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劫化蓮 心懷希望 第四十六章 捎帶一程
    「探花這是要去何處呀?」郊外小道上,古段非快步走著,後邊迎來一輛馬車,駕駛車輛的卻是司馬平緗。司馬平緗聽聞催燕的說法之後,覺得自己確實關心自己的妻子不夠,便特意駕著馬車到龍泉寺找在跪拜的司馬惜惜,只是,司馬惜惜早已回府,來遲了一步,這才焦急地跑動著馬車在路上,不料在此地見到了古段非。

    「原來是司馬將軍!」古段非看停下的司馬平緗,趕緊施禮,「晚輩剛想回燕塔。」略微掃過馬車,想必是司馬夫人在裡邊,於情於理都要問好一聲,便向著馬車作揖,「馬車上可是司馬夫人?晚輩向司馬夫人問好。」

    「哈哈,我家夫人早已回府,車上可是空無一人呀,探花怎是一個人在路上行走呢?」司馬平緗看著獨自行走的古段非,再次細看了一下此人,氣宇軒昂,英俊瀟灑,那濯濯的眼神讓人倍感舒心,什麼樣的環境才能造就這樣的一個人才呢?朝廷官員眾多對探花的來歷頗為詫異:國舅的外甥!那國舅的孩子可沒一個是生得如此端正且才華橫溢的人呀。

    「回司馬將軍,晚輩的馬車剛巧被借走了,司馬將軍不必拘禮,直接稱呼晚輩為段非便可。」古段非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主動坦白,沒準能搭上順風車。

    「好小子,膽敢施教與老夫,上來吧。」司馬平緗樂呵笑,拍了拍旁邊的座位。

    「如此便謝過司馬將軍。」古段非巴不得司馬平緗叫他上去坐,這一路走來,可累壞了,村落裡邊都不是有錢人,哪能隨便便有馬車或是牛車借坐,想著此去京城不過是兩個時辰的腳步,想必也不是很遠才是,便自作主張地走了起來,何況曾經那個她說自己一身的書生氣息,不走動走動,弱不禁風可怎麼成大事,想來也是真的,這才有了步行的習慣,怎知道這一走就是大汗淋淋。

    「那些個虛禮就不必再行了。」司馬平緗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虛禮,要不是夫人勸告著要好生收斂脾氣,擺個好臉孔給周圍人看著,才不屑總是在休沐之期上朝跟著那些迂腐之人笑臉相對。

    「晚輩明瞭。」古段非也不喜歡虛禮,只是,人在朝廷,總是要學會一些虛禮應對的。

    「小子,有些時候沒見到你了,都去幹些什麼了?」司馬平緗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到軍營裡看望那些兄弟,喜歡以長輩的姿態瞭解手下的想法跟期盼,能夠做到便滿足他們。這會兒並未把古段非當做是以朝廷的士子,而是一個長輩跟晚輩的簡單交流。、

    「是有些時候了,晚輩愚笨,還不知道如何效忠朝廷,便自動到鄉下做個教書先生打發打發時辰。」古段非曾經有跟司馬平緗聊過一些細小的東西,便主動坦白,難得有如此平和的武將當然是坦誠回答了。

    「做個教書先生也是好的!有前途,有前途啊。」司馬平緗深深看了一下古段非,國之棟樑需由小培養起,這個古段非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遠見,可惜了是個文人,若是個武將,沒準可以拉攏到身邊做個小將軍也是可以的。

    「前輩莫要取笑晚輩了,比起前輩為國出戰,這點小事,登不上檯面。」古段非萬分不好意思,從來沒有想過前途的東西,不過是轉移視線,讓自個莫要再想而已,也不知道筱意到底怎麼樣了?如若不是自個一意孤行要遠行查看風土民情,今兒也不會沒了她的消息吧。

    「哎,你這性子怎麼有點像一個人呢。」司馬平緗聽完便覺得耳熟,看到前邊的枝幹仿然,「對了,你這說完一笑的尾音倒像極了喝杯茶的女東家。」

    「不知道那位女東家是何許人也?」古段非隱約覺得跟自個要找的人有相關聯的地方,筱意可是最喜歡笑了,她說過,每種笑都是不同味道的,而自己卻喜歡她那種淡然一笑後回眸一笑。

    「那可是人家閨女的事情,這個倒不是老夫可以說得了的了,」司馬平緗裝傻,「你還是到了朝廷好好結識那些文人做做文章好過。」

    「是晚輩逾越了。」古段非訕訕然一笑,才來京都不久,不喜歡那些文人崇尚的熱鬧,便有空沒空便往鄉下走動,看能否在偶然的田間找到那個悅動的身影。

    「當然,這也不是你的錯,你想見人家還不一定見得著,平白無故沒個大病痛的,就無需理會她是誰人了。」司馬平緗透過側面看著他失落的表情,他如今這個年紀,也是剛巧情動的時節,估計心裡有了喜歡的女子卻不知道她的影子想著看能否有巧合之類的東西吧。

    「對了,司馬將軍這次休沐期限該是長了點吧。」古段非不想再這個問題上有所停留,便轉移了目標。男兒的血性本就該是在戰場上搏鬥一番保家衛國,怎知自個除了能做點文章,武功造詣便有點低了,在這個崇尚武力的年代,多少不會一點武力也是頗為遺憾的。

    「這得看戰況!」司馬平緗老狐狸一笑,淡然帶過,說不準就有人跟蹤著想瞭解自己的行程好洩露出去,保持一點疑問不是很好。

    「是晚輩愚笨了。」古段非看著他的笑容,便馬上意識到自己已經犯了大忌,做大事的人果然是做大事的,這點底峰還是保持著。

    「這說話間吧,城門口就到了,你這是要老夫送你到府上呢?還是自己走回去?」到了城門口,司馬平緗停下馬車,回頭對著古段非笑道,他可不想繞道而行,少了一些跟夫人相聚的時光呀。

    「晚輩自行回去便好,此處謝過將軍車途,將軍請。」古段非識趣地跳下馬車,站在旁邊施禮。

    「小子,出行沒個馬車代步怎行,下次可別做那傻事了。」司馬平緗一笑,這路可得走到何年月?

    「晚輩受教了,前輩請。」古段非一笑,有時候還真是不太習慣。

    「駕!」司馬平緗一聲鞭子抽動,馬車便離開得遠了。

    「段非,你怎麼在司馬將軍的馬車上?」守門的吳染急切走過來看著自己的表弟。

    「大表哥!」古段非真誠施禮,「剛巧在路上遇上了,多虧了將軍不嫌棄,拉著我回來了。」

    「我看你就是活受罪。」吳染搖頭說道,「坐我馬車先回府吧。」

    「不了,大表哥,待會你還是要回的,沒個馬車怎麼行?」古段非拒絕,「我這會兒也不趕時間,就走回去吧。」

    「大哥,段非又要走路了?」吳景頌無事溜躂到城門,剛巧看到自家大哥跟表弟在那敘話,便過來搭訕。

    「三表哥。」古段非叫了一下吳景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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