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突!」
短短一瞬,金破做下了一個決定。目前的全部實力還不能暴露,否則引來更多的強者,就算再厲害,也敵不過,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誰都懂。
握著青靈劍的手緊了緊,金破眼珠輕輕一動,目光看向了左邊不遠處的劉奇,那只冰蟾給他的印象頗深,專門做偷襲之事。
啪~地一聲,金破的右腳踩碎了積雪下的一塊石頭,人如勁射的箭矢急速飛向劉奇。吳一濤正高興地想著,擒住魏破的情景,突見金破開始發難,臉色一下變得很不好看,急忙喊道:「給本總兵攔住他!」
「連環刀閃!」
「金光三刺!」
「凝冰音炮!」
劉勇敢,牛二柱,劉奇紛紛出招,而吳一濤則是停下身形,大聲一喝:「盾山壓!」巨熊奮力吼叫一聲,一面一人高的土盾凝成,下一刻不斷變大,直到 如山嶽般大小才停下,接著巨盾在巨熊的意念下,瞬間移至金破上空。
電光火石間,四人,發出了超強一擊。
金破餘光將所有的景象收入眼中,面頰上有汗水滲出,該玩命的時候到了!
速度不減,空中留下兩道殘影,已經距離那數百粒小冰珠不到半米距離。這時,金破雙腳同時用力,硬生生將行進的方向改變了五六分,小冰珠數量雖多,卻太過密集,這就給了金破逃走的機會。
「有空隙!」這是,金破在變幻方向的瞬間想到的。
他的正面迎來近十道金色刀氣,不得不說,劉勇敢此人還是非常謹慎,這是境界所致亦或者他本身就是如此的人。
青靈劍輕揮,九九八十一柄小劍們紛紛凝成,並暴射而出,與眾多刀氣攪在了一處。
彭~一個不慎,被三四粒冰珠打中手臂,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擊,著實將金破嚇了一跳,被擊中的小臂差點就斷了,當中的勁道可見一斑。
金破已經認出,對面拿著金刀的漢子,就是魔夜城守城的隊長。他立即想通了當中的利害關係,定是此人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魔夜城的城皇,給他帶來了眾多麻煩和追捕。
本已打算逃離現場的金破往右邊奔去,牛二柱見狀,心道不妙,他已經感受到金破的殺意,其實不止他,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迷散步展開,牛二柱一路狂奔過去,以二敵一或許還能將劉勇敢救下,否則後者只有命喪萬源了。
「你去死吧!」金破陰森的聲音在劉勇敢耳邊響起,高級靈將的氣勢完全放出,三階的差距擺在那裡,雖不至於秒殺,但低階者想要逃脫,除非擁有比對方更加精妙的身法武技,或者別具一格的武靈,這兩樣劉勇敢都沒有。
所以,見到金破朝他跑來,劉勇敢很害怕,他的最初目的只是想討份功勞,將來可以晉陞,而野牛皇卻擔心他洩露魏家後人重現大陸的消息,硬把他放進了稽查隊當中,人生自由受限不說,還要面對魏破的怒火。他有些後悔去管這些超出能力的事了,想想與城門口的眾兄弟喝喝酒侃侃大山多好。
紫金刀瞎亂舞動,雜亂無章的刀影,在金破看來,破綻百出。就在金破準備舉劍攻擊的時候,另外三人同樣展開了攻勢。
吳一濤的巨熊之靈踏著地動山搖的步子衝了過來,劉奇冰蟾之靈的冰珠攻擊離他不遠,牛二柱的金影槍已欺近到身前不足一臂。
金破不急不忙,揮動青靈劍,與金影槍親密接觸在一起,順勢一引,牛二柱覺得槍之靈上傳來一股不可抗拒的柔和之力,只能隨之而動。
下一刻,他驚恐了,金破正在將他的金影槍之靈引向劉勇敢,立刻沖劉勇敢喊道:「快閃開!」
只是,為時已晚,金破一引一拉,牛二柱還未來得及收住槍之靈前刺的衝力,金影槍已刺進了劉勇敢的胸膛。
見劉勇敢重傷,金破不敢久留,足下輕點,閃向後方。冰珠和巨熊之掌先後而至,卻未沾到金破一點點衣角。
「哈哈~我先走也!」狂笑著,金破全力展開逝閃之逝影,一會兒工夫便消失在三人目所能及的地方。
吳一濤和劉奇連忙圍上來,前者蹲下身子仔細檢查了劉勇敢的傷勢。幾息後,吳一濤朝劉奇和牛二柱搖搖頭,暗示,已救不回了。
「勇敢,我、我、我對不起你。」牛二柱頓時淚流滿面,與劉勇敢認識不過三四個月,交情卻不淺,誰讓他們都是隊裡被冷落的隊員呢。
劉勇敢已是奄奄一息,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看著傷心落淚的牛二柱,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一邊吐著血一邊說道:「二、二柱,謝謝謝你、過來救我。隊長,能、能不能告、告訴、我的家、家人,我……」
胸膛被洞穿,鮮血嘩嘩流出,嘴中吐出的血越來越多,雙眼睜得老大,瞳孔開始渙散,呼吸變得急促而快速。全身微微抽搐兩三下,雙腿一挺,不再任何動作,劉勇敢死了,死不瞑目!
