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超激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當它真正地來臨時,她反而從容淡定,至少,她不用每天憂心忡忡,睡一刻也不安穩。
她知道,無痕已經盡力了,可是,天刀教的高手實在是太多了,他不是神人,根本對付不了那麼多。
宋超激麻木地被他們抓了起來,關進了房子裡,被人嚴加看管,自由沒有了,心反而靜下來了。
不知道他們要怎麼處置無痕,宋超激只要他們給她一個承諾,只要不殺死無痕,她願意為他們做任何事情,因為她自己認為欠無痕實在是太多了,而她卻什麼也給不了他,這讓她的內心無比愧疚。
「我給你十天的時間,你必須把《冷刀心法》弄到手,不然,那一天,就是無痕的死期,你們應該為自己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的!」江澤地凶相畢露,惡狠狠地丟下這句冰冷的話,走出了房門。
如果欺騙歐陽天祐的感情,能夠換回無痕的命,值了,宋超激已經決定這麼做了。
她坐在了梳妝台旁邊,木然地看著鏡中無比憔碎的自己,她的臉色好差,一點血絲都沒有,青白青白的。
逃亡的這些日子,她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刻警惕敵人,情緒確實是焦慮不安的,可是現在,她擔心無痕的生死,還要去完成一項違背自己的良心和意願任務,壓力好大,她能扛得起嗎,她真的能完成任務嗎?不過,這是必須的,她必須救無痕!
「來人呀。」宋超激叫道。
「在。」站在門外的兩個人道。
「叫人過來,給我上妝。」宋超激下定了決心,要去同仁堂了。
「是!」
過了幾分鐘,就有兩個丫鬟端著首飾進來,準備好好地給她打扮一下…………
夜晚,房間裡,雷無雙和江澤地正在談論著機密的事情,屋外面戒備森嚴。
忽然,一個黑影飛簷走壁而來,恰好蹲在房頂上,他輕輕地揭開瓦片,想知道裡面是不是關著他想要找到的人。
近幾日,金莫名得到了天刀教內線的消息,他們已經找到了無歡,所以,他此次趕來,就是想把她救出去。
「師兄,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天刀教實在是很危險呀。」江澤地苦惱道。
「我們把天刀教的希望押在無歡的身上,可靠嗎?」雷無雙無比擔憂。
「雖然成功率很低,但我們總得試一試。」
「如果,失敗了呢?我們該怎麼去挽救這樣的局面?」雷無雙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如果無歡失敗了,我們就拿她的性命作為《冷刀心法》的交換條件,或者是讓歐陽天祐撤退,不能攻打我們天刀教,如果這個辦法再不行,我們就只能和他們決一死戰!」江澤地咬牙道。
「我覺得,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雷無雙思索道。
「師兄請說。」江澤地道。
「師弟,還記得四年前,我蒙面潛入同仁堂,想要打探關於《冷刀心法》的下落,那天晚上,我就在房頂上,聽見歐陽裔和她的妻子劉如玉正在為秘笈的事情起了爭執,就在我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另一個黑衣人,你知道她是誰嗎?」
「是誰?」江澤地好奇道。
「是宏門派的一個手下,據說她是金莫名從小一起長大的紅顏知己……」
「然後呢?」江澤地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
「然後,我們就打了起來,當時,為了以防萬一,我在刀口上塗上了致命的毒藥,那個女子被我劃中了一刀。歐陽裔發現了我們之後,我率先逃跑,那個女子後來即使逃了回去,也中毒而死了……」
「原來是這樣,宏門派的少主金莫名與自己的父親金岳這幾年的不和,就是因為這個女子。」
「這是個秘密,我一直都沒有說出來,就是想讓宏門派與同仁堂結仇,我們天刀教就可以坐山觀虎鬥,從而坐收漁翁之利。」
「師兄真是高明。」江澤地奸笑起來。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的處境很危險,是因為我們的實力比宏門派要壯大許多,江湖各派早就看我們天刀教不順眼了,都想趁這個機會好好地報復一番,所以,他們要先對付我們,再對付宏門派。」
「那師兄的意思是……」江澤地不明其意。
「無歡能否成功,我們不能確定,不如,先把同仁堂針對天刀教的戰火轉到宏門派,這樣,我們也有喘息的機會。」
「你準備怎麼做?」江澤地問道。
「繼續利用兩派的誤會和仇恨,挑起他們之間的爭端。」雷無雙終於把話說到了重點。
「師兄真是高明。」江澤地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點頭稱道。
「哈哈……」雷無雙陰笑起來:「都是一群愚蠢的人,尤其是那個金莫名,為情所困,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要了,這個時候挑起雙方的戰爭,最好不過了,我就不信,金岳一把年紀了,還能厲害到哪裡去!」
「說得也是!」江澤地陰笑道:「現在,最危險的不是我們,是宏門派才是!」
「對極了!」
「哈哈哈……」
兩個陰險的男人相視而笑。
屋頂上,金莫名早已經把握在手中的瓦片捏得粉碎,這就是所謂的真相?
原來,這幾年來,他不僅報錯了仇,還深深地刺傷了父親的心,他那麼大的年紀了,還要承受兒子的不忠不孝,還要一直愧欠著他……
仇人就在眼前,他絕對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的!
不過,在報仇之前,他要先把宋超激救出來。
金莫名離開了屋頂,另外一個內院探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