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庫生的突然出現,劉建沖的猛然發難,金青傑的果斷衝出,螃蟹之靈雙戰技與金青傑的乘風劍之靈風戰技正面碰撞,金光細筆之靈的深藏不露……
一切的一切發展的太快,快得讓人有些目不暇接。
金青傑本以為金光細筆之靈的現形至少會給身上留下個窟窿,大概就在左肩胛這個位置,可那一聲叮,切切實實地把他拉回了那一絲淡淡的絕望。
盧庫生正微笑地看著他,還對他說道:「金青傑,這麼小的地方,一對一的打,可不是好方法。」語氣帶著興奮,更多的是不滿。
「就是。」然後,以你購入金青傑眼簾的是,杜亦婷的白眼,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呵呵~」
也就在這個時候,杜亦婷率先發難,根本沒有給金青傑說話的時機,右手按在了琵琶之靈的弦上,頓時……一聲噌,一聲嗡,接連在六人的耳畔響起。
杜亦婷面色不變,金青傑和盧庫生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隨即恢復了正常。
金青傑已經聽過這震魂之音,也見到過那半圓狀藍紋,而盧庫生卻沒見過,剛才的那一下讓他的心神集中到了一個點上,握著紫火槍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左小臂的傷口傳來一陣微痛。
劉建沖等三人,面對盧庫生和杜亦婷的上前與金青傑站在一起,心裡想得有些不同。
劉建沖想的是怎麼分開三人,然後死機逐個擊破,而他首要對付的不是別人,唯有金青傑。
沙子沒有別的想法,殺了金青傑,為他的搭檔兄弟報仇。
大蛇想得更多,報仇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必須解決的,關鍵是要保住個人的性命,沒命談何報仇,所以他準備在三人發動攻勢的瞬間,退到安全的地方,他瞄準了這座小院的入口處。
想法雖好,卻也要有機會去實施,否則,只會落於下風,失卻先機。
杜亦婷的又一次突襲,把噩夢帶給了正思考中的三個黑衣人,那兩道聲音直刺腦海。心神上的刺痛,立刻讓他們的臉龐扭曲起來,思考中斷,身子一縮。
聲出,藍紋開……一旦淡藍色的波紋呈半圓形,向劉建沖三人激盪過去,彷彿一枚石子掉入平靜的湖面而引起的漣漪。
無聲的撞擊,令金青傑和盧庫生大感驚奇,後者更是驚呼一聲:「百聞不如一見。」
藍紋打在了劉建沖三名僅剩的黑衣人身上,無聲無息,好像這道藍紋就是空氣。
當然,這是金青傑和盧庫生見到的模樣,對劉建沖三人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杜亦婷的顫音戰技僅僅只是那一下弦音?非也,這道淡藍波紋才是重中之重!
弦音令人短暫失去身體的控制,實力越強,境界越高,恢復的時間越短,故而,金青傑恢復的霎那,劉建沖也回過神來,想也未想地欲躍上牆頭,躲開杜亦婷的那曲音技:十面埋伏。
可他算漏了,不對,是他之前分析有誤,認為淡藍色波紋不過是戰技發出的附屬品,沒有真正的效能。
藍紋隨聲而出,當劉建沖緩過神來,轉身,屈膝,也就在準備跳起的剎那,藍紋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一霎時,劉建沖終於感受到顫音戰技的真正威力,腦海裡好似有千萬根尖針在扎,刺痛,除了刺痛什麼也沒有。
沙子和大蛇的狀況更不必說,直接翻倒在地,雙手抱頭,慘叫連連。
音波攻擊,殺人不見血,見血即死……前半句話已經展露在金青傑二人的面前,後面的話,他們卻沒有去等待它的出現。
因為,夜長夢多,這聲聲淒厲叫喊,隨時會引來同行的黑衣人。
「七劍滅殺陣!」
金青傑把乘風劍之靈扔上了天空,天地間的風靈氣瘋狂地朝劍之靈湧去,瞬時,劍體頓顯臃腫,眨眼功夫,一劍化七,在空中布下殺人劍陣。
「紫龍奔騰!」
盧庫生的動作絲毫不慢,忍著左小臂的傷痛,疾舞紫火槍,一條條髮絲般的火蛇連連起舞,歡呼雀躍地湧向槍尖,不多時,槍尖處產生一枚磨盤大的紫色火球。
飛龍槍技最後一式打完,紫色火球發生了形變,鹿角,牛耳,駝頭,兔眼,赫然是傳說中騰飛之龍的龍首形象。
然後,就見到了血腥的一幕。
七劍絞,龍首沖……慘叫聲更勝從前!
