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舞墨順著月兒的聲音抬眼一看,可不就是牡丹嗎!那女子慌慌張張的將面巾捂在臉上揮著手道:「我不是牡丹,我不是牡丹,你們認錯人了!」
「牡丹姐姐!我是月兒啊!你怎麼淪落至此?花舫其他的姐妹呢?」月兒不肯罷休,抓著女子手道。
女子見提到花舫,便不再掙扎,歪過臉看著精神爽朗的月兒冷笑著,曾經自己是花中仙花牡丹,如今,她是需要乞討來過活的叫花子!而起還要手當初一個小婢女的施捨!這種感覺,這種落差,誰能懂!
「你問我?你還有臉來問我?」牡丹反手推到月兒,指著她的鼻子說:「自從你來到花舫,風波就沒有斷過。先是被潑皮肆擾,再是舫主入獄,最後更使得花舫一夜之間落敗。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造成的!」牡丹伸手便要打月兒,舞墨趕忙站起,攔下牡丹道:「牡丹,你不能把罪責加在月兒身上,你在花舫待了數年,你心中怎會不知舫主與玉連清之間的劍拔弩張。現在花舫眾人落難,我們要做的是相互幫助,這樣才能支撐著活下去。」舞墨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傷感之情,花牡丹終心軟下來,伏在舞墨身上嗚嗚哭泣。
三人趕了一天的路終於在日落前找到了一家客棧,月兒點了一桌子的菜,牡丹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牡丹,你逃出來世沒有帶著銀兩首飾之類的嗎?怎麼會弄得這麼狼狽呢?」舞墨夾了一筷子竹子雞放到牡丹的碗裡,牡丹三倆口吞了下去。
「官府來那麼突然,我怎知道前一刻還與我調情的男子後一刻便命官兵把我們抓了去。花舫盡毀,我匆忙間取了些隨身的物品便帶著幾個姐妹從密道裡逃了出去,各奔東西。因為這張臉,一路上沒少有人打我的主意。就在前幾日,我住在一家客棧裡,展櫃的趁我睡下來佔我的便宜,我夢裡驚醒拿起手邊的燭台砸破了他的頭,東西也沒來的及拿便逃了出去。呵呵,我本以美貌而驕傲,到頭來卻差點因為這張臉性命不保,說來真是可笑。」
月兒與舞墨俱不做聲,看著牡丹倒了一杯杯酒灌下肚子裡去。
「牡丹,你這是要去哪啊?」舞墨按下酒壺,不讓她再喝了。
牡丹奪過酒壺,直接對著嘴來喝,「我能去哪?走到哪算哪唄。」
月兒無奈極了,「可是我們總得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吧。」
「也不知道這周圍是什麼地方,三國相連,交界處也有貿易往來。誰知道我們現在住的客棧是哪國人建的。」舞墨道
「前面便是卞國了。」牡丹喝多了酒,臉紅撲撲的,格外的誘人。「本姑娘就是卞國的。」
「就算是到了卞國,我們幹什麼呢。」月兒苦惱極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舞墨推開窗,月光傾撒了進來。月兒盯著月亮,眼一花,面前出現了一個人。
「舫主···」她呢喃道
「我們就算到了卞國要做什麼呢?牡丹你有什麼打算。?」舞墨保持著清醒,盤算著日後的事情。
「我能幹什麼?本來想到卞國的迎春樓去繼續當我的頭牌,卻聽說那迎春樓要換主子轉手他人了。
月兒一下子來了精神,她直起身子道「牡丹姐,那家迎春樓真的要轉手於他人嗎?」
牡丹懶洋洋的仰著臉說,「對啊,有什麼問題?」
「不如我們把他接過來吧。反正那迎春樓中人手齊全,我們去了也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做的也是我們在花舫做的事情。你們覺得怎麼樣?」月兒建議。
「哪裡有你說的這麼輕巧,接過迎春樓需要三百兩銀子,你有嗎?」牡丹翻了個白眼。月兒無奈,看向舞墨。
「月兒你決定了嗎?」
「嗯。」
「那好。」舞墨將一直收在懷中的珠子交到月兒手裡,「把它當掉。足夠買下一個迎春樓了。」
牡丹驚道:「這珠子是,是舫主給你的?!」
「是,有什麼問題嗎?」
牡丹咬著牙,眼中儘是不甘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