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的身子,真的已經虛透了。
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勉強著自己站了起來,因為她知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月影夫人格外開嗯,命楚承雲護送自己回卞國。
月兒從來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有能夠離宮的這一天。
花梅兒知道自己終於讓出了太子妃之位一定很高興。
玉連清,遙不及,希望你們能念著身上的骨血,忘記仇恨,也,忘了她。
月兒在房屋中看了半日,收拾了些衣物,從閣規中拿出一個紫紅色的匣子,裡面裝著玉連清送給她的玉牌。月兒眼一紅,將它放了回去。她親自給鳳凰欒雀餵了水與谷米,打理了它漂亮的羽毛後,滿意一笑。
「太子妃,轎子準備好了。夫人說,從北武門出去,那不起眼。」舞墨道。
月兒點點頭,都決定要走了,還有什麼不捨的。
扶著舞墨,在小德子的帶領下,月兒上了轎子。
她回頭望,四處都是高高的宮牆,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
他一定被自己氣了了半死,所以不來見自己最後一面,那麼他呢?是因為失望嗎?
「月兒!」
月兒頓了頓,是有人在叫自己嗎?
「月兒!」
是!月兒回過身,卻看見楊婉兮朝自己走了過來。
「你要走了?真好!若是我也能出去,哪怕送出去半條命,我都是願意的。」楊婉兮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紙條道:「出了皇城再看。」
月兒接過紙條,竟不知該對楊婉兮說些什麼。
「保重。你終究比我幸運。」
幸運?多少苦楚才換來這麼一點「幸運」
「你要小心東宮諸人,尤其是那個花梅兒,此人心腸之狠毒非你能想像。」月兒好心道。說罷,再不猶豫翻身上車。
「月兒,你不去和楚將軍說些話嗎?他就在前頭。」舞墨扶著月兒坐好後,撩開簾子,看了看。
「不了。」月兒攥著手中的紙條,「他的心裡,不一定怎麼樣難受呢。」
「起轎~」
馬車終於啟程,待行了半日,終於出了皇城,月兒才將手中的紙條打開來。
上面只有兩個字:等我。
月兒輕攏了一下髮絲,這糾糾纏纏的日子,到底何時才能了結。
行進了三日終於回到了卞國,月兒跳下馬車,走到楚承雲面前道:「要聊聊天嗎?」
「好。」楚承雲跳下馬,二人尋了處背陰的地方坐下。
「月兒,你心裡苦嗎?」
月兒笑笑,「苦,又能怎樣。甜又能怎樣,我總覺得自己上輩子造了太多的孽,這輩子,是來還賬的。」
楚承雲勉強笑了笑,看的出,他很傷心。
「那你是欠了誰的賬?」
月兒搖搖頭,或許是玉連清,或許是遙不及?她不知道。
「文馨,不願意跟你走,一定有她的理由。」
「我知道,她不想因為一己之私,將卞國的安危置於不顧。也不會讓我冒險,讓你受牽連。」
月兒歎了口氣,「那真是個好女孩。可惜,老天爺不喜歡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
楚承雲在月兒腦袋上響了一記爆栗,「你們女子都是如此,月影夫人不是給了你幾乎跟著遙不及走嗎?你為何不走?他只要去認回自己的身份,便和玉連清是一樣的。不過我還真的沒想到,這兩個人竟是親兄弟。」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拿命來!」三個黑衣人突然從楚承雲身側跳了出來,手中各執一把長劍,向月兒直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