦了,黑了,這才幾天呀,就變成如今這樣憔悴,民間的伙食果真是不好。
「謝父皇!」齊雲霄高興地站起來。
「太子微服私訪已有多時,可有什麼見識?臣還想請教一番。」國舅的話,擺明了有顯擺的味道,無非是想讓大家看看太子關愛百姓,微服私訪體會民情,為將來登基做好必要的準備。
「太子殿下出去體會民情乃是為民請命,可有什麼見聞?」台下的人也是跟著奉承起來,這些人,不去關心關心濟河的災情,在此地阿諛奉承到底想做做什麼?齊雲忪冷哼。
「本宮此次前往民間走動,我大齊百姓安居樂業,民風淳樸,只可惜,病痛纏身,不容樂觀……」齊雲霄眼神黯淡,向來是有太醫在宮中救治,疾病並沒有那麼恐怖,當到了民間,一切都變得更加迫切。接著齊雲霄又說了一些見聞,底下的人沉寂之後,皇帝又吩咐賀公公再次迎上那些表演的人上來化解緊張氛圍。
齊雲霄走到皇帝下首的太子專用御席,本來太子妃也要參加例會的,只是如今她懷有身孕,不可隨意走動,便沒有來。
司徒仲涯看了看周圍,並看了看齊雲忪,他一點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出於本次查看皇城安全的將軍之一,司徒仲涯輕輕召喚了蘇德全過來、
「司徒將軍有何吩咐?」蘇德全眼尖地鞠躬悄悄地走過來,諂媚地問道。
「煩請蘇公公告知皇上,我到周圍走動查看查看。」司徒仲涯說道。
「司徒將軍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您放心,蘇德全定當為您轉達。」蘇德全非常迅速地走到皇帝旁邊的賀公公旁邊,在他耳朵上說了一些話,賀公公對著皇帝說了,皇帝看了看司徒仲涯,微微點頭,早已被台上的歌舞所吸引!
「我出去走動走動,你坐在小意的位置上給我開懷笑著,不准停歇!」司徒仲涯拉著旁邊看得起勁的丫頭,讓她坐在催燕的座位上。
「我!」丫頭也沒在意,坐下便是。
「哎呀,小蘇怎麼坐在小意姑娘的位置上了?於理不合,如何是好?」吳景頌看著丫頭,屢次跟她打招呼,丫頭壓根沒有理會。恨得他想過去又不敢。
「三弟,坐好。」吳染提醒著吳景頌,國舅帶著兩兄弟來參加,早就叮囑他們看著台上表演的女子,哪個合適了,就去下聘禮,都老大不小了,還不考慮成家立業,真是敗壞吳家風水。
「大哥,我知曉。」吳景頌只得左右看來看去,一會兒看看天,希望此次宴會早點結束,看皇帝跟太子正興致勃勃看得起勁,那勢頭,估計還得忍耐一陣子。與此同時,古段非也是焦急萬分,不知道筱意如今怎麼樣了?當然,擔心催燕的人還真不少!張佑展這會兒是坐著心不在焉,早上,催燕安靜的讓他覺得不是催燕了,他知道,這次,算是徹底失去催燕了,那個本該作為他的小妾,如今在裡邊的小亭子裡等著自己去帶她出來。
「少爺,你的心是鐵做的麼?」來宴會之時,催燕對著他的背影說,「當真不在意?一年前你口口聲聲說要護我周全,如今都成泡影了麼?」心是鐵做的麼?這時候,張佑展心裡在滴血,不是的,若不是為了張家,如何都不會拋棄她的。不是自己不要她,而是現實太過虛幻,來不及安頓她罷了,張佑展自我安慰!本來矛盾的心在齊雲霄進來那一刻便得到緩解了,太子說過了,「女人,不過是個工具!」太子高高在上的人都知道放下,怎麼自己就為了兒女情長而放任張家不顧呢?張家就他一個男丁,他不為大家謀求,誰人可以謀求?
「催燕,表哥無能,你受罪了。」尾端坐著的趙池峰同樣是心情難安,做了自己的小妾三天,便有人上門來搜查,當時,他多麼害怕催燕就這樣被帶走了,被帶走的下場肯定很悲慘,無奈之下,只得找到參與搜查的張佑展,誰知這一送,便把催燕送到了更加艱辛的路程,他每看一次張佑展愉悅地看著台上表演,便心疼一陣,那個男人,把催燕當作什麼了?怎奈自己不是個有能力的,只是一個小小的貢生!無奈之下,只得用酒來麻醉自己!每抬頭飲下一杯,便愧疚一番,當初為何不把她送出城,躲到天涯海角找個安穩的日子也好過如今身在張府沒有自由!
台下的人除了表面上的假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秤砣,都在謀劃著怎麼為自己好。皇帝自然是懂的,他此時也在想著,要拿什麼禮物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