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李召雲和那小子不是我們能惹的,若非地鬼宗這個後台,我們九人至少七人會躺在城主府的府衙內。小姐,你還生什麼氣呀?」一名白髮老者苦口婆心地勸導著氣呼呼的紅衣女子。
女子長得挺美,彎彎的睫毛,筆挺的鼻樑,嬌小的唇,瓜子臉,如玉的肌膚。聽了佝僂老者的話,她嬌哼一聲:「哼,還沒有人敢當著我的面叫我婆娘,黎爺爺,韻兒不甘心。」
「哎,都是宗主慣壞了你。陸元通對你總是千依百順,也難怪你會過來給老陸報仇。」黎姓老者歎了口氣,道,「小姐,不妨這樣,留下兩個機靈點的人,在圖原城秘密尋找那人的蹤跡,最好是查出他的身份,然後再尋找機會,召集人手,痛扁他一頓。」
紅衣女子雙眉微皺,陷入沉思,片刻後,點頭道,「黎爺爺的主意不錯。黎爺爺,人選問題就交給你了。」
黎姓老者緊張的臉龐終於露出一絲會心笑容,道:「好,小姐,出來的時日已不短,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免得宗主和姑爺擔心。」
紅衣女子嗯了一聲,便走進客房內間收拾行李去了。黎姓老者出了房間,選定探子並告誡一番,就吩咐其餘人收拾收拾各自散去。
初六上午,各大城門口都有一名李召雲城主的親信帶隊守城,每人都是靈士級的高手,時刻注意著出城之人,手上拿著一個小本子和一根炭筆。小本某一頁,上方寫著日期,下方記著一些數字,比如,三一,四二,等等。
地鬼宗的危機基本解除,金破的安穩新年終於可以繼續下去,看著院子裡跑來跑去的幾個孩子,有金羽青,金羽凡,田茂,孫正方,孫曉雲,楊業成,別提有多高興。
想著想著,他想到了一群人,古淵大陸神虎寨的兄弟,遙望天際,心道,向大哥他們怎麼樣了,不知東南邊的發展如何……
「二姑爺,二姑爺,有信。」
這日,剛好是十六,前一天鬧元宵鬧得厲害,金破起得較晚,剛走出院子就有人衝他喊了幾聲。
「大寬?!這麼著急幹嘛,有話好好說,慢慢說。」金破認識此人,親衛隊的一名隊長,姓田名大寬,今年二十三,七丹丹士,天賦極強,是歐陽凌特意培養的一位歐陽家護衛。
田大寬十分恭敬地拱了拱手,現在誰不知道歐陽家的二姑爺是大陸巔峰級的高手,年紀也不大,每一個護衛都是恭敬地不得了。他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雙手托著交到金破手裡,並說道:「二姑爺,這是早上剛剛送到的,是從臨城返回的劉隊長帶來的,說是給您的。」
「哦,知道了,回頭見到劉成,跟他說一聲,抽空我請客,兄弟們好好吃一頓。」看著信封上的六個字,金破十分疑惑不解,到底是誰來的信。旋即,他大方對田大寬道。
「多謝二姑爺,屬下一定轉達給劉隊長。」田大寬咧嘴一笑,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細縫。
「你先下去吧。」金破淡淡道。
「是,屬下告退。」田大寬抱拳而立,隨即轉身離去。
「咦,金破,怎麼昨天被一群小屁孩兒整的夠慘吧?哈哈!」一聲驚咦,把金破看著信封的失神狀態打破。扭頭一看,是歐陽凌大少爺。
「原來是大哥。這幾個小娃娃真是精力充沛,哈哈!」金破大笑道。
「誰來的信?」看到金破手裡的信,歐陽凌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臨城來的,信封上寫著『圖原 歐陽 金破』六個字,我看來看去,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的筆跡。」
「拆開看看不就明白了。」歐陽凌道。
金破撕開信封,從中取出信紙,展開一讀,臉上泛起一抹既驚又喜的笑容。歐陽凌一見,就明白來信之人是熟人,問道:「金破,你在臨城還有朋友?可是我記得你沒有去過臨城吧?」
「呵呵,去是沒去過,但有兩個朋友去了那裡,經過……」金破皺眉想了一陣子,才道,「好像是十年,發展起一個小小的幫會,專門負責一些運輸工作,已經初具規模,叫我有空去他們那裡坐坐。」
「運輸?」歐陽凌從十幾歲開始,跟著爺爺歐陽山到處奔波,後來又獨立負責家中的一些生意,對生意的敏感程度相當之高,「金破,如果可以,希望你跟你朋友聯繫聯繫,談一談與我們的合作,也好為我們歐陽家擴大生意提供一些機會。」
