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靈魂尊 脫胎換骨 第二二章 渺茫
    金破的倒下,打破了歐陽山和賈全二老的外出用餐打算,二老各自忙起來,皆不明白金破為何會降級,明明是一階丹士,為何突然變成五層的氣士。

    號脈診斷之下,歐陽山驚呼道:「丹田內的武丹碎了?如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武丹碎了?

    歐陽如煙只能聽到這四個字,連爺爺的問話也沒有聽進去,整個傻在原地。歐陽山見狀,頓時明白,寶貝孫女兒也不知怎麼回事。空氣中隱隱有股惡臭的味道,猛地嗅了一下,仔細分辨後,居然是歐陽如煙身上發出,老爺子又問道:「如煙,你身上怎麼有股臭味?你們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好了好了,你也別想,先去洗洗吧。」

    待賈全帶著劉玄宏大總管和兩名護衛過來,歐陽如煙已經渾渾噩噩地朝著後院走去,歐陽山立即命兩名護衛將金破抬到西廂天丙號房間。

    在歐陽山和賈全兩名靈士的診斷之下,他們十分確定金破的武丹已碎,卻找不出碎丹的理由。半小時後,歐陽如煙出現在天丙號房間,歐陽山急忙拉著她走到外廳。

    老爺子疑惑地問道:「如煙,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好的,他怎麼會碎丹呢?」

    誰想,這一問,歐陽如煙的眼睛紅了,潸然淚下,哽咽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在那處山谷裡,我們見到了一團不會散開的霧氣,進去之後我就胸口一疼暈了過去,之後就見到金破整個人濕透地坐在我一旁,然後,他就硬拉著我回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歐陽山一拍大腿:「哎,這小子總是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看來只能等他醒來,再問他。哎~碎丹~一代奇才就此消失,可惜呀。」在歐陽山眼裡,金破絕對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儘管他表面上不表現出來,心裡卻早有定論。

    歐陽如煙聽言,立刻止住哭泣,拉著歐陽山的袖子,問道:「什麼消失?爺爺,你給我說說。」歐陽山再次歎口氣,看著屋外的天空幽幽說道:「碎丹之後,再想凝丹……基本上已無可能。」

    一聽,歐陽如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時不時還朝裡間望一眼,昏迷的金破眉頭依然緊皺著,臉上也有一絲痛苦之色。

    「對了,如煙,你身上的臭味是怎麼回事?」

    聽到爺爺的問話,歐陽如煙才稍微緩一緩焦急的心情,答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洗好之後,在水裡發現了這個。」

    細心的歐陽如煙在發覺身上粘糊糊之後,便對洗澡水留了一個心眼,竟在水面上看到了一些黑色的東西,急忙用自己的手絹收起來,見到爺爺果然問起,自然打開塞在腰間疊成四方形的手絹,上面留著一些黑色的小塊物體。

    歐陽山湊近一嗅,只有一股淡淡的惡臭,與中毒之後逼出的淤血一樣,老爺子受托下巴開始思考。歐陽如煙見爺爺此番模樣便知他在想事情,立即安靜的坐下,心下知道再怎麼樣,至少讓金破好好地活著,不能凝丹又怎麼樣,自己不是不能練出武氣麼?

    「好像是一種毒,但想不出來是什麼,難道是山中瘴氣?可是你們去的地方應該不會有瘴氣才對。哎,看來,只有等金破醒來才能知道事情的經過。如煙呀,你回去休息吧,我讓玄宏留下兩個人照看著就行。」

    歐陽如煙搖搖頭:「爺爺,我雖然不清楚金破為何會碎丹,這一定與我暈過去有關係,所以我想陪著他,等他醒來,可以麼?」

    看著歐陽如煙眼中的堅定,歐陽山曉得再勸也沒有用,擺擺手:「隨你吧,我去吃點東西。等下我會讓人送點吃的過來,你也吃一些,身體最重要。」

    第二天早上,金破悠悠醒轉,丹田內的痛苦還未完全消失,腦子裡也疼得不得了,轉過頭來,竟看到歐陽如煙正趴在床邊沉睡著,心道,這傻丫頭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就不怕著涼麼?

    金破看到床內側放著一件長衫,立即扯過來蓋在歐陽如煙的身上,誰料這一番動作驚醒了睡夢中的後者。後者揉了揉雙眼,看到金破像沒事人一樣的看著自己,似乎自己才是病人,心裡甜甜的,卻想到他的事情,即刻關心地問:「金破,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碎丹?是不是與我暈掉有關?還是那個球狀白霧造成的?」

    金破嚥了一口口水,慢悠悠道:「二小姐,你問這麼多我該先回答哪個,還有啊,我餓得很,能不能麻煩你讓人弄點吃的?」

    歐陽如煙恍然大悟,立即站起來,說道:「對,你好久沒吃東西了,我去讓人弄些粥,你休息一下。」說完,她跑出了房間,金破能看到這個二小姐不像以前這麼快樂,無形之中帶著一抹哀傷,應該知道一些事情了。

    金破雖有些累,卻也不怎麼影響他的行動,自個兒爬起來,給自己倒一杯開水,一天沒喝水真是渴得慌,「咕咚咕咚」。他已不能感受到丹士應該有的強橫感覺,只有一股無力的虛弱感,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武丹碎裂造成的,龐大的武力在瞬間居然讓自己達到接近九階丹士的實力,同時對自己經脈的負荷過大,如今自己的經脈有些受損,另外,若不是那粉紅魔瘴有腐蝕武力的能力,現在至少應該能是七八層氣士的實力吧。