牛二柱伸手令其閉上雙目,哽咽著道:「兄弟,一路走好!」
且不說吳一濤三人安葬劉勇敢一事,單說金破。
「噗~」一路狂奔近三里地,金破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揮袖抹去嘴角的鮮血,輕撫胸口,喃喃自語道:「他的娘的,不過短短打鬥幾招,那傷口居然崩裂了,咳咳~那冰珠好生厲害,不過被打中了四粒,左臂都腫了好多。」
袁輕留下的傷口還未完全傷癒,經過這一戰,傷口再次裂開,儘管流出的血不多,但影響了行動。金破在原地休息了一陣,才緩步西行而去。
萬源山脈,之所以被稱為萬源山脈,正是因為此山脈是眾多大江大河的起源地。金破走了一小時左右,終於見到了一條西南流向的河流,潺潺的流水聲叮咚響,近河邊寒意更甚。
此河不寬,也就六七米,金破看著潺潺河水,回憶著萬源山脈的一些資料,依稀記得,此河名為,心雅江,在大陸西南之地為第一江。
有水的地方就有城市,金破決定暫時放棄西行的計劃,沿心雅江往西南走。也許此地因為河流的關係,寒意甚濃,連河邊的積雪都冰凍起來,金破暗笑,只要施展逝閃之逝影,不在上面留下明顯的印記,後面那三人要找到自己,必定要花很多時間。
調息片刻,將身體的狀態調整到最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金破腳下輕點,人如一片落葉隨風而飄。如今,正是凌晨,昏暗無光,若是在白天,有人見到金破的神速,非把下巴掉下不可。
「吳隊長,我們還是追上去吧。勇敢的死,我們都會記得的,等回到魔夜城,照顧一下他的家人,算是給他的一點安慰。」牛二柱輕聲說道。
「嗯,勇敢,你就在此安息吧,這裡風景不錯,就是冷清一點。」吳一濤微微躬身,而後對劉奇和牛二柱說道:「我們走,他的傷還未痊癒,如今經過此戰,舊傷或許會復發,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經過短暫卻凶險的一戰,吳一濤三人對金破的實力再次有了新的認識,身法武技之高超應用,超出了他們之前的估計,但交手越多,對對方的瞭解也就越多,每一次見面肯定能給對手更大的壓力。
三人帶著悲愴的情緒,一路緩行,那一片血跡讓他們精神一振,至少金破不好受,同時應驗了吳一濤的分析,劉奇和牛二柱對這位老牌總兵佩服起來。
再往西走了近一個半小時,來到心雅江源頭河流處,三人感覺到一陣疲勞,連續暗運武力至雙眼,查探周圍狀況,這對持久性要求甚高,饒是中級靈將以上的三人都覺得力不從心之感。
在吳一濤的命令下,三人各自在附近找了塊石頭坐下,緩慢調息。大約半刻鐘後,三人陸續從坐定中醒過來,重新聚到一處。
「吳隊長,你說,他會往哪邊走?」劉奇四處張望著問道。
「我們回想一下,魏破一路走來的方向,魔夜城,金沙城,寧山城,連成一線的話,差不多就是大陸的西北方向。那裡有什麼,你們不用我再提醒了吧?」吳一濤稍作沉思後,淺笑著說道。
「冥幽城?!」劉奇和牛二柱恍然道。
「吳隊長的意思,是說,魏破的目的地是冥幽城?這麼多年時間他又在哪裡呢?」劉奇疑惑道。
「關於這個問題,袁將軍調查過,查不出來,目前應該還有人在調查。走吧,就沿河北上,天衍城也在這個方向,過去和將軍他們會合再作打算。」說罷,吳一濤就先行北上了。
「吳隊長,魏破那傢伙會不會反其道而行,走向下游?」牛二柱隨意問道。
「這點可能性也有,但單憑我們三人,想要抓住魏破,成功率僅有四成左右,還必須拼著受傷的情況下,殺死他更是小得很,不管怎麼樣還是先與袁將軍等人會合再作商量。」吳一濤認真的解釋一下。
在吳一濤三人準備沿河北上的時候,金破早已在河邊不遠的地方找了處休息的地方,生了一把火,取著暖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