失去抵抗的三人,倒在了血泊中。劉建沖的頭顱轱轆轱轆地滾到了角落,身上一片焦黑。沙子的左臂掉落在了地面,左腿折成了九十度,應該是斷掉了。大蛇的巨蟒之靈斷成了十幾段,大蛇黑衣人的身體,雙腿齊根而斷,胸口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啊~」畢竟是個女子,見到這一幕,杜亦婷五內翻騰不已,忍不住大叫一聲,轉過身去,就是空氣中的腥味不依不饒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金青傑,好像過分了點。」盧庫生感覺很難受,勉強地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好、好像是。」金青傑回應道,喉結吃力地滾動了一下。
「我……走了。」杜亦婷不想再站在這裡,捂著嘴斷斷續續地說了三個字,便跑著穿過月洞門,進入客院裡面。
金青傑拍了拍盧庫生的肩膀,也返回了客院那邊,與杜亦婷會和。大口呼吸沒有血腥味的空氣,三人竭力不去想那院子裡的情形,感覺馬上好了不少。
劉建沖三人從聽到琵琶的噌嗡之音,到慘死當場,時間很短,短到不超過五個呼吸。簡直就是瞬殺!可不要忘記,這三人可不是區區丹士,而是實打實的靈士,全是中級靈將及以上境界,更有一位高級靈尊,不是隨便捏捏就能捏死的人。
「啊!」就在金青傑正猶豫不知趕向客院的哪個方向,又沒有見到任何一位百尊現身的這個時候,他們的西邊傳來數聲慘叫。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邁開腳步朝聲源處趕了過去。
客院西側靠南,這裡是個小花園,也是客院的角落位置,此刻卻是成了一個戰場,未見一滴血的戰場。
花園裡,有站成箭頭形的五名黑衣人,姿態各異,卻無一正常。
當中的為首之人個子極高,黑色夜行衣穿得鼓鼓囊囊的,他的雙手按在雙膝之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好像經過長時間的奔跑,蒙面的黑巾隨之飄動。
他的左邊,淡淡的胭脂香味飄出,再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明眼人都能分辨出此乃一女子,一雙嬌嫩的玉手,顯示此女年紀不甚高。十根玉指插進秀髮之間,使勁抓撓著,整齊的秀髮早已凌亂。
大個子黑衣人的右邊之人身材普通,不知為何,他啊地大叫一聲,一把抓下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張秀氣的臉龐,旋即雙手十指曲著,狠狠在臉上連續抓過,留下無數血痕。
最左邊的那位佝僂著背脊,黑巾下伸出一小撮白鬚,年齡不小,他竟然如同小孩一樣在花壇裡滾泥巴,可他的聲音卻不是玩的高興的笑聲,而是哭聲。
最右邊的一位算是最最奇特的。他雙手自然下垂站著,頭顱微微揚起,雙眼迷離而興奮,一滴滴口水從其蒙面的黑巾上緩緩滴下,喉間還發出陣陣呻吟,偶爾呵呵地傻笑。
這時,通向客院的月洞門那邊,走來一道人影,有點邋遢,青色布衣上沾了無數黑點,下擺處還裂開了三條縫隙,頭髮蓬亂,臉上長著稀稀拉拉的鬍渣子,不過面容十分剛毅,一雙有神的眼睛閃著噬血的光芒。
「哼,鬼宗,你們來的真好,老子他娘要為師父報仇!殺光你們!」
他抽出隨身寶劍,劍身發出清寒之光,冰涼之意。
他怔怔地看了寶劍許久,喃喃一句:「師父,這是你喜歡的寒光劍,徒兒一直帶在身邊,為的就是拿他來為你報仇,來祭奠你的靈魂。」
說罷,他腳步輕移,散步似的緩緩走近五名黑衣人。
他們依舊繼續瘋狂著,讓人莫名其妙地瘋狂著,能理解的人或許除了他們自己,還有這個手持寶劍的邋遢之人。
寒光閃過,一聲慘叫……
連續五下,人命如草芥般收割完畢!
「師父,你看到沒有?徒兒又給你殺了五個仇人。」青衣男子仰天輕歎,「你或許已經看不到了,但徒兒不會讓鬼宗有好日子過。」
「你是誰?」月洞門那裡,金青傑三人終於趕到,看見站在花園中央站著的青衣人,金青傑謹慎地問道。
「我是誰?」青衣人回轉身來,看向金青傑三人,笑道,「是你們!」
「你認識我們?」盧庫生使勁回憶,真的記不起他認識的人當中有穿成這樣的人。
「你還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杜亦婷嬌喘著,臉色有點蒼白,見此人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禁皺眉追問道。
「也對……或許除了金破,還真不會有年輕人會記得我這個人。」青衣人淡淡地自嘲了一句,看出三人的不耐煩,他急忙抱拳說道,「我叫楊想,百尊於黑白的弟子,於今日早上進入肅王府,還未與三位見過。金青傑,盧庫生,杜亦婷,你們是否遇到鬼宗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