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劫化蓮 為妾為婢 第八十三章 皇宮之行(八)
    「催燕!」一聲悲涼的聲音傳來,催燕壓根就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想不到,在這裡遇見他,知道他無奈,可還是會怨憤他把自己主動轉送。

    「催燕!」那聲音還在響著,一次比一次強烈,催燕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如今我不是催燕,為何要做些被人誤解的事呢?

    「小意姑娘,趙公子好似在叫你。」賀公公疑惑地看著催燕,難道她就是催燕?

    「趙公子?」催燕凝眉,停下腳步,做個懵懂的人,「請教賀公公,趙公子是哪位?哪位大臣的公子?他在哪?」回頭看到那個痛苦地看著自己的趙池峰,表哥,別來無恙啊!展顏一笑,「趙公子是麼?您這是要找催燕?筱意不知曉她在何處!需要幫忙麼?」

    「小意?」趙池峰皺眉,催燕絕不是那個名動京城的小意姑娘,痛惜之餘,歎了一口氣,作揖道歉,「小生冒昧了,打擾了小意姑娘的興致,萬分抱歉。」轉身就離開。

    「小意姑娘,這位趙公子是催燕的表哥!當朝貢生,在國子監講學,好好的一個人,就是喜歡悲秋傷春的,看著讓人心疼。」賀公公提醒道,「皇上看他性子軟弱,卻才學造詣不錯,便讓他領了個講學的虛職!平時就跟著榜樣整理整理書稿!也沒什麼事。」哪像雜家那個從早忙到晚,從晚忙到早的辛苦命。

    「原來如此!」催燕恍然大悟,表哥,我不怪你把我送出去,你也是為了保護我,當時,和你最好的便是張佑展,你不把我送他,送何人呢?

    「小意姑娘,催燕,你?」賀公公掃視著催燕看向那邊的情形,略帶懷疑地看著她,難道真是同一人?那早上見到的那個催燕難不成是假的?那舉止投足的一樣,難道是裝的?可是,趙池峰作為催燕的表哥,以前聽聞也是常見面的,難道就會認錯?賀公公這會兒疑惑了。

    「筱意知曉催燕是個命薄的!」催燕笑笑,這是在質疑麼?「曾見過幾次,在她身上似乎看到了筱意的影子,替她的命運倍感遺憾。」

    「小意姑娘,看我!」賀公公馬上轉移話題,拿她跟一個低賤的人比,這不是看不起她麼?趕緊轉開話題,「咱們這會兒就回去吃點東西吧,都那麼長時間了,您該餓了。」

    「有勞賀公公了。」催燕笑道,一直在想事情,還真不覺得餓。

    「奴才(筱意)參見公主!」走著走著,便遇到了前邊漫步走來的東平公主,賀公公跟催燕趕緊跪下行禮。

    「起吧!」東平公主捏著袖子輕輕挽手,兩人匆忙站了起來,側身想讓她過去。

    「小意姑娘,本宮聽聞小意姑娘曾到各處瀏覽過,想必是見識了天下風光,什麼奇聞異事都知曉的,本宮可有耳福?」東平公主看見催燕那蒙著臉都給人優雅的氣質,便覺得她才像公主,而自己卻是個殘弱的身體,一時之間害怕比不上到過各地瀏覽的探花,一個公主去民間是不可能的,只能通過旁人的講解來知道。

    「這?」賀公公本想提出催燕還沒用膳呢,這會兒又要她陪著,不是難為她麼?僅僅是輕輕地看著催燕,賀公公便低頭表示不理睬了。

    「嗯哼?」東平公主冷冷地看著他們兩個人,「怎麼,本宮這是唐突了不是?」

    「是筱意的榮幸。」催燕笑道,一個病弱的公主,備受寵愛,卻不能表達心中的苦惱,自卑的心理也是有的,側頭笑著對賀公公說道,「賀公公,剛才多虧了賀公公您的帶領下,您要忙就忙去吧,待會,公主會有安排的。」

    「那小意姑娘,雜家就先去忙了。」賀公公說道,對著東平行禮,「公主,奴才告退!」

    「小意姑娘,你可知曉濟河?」賀公公一走,東平便眼神示意他人離開,其他人退後三步,遠遠跟著,轉而拉著催燕的手就是一問,她實在是太想知道探花的家鄉濟河是個什麼樣的。

    「公主指的是災荒連連的濟河?」催燕疑惑,她一個公主會關心濟河災情?於理不合,這個公主向來少見到,也不知道她的人品性情,只能打起精神問道,輕輕地扶著她,初春受孕,夏至前後凸顯,娘胎裡,太補而至胃損,加上略微用了催生藥物,生來便是以貴重藥物補給才能才能存活,還真是虛弱!若是大悲大喜,定然活不過三年,或許這便是命!

    「正是!小意姑娘知曉的是不,那邊的風景該是美好的對麼?」這時,東平像個求知慾強烈的孩子,就著催燕的肩膀站立著,急切問道。

    美好麼?哪個教道理的嬤嬤說的?還真是一個不懂人間疾苦的無知公主!那濟河早些年便開始災情氾濫,一直得不到緩解,今年偶然有次大洪水,使得災情更加嚴重,到過那裡的人都知曉,到處都是黃黃的不見底的沙子,唯一一條河水還算充沛,土地更是貧瘠,那裡的人,每天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刨沙子尋草根!整天饑荒之中,那年去到那裡,不忍心,便偷偷放了些銀兩在當地的一個信得過的人手裡,告訴他,若是災情嚴重,就得交點銀錢出來購置些米,煮稀粥給大家喝。

    「公主,濟河的景色如何,想必皇上更加清楚!筱意也許久未曾去過了,那年去的時候,遍地是金黃!」催燕不想道明,只得說一點是一點。

    「到處金黃,金黃,那不是金子才發出的麼?呀,原來濟河如此富裕,難怪那邊出來的人如此不重視財富。」東平高興地說道,難怪探花那樣才學好。

    「公主!」催燕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個什麼公主?金黃便是金子?還真是膚淺,就連小蘇那個不懂人情的丫頭都知道疾苦是什麼滋味!心中惱怒卻隱忍著發作,誰叫她是公主呢?

    「對了,濟河那邊最出名的是什麼?」公主雀躍後,又問出疑惑。

    「公主,那邊最出名的便是金黃!」金黃的天色映襯著哀憐的百姓!催燕只得含蓄說道,希望她能明白。莫要再說些讓人嗤笑的問題了。

    「又是金黃?」東平更加高興,父皇不是說那邊災情嚴重嗎?不對呀,「小意姑娘,父皇說,那裡可是災情嚴重啊。」

    「公主,災情的確嚴重,金黃的土地不能耕作,沒了糧食,百姓自然沒飯吃,沒飯吃就得飢餓,災情就嚴重了。」催燕覺得這會兒說得夠明白了。

    「何不用金子買糧食?」東平剛說這話,催燕踉蹌了一下,扶著東平的手紋絲不動,站穩後,眼神銳利地看著東平,何不用金子買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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