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煙聽聞今兒辰時小意會來張府查看自己的病情,異常興奮,早已著裝準備好期盼著筱意的到來。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從哪裡竄出來的老鼠,打了雞血似得激動,整的整個院落不得安生,好不容易停歇下來,本該怒火沖天的,聽到來這裡就寢的張佑展一提起筱意回來了,還親自來查看病情,什麼火都澆了,只盼著小意真如劉大夫所言,可以治好自己的寒症,早日生下嫡子為要。
「少奶奶,你這是幹什麼?」紅香看到蕭煙的樣子,趕緊走過來,說些道理,「您今兒是看病來的,待會呀,老夫人他們可都是要來瞧瞧的,你這光鮮靚麗的,不是讓人懷疑麼?就算是小意精明,一看你這氣色,也不想上心了不是,依奴婢看呀,你得虛弱點,那個小意不是醫術高明嗎?就看她瞧出點什麼,若是她隨口胡謅,說些有的沒的,咱們也心裡有數不是?」
「虛弱?」蕭煙反應不過來。
「少奶奶,您看,您這虛弱的身子還不讓老夫人夫人擔憂了?屆時她們卯足力氣向小意討要安子的方子,你這不是因禍得福麼?」紅香解釋,「少奶奶也知道老夫人她那是多麼希望您有個一子半女的好過活呀,省的被後院那些通房嘲笑。」
「對呀。」蕭煙恍然大悟,接著便命令紅香把自己裝扮地羸弱一點,而紅香嘴角微掀,少爺可是不喜歡羸弱的女子呀。
「姐姐……」蕭煙虛弱的躺在床上,忽聞外邊匆忙的腳步聲,人未到聲先到,接著就衝進來一個拿劍的女子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抱在懷裡,「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我一聽到你有事馬上便趕來了。」
「清清,小心你的劍別刺傷了姐姐。」蕭煙後背抵著劍背,後怕地小聲說道。
「對不起。」蕭清放開她,把手中的劍遞給旁邊伺候的紅葉,由於沉重,「匡當」劍掉在地上。
「沒用的東西,區區一把劍都扛不起,下去自己去領二十板子,換了紅香來伺候。」蕭煙看著厭煩,對著紅葉就是責備。
「是,少奶奶。」紅葉哽咽,怎麼會那麼倒霉,每次都被抓到把柄。也怪自己想著要巴結紅香,讓她休息一會,怎麼想到會是這樣情形。
「姐姐,何必跟一個下人動怒,傷了身子可不好。」蕭清坐在旁邊的榻上勸說。
「清清,爹知道你來了嗎?」蕭煙看著自己這個妹妹,大大咧咧的,總是覺得失禮於人,跟她一道都覺得心裡堵得慌。
「爹不知道,還沒來得及告知。」蕭清略帶矯情地說,爹怎麼會讓自己出來呢,巴不得怪怪的呆在府裡待嫁。
「清清,你都十五了,這時候還沒有定親,爹忙著給你找夫婿,你倒好,一聲不出就來看我了,要是被那些公子哥們聽到你冒失的性格,哪個會喜歡你?」蕭煙語氣不善,要不是因為當初有這個妹妹搗亂為原因之一,也不會讓自己失去了做太子妃的資格。
「姐姐,你該知道我不喜歡爹指配的人。」蕭清不耐煩地說,本想著來到這邊姐姐會理解,沒想到也是這樣想著推自己出去,「對了姐姐,你在泥城有沒有收到我寫給你的信?」
「信?什麼信?」蕭煙疑惑地看著蕭清。
「三小姐,小意姑娘就快來了,您還是先到前廳候著吧。」紅香怕她們繼續說下去沒完沒了,最終追究信的事情,馬上過來打破沉寂。
「姐姐,家裡時候怎麼不見你身子虛弱, 嫁過來之後卻憔悴。」蕭清看著虛弱的蕭煙,猜想是否是張家人虐待了,更加篤定要嫁過來保護她。
「清清,胡說什麼呢?」蕭煙不自在地攏攏被子,責備地看著蕭清,「我在這裡很好。」
「是誰明裡暗裡說我們家虐待大嫂的?」門邊站著一個粉紅色衣裳的女子不悅地看著蕭清。這人便是張佑桐張三小姐,
「佑桐回來了,快過來讓大嫂看看,」蕭煙看到她,趕緊招手讓她過去,拉著她的手就是心疼,「路途遙遠,你看你,都瘦成竹竿兒了。」蕭清不屑地別開頭不理會。
「大嫂,大姐那邊可是好吃好喝伺候著,你嚇唬我了。」張佑桐看著自己豐盈的體態,嗔怪地看著蕭煙。兩人又客套地聊了一些事情,沒一會兒,老夫人跟夫人來到此地等著。
催燕換好裝束出現在張府的時候,張佑展正在門口等著。
「小意!」張佑展一看到催燕到來,馬上走過來熱情的搭訕,「這邊請。」催燕只是點了點頭便跟著他進去了。
「小意,張府分為六個院落,最大的是……」張佑展想要把張府的每個院落都介紹給她聽,主要是想著以後若是有機會可以娶她的話,也好讓她有個選擇。
「張公子,張少奶奶的寢室還請您帶路。」催燕打斷了他的話語,這裡的每個院落,自己都清清楚楚,還需要別人說嗎?今兒來這裡的目的不是聽人介紹院落的。
「這邊請。」張佑展尷尬一笑,心中早已因自己唐突了佳人而懊惱,催燕只是笑笑,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孔,難以接受。
「快通知少奶奶,小意來了!」快到蕭煙院落的時候,張佑展吩咐長隨長書趕緊去告知。
「小意姑娘來了!快快,跟我出去迎接。」張老夫人作為長輩,為了尊重大夫,帶著眾人在院落門口等著,而蕭煙卻被告知不能吹風,因此在房間裡等候著。
「你就是小意姑娘!」張老夫人看到催燕的那麼一瞬間,沒想到蒙著面都能感受的此女子這樣清新自然,那帶笑對眼眸透著精靈的璀璨,無所謂一切的自然讓人無形中有種害怕的感覺,那份從容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司馬惜惜。
「筱意的確是筱意,張老夫人安好。」催燕微笑,走上前行了江湖上的禮數,儘管心中有多麼討厭,也要做到無動於衷。
「好好好,小意姑娘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醫術,不愧是女中豪傑。」張老夫人點頭稱讚,趁機拉住催燕的手,想著看她是否真是醫術高明。
「老夫人言重了,筱意不過病久自醫罷了,談不上女中豪傑。」催燕淡笑,輕拍她的手背,「老夫人為一大家子要考慮生計,難免勞思過慮,想多了頭易疼,確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