「大哥,你……」金破看著歐陽凌,「你很狡猾,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以後臨城的生意絕對會越做越大的。」
聽著金破的保證,歐陽凌心裡特別舒坦,知道這小子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哈哈!有你這句話,就是成功的一半,我跟爹去說一聲,好做些準備。」歐陽凌揮手,走向歐陽震的書房。
「哥,發生了什麼?剛剛聽到大哥的笑聲,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聽到院門口的笑聲,歐陽如煙走了過來,疑惑地問道。
「如煙,有兩個好兄弟叫我去臨城,你願不願意跟去?呃,你看看。」金破一邊說著,一邊把信交給歐陽如煙。
掃過一遍信的內容,歐陽如煙訝道:「請弟妹侄兒一起來?!就是叫我們全家一起去了,不行,凡兒還小,青兒又……又調皮。」
「大老婆,有什麼要緊的,你相公可是超級高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對我造成威脅。去吧,把瀟瀟也叫上,有她在,凡兒的安危一點不是問題。」金破摟著歐陽如煙的小蠻腰,對著她的耳畔哈著氣。
「好,去就去,真是的,屋子裡親熱就行了,院子門口還這樣!」歐陽如煙俏臉微紅,輕聲嬌嗔道。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放不開。我去通知瀟瀟,你跟青兒凡兒說一聲。」金破莞爾一笑,鬆開雙臂,朝隔壁的院子走去。
「慢著。」金破沒走幾步,歐陽如煙喝住他,輕聲道,「哥,你總該給瀟瀟妹妹一個名分,既然答應了人家,總要兌現承諾,現在這樣拖著總不是辦法呀。」
「我也有這種想法,可鬼宗還不知道怎麼樣,我……我老是心裡不太平靜,總覺得會出事,所以這幾天才沒有提及。」金破面露為難之色。
「什麼跟什麼呀!」歐陽如煙白了他一眼,「瀟瀟對你是一片真心,她把整顆心都給了你,你偉大,整天想著天荒大陸的局勢,就沒想過她的心思麼?她一個女孩子,從另一塊大陸跟到這裡,容易麼?現在鬼宗的動作還沒影,這件事就辦掉,待會兒我去聯繫媒婆,定個黃道吉日,瀟瀟的娘家就在我家!幫你們把事兒辦掉。」
「呃……」金破被歐陽如煙展現的決斷嚇得說不出話來。歐陽如湮沒有再跟金破多說什麼,回屋跟兩個孩子的貼身丫鬟小翠說了一聲,便去找媒婆算日子去了。
然後,金破跟魏瀟瀟的親事就這麼定下了……
第二天,金破如言地在圖原城較好的一家酒樓定下兩桌子好酒好菜,招待了劉成護送隊和幾名熟悉的親衛,一夥人有說有笑。
正月廿七,金破把魏瀟瀟娶進了門,應後者要求,婚禮從簡。金家在霧陽縣的好友親眷,金破在圖原城的好友,以及歐陽家的幾個重要人物紛紛到場,也不過十桌子客人而已。魏瀟瀟心裡樂開了花,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對金破動了愛慕之心,久而久之,化為濃濃愛意,不可收拾,今天能修成正果,當真心花怒放。
成婚不久,金破就帶著兩個老婆、一對兒女踏上了前往臨城的旅途,馬車行至圖原城北開頂縣,轉為水路,馬車則由歐陽家的一名親衛駕回圖原城。
他們所在的文江並不寬大,也沒有特別壯觀的江景,倒是金羽青這個小丫頭整天跑來跑去,嘻嘻呵呵,為了護著她,金破只能跟在後面,饒是這個高級靈尊都有點吃不消,晚上對兩女歎息:還不如跟高級靈尊大戰一場來的不累。
幾人在三江城逗留了三天,一則看望了一下丁玲玲夫婦,二則當然是遊山玩水一番,既然難得全家出動,自然要好好的遊歷一下。
臨走之際,吳真和丁玲玲帶著雙胞胎兒子來到碼頭送別,讓金破他們十分感動,畢竟吳真有病在身,據說是回城感染風寒所致。
十天後,金破一家終於來到臨郡郡都臨城,臨城靠海,又是境內第一大江三源江的入海口,船運業十分發達,光碼頭數量就有數十個。
金破所坐大船停靠的碼頭名為大光碼頭,屬於中型碼頭,位於臨城城南。在碼頭轉悠了一圈,金打聽清楚,想進城,有兩種方法,一是雇輛馬車,陸路進城,二是登上小客船,水路進城。
歐陽如煙為了讓孩子們緩過顛簸的勁來,叫來一輛寬敞馬車,沿一條寬大官道進入臨城。臨城,比圖原城大得多,在雲國,唯有江京城能與之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