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管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彎著腰說道:「楚將軍來了。」
「有請!」江世召一下子有了精神,扶著月兒站了起來。
楚承雲眼底發青,看起來也是一夜沒睡。
他手中抱著一隻鴿子,月兒認得這只白鴿,它是文馨的。
「月兒,你看看這個。」楚承雲將一個紙條遞給月兒,月兒看著那紙條,卻不敢伸出手去接。
她害怕信紙上說的消息,文馨因不願冒危險,便從不用飛鴿傳書,這一次,究竟是怎麼樣急迫的事情才逼得她如此做?
江世召見不得月兒猶豫,接過楚承雲手中的紙條,打開一看,緊緊的攥住了手指。
「怎麼了。」月兒平靜的問。
江世召的喉結來回滾動著,沒有回答。
「究竟怎麼了?!」月兒冷不防的搶過江世召手中的信紙,看了一遍之後,點點頭,對,對!這才是玉連清做出來的事情!
「玉連清竟對丞相和丞相夫人說你染上頑疾!奄奄一息?將他們安排在東宮住下卻不許走進薔薇宮一步,更不許任何去去探望!這不是軟禁嗎?可笑的是,可笑的是皇上竟然說大周絕不會為難與我朝丞相,這真是個自欺欺人的笑話。」楚承雲慢吞吞的說著,好像說快了,就會失去呼吸一樣。
月兒垂目,玉連清這是在逼自己回去,只有回去,父母才能知道自己安好,只有回去,父母才能擺脫困境。
可他說過,讓自己等他。
焦急與折磨中月兒又等了三天,等了兩天,等了一天……六日已經過去了,她還要等多長時間?
這六天,父母在宮中又是怎麼樣渡過的?
第七日的晚上,月兒早早的睡下,明天,她要踏著晨曦,回到她不能不回的地方去。
這一夜,注定漫長。
當舞墨提醒她起床的時候,月兒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乾澀的快要閉不上了。
「月兒,我們真的要回去嗎?」
「嗯。」
舞墨無奈,她知道,回到那個皇宮,又將過上踩在刀劍一般的日子。
老管家親自將月兒送上了車,突然,一個藍衣男子朝馬車衝了過來,老管家示意月兒趕緊躲在馬車裡,而月兒卻不肯依,看著那人衝至自己的面前,丟下了一個紫色葫蘆。
紫色葫蘆!月兒一驚,打開那葫蘆,將裡面的紙團抽了出來。
「月兒,這是三日醉,喝下它,再醒來時,世上就沒有了江南月,只有月兒。」
這是他的筆跡!
他來接走自己的前提,竟是要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世上必須有江南月!不然他的父母怎麼辦?永久的留在那嗜血的東宮,等待薔薇宮中重病的女兒醒來?
不!
但!如果這一次她放棄了,她與他之間,真的要擦肩而過了……
月兒從馬車上跳下來,圍著馬車轉了一圈又一圈,眾人不解的看著月兒,不知她想做什麼。
突然,月兒停了下來,將紫葫蘆扔到車上,跳上了馬。
「駕!」月兒親手揚起了馬鞭,一直在前方等著月兒的楚承雲,知道她依然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駕!」
剛剛回到卞國的人馬再一次踏上了征程。徒留下一個扼腕歎息的江世召。他多麼希望有朝一日也能策馬於前,為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衝鋒陷陣。
月兒的人馬,這一次沒有遇到埋伏,她一路上與楚承雲策馬奔騰在山野間,不知疲倦。
再回到大周皇城,月兒等人直走向正城門,護兵並不認識月兒,他們用警戒的眼神示意月兒等人不許靠近。
跳下馬,月兒走至護軍統領面前道:「我是太子妃,江南月。現在要進宮。」
「太子妃,人人都知道太子妃病危於薔薇宮,你是什麼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冒充太子妃!」
月兒「啪」的打了統領一個嘴巴,那統領牛眼一瞪勢要將月兒等人拿下。
「回來了?」
統領剛剛拔出腰刀,便聽到身後有人講話,他回過頭一看,慌忙跪在了地上。
「臣參見太子。」
玉連清神清氣爽的看著月兒,月兒也帶著些笑意看著他。
「你還真能忍,比我預算的時間,多了兩天。」玉連清看了看跟在後面的楚承雲道:「多謝楚將軍,保我太子妃平安。」
「太子妃?」跪在地上的統領抬眼看了下月兒,忙拱手道:「臣罪該萬死,冒犯太子妃,還請太子妃恕罪!」
月兒不語,指著跟著自己前來的一干人馬道:「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當然可以,這大周皇城,是你的家。」玉連清著意咬中那個「家」的字,看到月兒眼中隱忍的目光,他笑了。
他辛辛苦苦守了七夜,終於守回了她,即使自己用了手段,即使自己得到的是這樣一張冰冷的面孔,一雙含著恨意的眼睛,那有何妨?
反正,她是自己的了。
誰也別想搶走。
玉連清親自將月兒送回薔薇宮,這是禁閉了半個月的薔薇宮第一次迎來宮外的花香。
珠兒將宮中打理的很好,奴才們見到月兒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沒有絲毫的不敬與慌亂。
玉連清將月兒送到寢殿內,示意奴才們退下。舞墨關門時皺著眉衝著月兒點頭,她知道,舞墨是讓自己隱忍。或者,是認命。
認命她這一生都無法離開玉連清!
玉連清輕輕撫上月兒面龐,他明顯感到月兒的抗拒。
「都回來了,怎麼還冷冰冰的呢?」他在月兒耳邊呵著氣,月兒幾乎是本能將玉連清推開。
「玉連清,我為何回來你心知肚明!你要把我的父母怎樣?!」
「哈哈哈……」玉連清拍拍自己身上的土笑道:「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月兒指著玉連清的鼻子,還想罵些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玉連清推開月兒橫在自己面前的指尖,心中的怒火混合著燃燒不息的慾望幾乎要把自己吞噬了。
對!她就是這個樣子!永遠將自己拒於千里之外!
玉連清將月兒緊緊的抱在懷中,任她如何掙扎也不放手,他在月兒的身體上肆意撫摸著,月兒越是掙扎他就越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