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熟悉中的紫逆突然感到腳踝被什麼尖銳的細小東西猛然刺了一下,麻麻的,有些尖銳的疼,更可怕的是,那酥麻的感覺如同漲潮的海水般,瞬間從被刺到的地方,一路往上漲……速度之快,猶如電流流竄。
唔,這是什麼感覺?好難受,又感覺好熟悉。
緩緩睜開迷糊的雙眼,卻發現屋內除了自己和風川翔之外還有一個黑衣人!
紫逆大駭,顧不得別的,手指一動就將血月劍拔出劍鞘握入了手裡,但提到喉嚨口的那一口氣還沒的來及吐出,她就立刻發現,那麻麻的刺痛就已經蔓延至了她的指尖……
這個時候,脖子以下部位動彈不得的紫逆如果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就是白癡了。
該死的,她居然被人偷襲了,怪不得對這種感覺這麼熟悉呢,被人打了一針她在二十一世界的醫院裡打過的麻醉劑!
空中似乎也下了點兒什麼藥,害得她根本使不出半點兒內力,可惡!
「兩位,實在是對不住了。我本無意如此對待兩位,只是懼於兩位的武功,所以只能委屈一下兩位了。不要怪我,誰要你們非要來塵湮閣的事呢?」黑衣人笑道,「不過我還是很有憐香惜玉之心的,所以曼珠小姐,在下可是還留給你咬舌自盡的力氣咯,給你們一柱香的考慮時間,有什麼臨終遺言就趕緊說吧,哈哈~」
出人意料的是,紫逆不怒反笑,心裡說道,那還真是多謝你了,給了我殺你的機會!
舌尖在嘴裡面搜尋了一圈,終於將一粒小小的藥丸送到了牙縫處,咬破,立刻,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佈滿了口腔,身體也略微可以擺脫一點兒麻藥的控制了。這可是天琪為她特意研製的保命藥丸,雖然不是什麼可解百毒的靈藥,但是留給紫逆一絲逃跑的力量還是可以做到的,世界上僅此兩粒。
偷瞄了一眼黑衣人,見他的注意力並沒有在自己這裡,紫逆吁了口氣,手指伸入褲口袋裡掏出另一顆藥丸,正要放入口中,想了想還是算了,她紫逆從不做連累別人的事情。
閉上眼睛,逐漸靜下心來,開始在心裡回想那已經倒背如流的內功心法。就算姿勢不對,獲取一點點內力或許還是可以的!
念了兩三遍心法,身體也開始覺得比之前輕盈了很多,開始出現過去經常感覺到的感覺。這是在她每天練功時才會感覺到的,腹部感覺到一股熱量,逐漸向身體各處分散,儘管還很微弱,但確實感覺得到,就是現在!
中指和食指抓緊藥丸,另外三個手指緊握血月劍,飛身砍向黑衣人。
「看劍!」
「不自量力!」黑衣人面帶薄怒,一側身便躲過了紫逆的攻擊,手掌猛地張開,一掌拍到紫逆的後背上,紫逆一下子被掌力震開,飛出幾米後倒在地上,鮮血汩汩地從嘴角流出。
「切,就算刺殺沒有成功,不代表這招的第二作用也沒有成功,終於到這邊來了,咳。」紫逆擦擦嘴角處的鮮血,將手中的藥丸遞給身後的風川翔,「吃吧,吃完了就給我趕緊走,我和憐兒來攔住他。」
「說什麼傻話呢,要走一起走!」風川翔又將藥丸推回紫逆手裡。
「裝哪門子英雄啊?趕緊給我吃了,咱們倆個至少得活下來一個給對方報仇啊!」紫逆把丹藥往他手心中一摁,再次掙扎著起身,單手緊緊握住血月劍的劍柄,擋在了風川翔前面,「來吧!」
黑衣人笑吟吟的望著紫逆,說「吼,你們是何關係?曼珠小姐為何如此護著他?」
紫逆怔了怔,道:「沒辦法,我是絕對不會背棄這麼好的對手的,不符合我風格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保護對手?你這女人的思考方式還真夠獨特。」黑衣人再次笑道,「臨終遺言想好了沒有?時間就快到了。」
「笑話!」紫逆怒喝一聲,血月劍對準黑衣人的脖子插去,左手也對著他的天靈蓋落了下去。
「kao,你這是拚命啊?!」話落,黑衣人身形一晃,瞬間化為了一條黑影,閃到紫逆背後,修長的手指在紫逆的後背上點了幾下,於是一座名為「紫逆」的活人雕塑行成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甚是滑稽。
「混蛋……」紫逆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兩個字。
「嘖嘖,你慢慢罵吧,我就當作誇獎收下了。」黑衣人邪邪的一笑,「我知道有些話不方便外人偷聽,所以我會在門外站半柱香的時間,有什麼遺言趕緊說喲。」
此時的室內,就只剩下紫逆和風川翔兩個人。
淡定如紫逆,竟兩眼一閉睡起覺來。
「我說你……適應能力也有點兒太強過頭了吧?」風川翔汗顏。
「不然呢?」紫逆冷冷的說,「聽我的話,你趕快把藥吃了然後趕緊逃,你在這裡憐兒施展不開。反正我也已經做好同歸於盡的準備了,還能怕他不成?曼珠沙華可是地獄之花,沒那麼好惹!」
「對不起…」風川翔低聲喃喃,雖然聲音很輕,但紫逆還是聽見了。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紫逆皺了皺眉,「這事本來是洛羽的事情,是我非把你扯進來的。要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吧?「
「我說對不起是因為我沒能保護好你!」風川翔自責的說著。
「保護?你的大男子主義感還真不是一般地強呵……」紫逆歎了口氣,「不過聽你這一聲道歉,到是讓我想起來了,我好像還欠你好幾條命呢,不過好像得下輩子再換了。唉,說起來也真是的,一直都是你在追著我,一直都是我在逃避你,現在想起來也真是好笑,所以,你還是趕緊走吧,這或許是我唯一能報達你的了。」
也許是知道自己可能快要死了,紫逆說話也少了幾層顧慮和冷漠,不然要是以平常她的性格,這些話她是打死也說不出的。
「我知道說這些話的時候哭出來會比較好,只是我答應過一個人,這輩子都要開開心心的,不可以哭泣,所以,可能又有點兒不合氣氛了呢~」紫逆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既然你執意不肯走,那我不要拖累你了,川翔,我一直有一句話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也是……喜歡你的……」
雖然風川翔對紫逆突然的表白感到驚喜,但是卻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以血為祭,血河愛憐模式轉換,殺人機器的將門!媽的,老娘跟他拼了!」紫逆瞳眸上再次染上了一層濃濃的紫色,血河愛憐伴隨著利刃的出動擊向門口的人,遺言都交待完了,那下一步便該同歸於盡了!
也許是上天見憐,事情並沒有按照紫逆的劇本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