    他坐在外廳的桌邊,一邊喝著水一邊思考著。

    後悔麼?為什麼要後悔?當然是不,總不能看著這麼美麗的女孩子死在自己面前吧,爺爺不是老說,能幫別人的時候一定要幫忙,助人為快樂之本。

    一陣混亂的腳步聲,打斷了金破的思考,當前者抬頭看向房門時,門口已經出現八九個人,歐陽山老爺子,賈全客卿,歐陽震大爺,歐陽動二爺,兩位少爺,一位姑爺,以及歐陽如煙二小姐,還有孫不會。孫不會手裡正端著一碗稀飯,上面放著一個荷包蛋和一些鹹菜,看到金破臉色有些蒼白,卻沒什麼大礙的樣子,心裡安慰不少。

    金破立即起身,向眾人拱手道:「屬下金破見過老爺。」

    歐陽山擺擺手,示意金破不必再說下去,還讓他坐下說話。還給了孫不會一個眼神,後者領會,立即上前把稀飯端到金破手裡,輕輕說道:「你好好養傷,我先走了。」做完這件事,孫不會向歐陽家的幾位主管人物拱拱手,離開了天丙號房間。

    歐陽山靜靜說道:「你先吃點東西吧,一天沒進食,肯定餓了。」

    金破應了一聲,端起飯碗,也不在意周圍坐著的是歐陽家的中心人物,依著自己的作風開始狼吞虎嚥。王誠中見狀,輕聲嘀咕一句:「果然是鄉下小子,吃相真難看。」

    一言出,得到的是歐陽如煙的怒視,惹得王誠中立即閉上了嘴。王誠中實力不凡,更是圓竹城一霸,卻十分害怕女人,所以你說他在外面拈花惹草根本是不可能的,這,大概是天生的吧。

    不一會兒,金破舔了舔嘴唇,放下碗筷,對歐陽山恭敬道:「老爺,屬下吃完了。相信您一定有不少問題要問,我會如實回答的。」

    瞧見金破沉穩的樣子,歐陽山以及他的兩個兒子都隱約不可見的點點頭,隨後,前者同樣爽快的問道:「金破,你跟我說說,你的武丹是怎麼碎掉的,又是為什麼?」

    金破早知道歐陽山的第一問會是這個,想都未想回道:「因為二小姐中了一種劇毒,我沒有辦法,想起一本書裡介紹說,主動碎丹,提高數倍武力,打入對方體內,逼毒而出,自可解毒。然後我就照做啦,書上沒說一定會成功,但是看二小姐氣色不錯,相信屬下成功了。」

    歐陽山對那些黑色塊狀物體可能是毒物的猜測被金破證實,立即問道:「那你可知那是什麼毒?」

    金破淡定地說道:「粉紅魔瘴。」

    除了歐陽如煙和歐陽立,其餘六人好像聽到號令似的同時站起,歐陽山更是顫著手問道:「金破,你可確定?這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

    看著幾人的反應,金破早有預料,可歐陽如煙聽得糊里糊塗了,也站起來,拉著歐陽山的胳膊,焦急地問道:「爺爺,粉紅魔瘴是什麼東西?」

    歐陽山從震驚中回轉,歎口氣道:「那是瘴氣中最強大的存在之一,據記載,它能在一個半小時內令人化成血水,而救治的最佳時機僅僅是中毒後的半小時,超過這個時間,神仙也救不了。」

    正當歐陽山解釋的時候,歐陽動走到金破面前,躬身說道:「金破公子,多謝救了小女,請受歐陽動一拜。」

    說完,他便想跪下,金破急忙攔住:「二爺,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我應該冷冰冰的看著二小姐死去?那無異於禽獸般行為,我怎麼能這麼絕情呢?我可是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做哥哥的當然要不惜一切保護好妹妹,不是麼?」

    歐陽動看著金破,心中的感激更被一股震驚代替,小小年紀竟能說出這番言語。

    他的話也被另外數人聽去,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想法,如歐陽動一樣,歐陽山和歐陽震父子自然都有點震驚,畢竟此言是出自年僅十七歲的少年,而歐陽凌歐陽立兩兄弟則是向著金破豎起大拇指,能將他人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實為不易。歐陽如煙的眼淚不要錢地往外流著,他為救自己付出的是一個武士的生命。

    而王誠中卻是滿臉不屑,在他看來,金破的此番舉動多半是為了討好歐陽家,瞥了一眼金破,淡淡地說道:「誰知道這毒是不是你下的,還碎丹救人,來博得歐陽家的青睞。」

    此言一出,王誠中便後悔了,因為數雙泛著怒火的眼睛緊緊地盯在他身上,他覺得房間裡的溫度似乎一下子降下了許多,慌慌張張地說道:「我還是去外面等你們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出房間。歐陽山面露歉意地說道:「金破,實在對不住,誠中的話太過分了。」

    金破微微一笑,十分小心地說道:「無妨,老爺,問心無愧即可。不知道二小姐體內的寒氣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那股寒氣相阻,或許我至少還能練到氣動九層,可是因為它,或許我只能永遠待在氣動五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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