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式的雅間內,ELLEN帶領五毒已經聚齊,雖然透還沒有來,但是屋內卻是一片靜謐,沒人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眼看著離約定時間只剩下兩分鐘了,透卻已經不見蹤影,一向急躁的毒蜈蚣吳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ELLEN,是不是你記錯時間了?」
ELLEN狠狠地掃了一眼吳浩,未等她開口,一邊的炎汐已經不滿地道:
「ELLEN姐怎麼可能會記錯時間,大夥兒都等著,就你沉不住氣。」
「我……」
略顯委屈地看了看炎汐,她的一隻眼睛還包著紗布,吳浩的心中湧起了一絲不忍,也就不再開口了。
這個吳浩,就是當初在雨夜希襲擊了彥小培和蘇弋言車子的黑衣人。
ELLEN看了看眾人,除了冷面傲龍之外,大家雖然不說話,但神色顯然是有點焦急的,
「好了,閣主他……」
就在她話還未說完的時候,五人手中的手機卻是同時響起。
滿懷狐疑地互望了一眼,眾人一起拿起了手機,上面出現了一條簡訊。
片刻之後,又是一陣對視,而後ELLEN開口道:
「既然閣主已經下達了命令,那麼我們就地解散,完成任務後再到這裡集合。」
「是!」
整齊劃一的聲音之後,五人頃刻間就消失在了雅間之內。
*
環境優雅的西餐廳內顯得異常的空曠和安靜,輕柔的音樂聲流淌其中,可是整個餐廳內卻只有一個人,一個穿著白色休閒西裝,一身清雅的男子。
精緻的西餐桌上擺著蠟燭和玫瑰,燭火搖曳,將玫瑰的影子投照在桌上。
蘇弋言看了看手錶,而後視線朝著門口看去,雖然依舊是空無一人,可是他嘴角的笑卻並未消減,悠閒地獨自喝著紅酒。
只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臉上的笑容也在漸漸地淡去,最後變成了陰冷一片。
鳳眸危險地瞇了起來,他的手握著酒杯,「喀拉」一聲,酒杯碎裂,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的手滑下,不知是杯中的酒,還是他手上的鮮血。
手機信息聲猛然響起,他掏出手機一看,是莫晴空發來的信息,看到內容之後,蘇弋言眸中殺意愈濃,只見手機上面顯示了一行字,
「HALO,蘇二少,受寵若驚的我來通知你一下,小培我請不動,所以這餐飯受之有愧,我也就不來了,請見諒,拜拜!」
「可惡!」
咬牙切齒的兩個字自緊抿的薄唇中溢出,蘇弋言知道自己被莫晴空給耍了一道,忽然,他好似意識到了什麼一般,神色略顯慌張,連忙拿起手機撥通了ELLEN的號碼,響了好久,對方才接通,可是未等他說話,對面就傳來了ELLEN氣喘吁吁的聲音,
「閣……閣主……」
蘇弋言的心中一驚,沉聲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按照閣主的指示去完顏家,那裡空無一人不說,有人還在屋中設下了機關,我……我好像中毒了。」
「中毒?」
蘇弋言的眉頭皺得死緊,能讓五毒中毒,那怎麼可能?
「是的……」
ELLEN的聲音顯的很虛弱,又是重重地幾聲喘息,繼續道:
「而且我聯繫了其他四人,他們……他們都遇到了跟我一樣的情況。」
沉吟片刻,蘇弋言深吸了一口調整一下氣息道:
「好,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解毒,在……」
可是他的話還未說完,對面居然已經變成了一陣忙音……
手裡拿著電話,他的臉色相當的難看,對於五毒用毒的本事他是相當清楚的,現在他們居然被毒所傷,能設下機關,又能用毒,這個人,莫非就是當初在診所外設下結界的墨子琛?
而且,電話突然就斷掉了,難道他們遇到了什麼事情?
就在蘇弋言冥思苦想的時候,忽的耳尖一動,猛地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原本昏暗的餐廳內卻是燈光大亮,一個身影自門口緩緩走入。
蘇弋言朝著門口看去,下一刻,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大哥,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寂銘澤,只見他一身黑色的西裝,單手插在褲袋裡,面色冷冽,腳步沉穩。
寂銘澤徑直在蘇弋言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看了看桌上昂貴的紅酒,清淺一笑,手指輕敲著桌面,道
「聽說弟弟你約了佳人,所以我來看看,不過現在看來,你約的人好似並沒出現啊。」
「是啊。」
蘇弋言歎了口氣,也順勢坐了下去,懶懶地朝著椅背上一靠,視線卻從他正敲著桌子的手指上劃過,
「弟弟我魅力比不上大哥,所以被放鴿子了。」
這兄弟倆一來一往,口氣輕鬆地跟聊家常似得,可是內裡隱藏著的洶湧,卻是彼此心知肚明。
「弟弟,其實我到這裡,是來跟你確認一件事情的。」
寂銘澤漫不經心地開口,而蘇弋言也只是懶懶地掃了他一眼,問道:
「什麼事情?」
身子緩緩朝前傾去,寂銘澤忽的道:
「你跟嵐嵐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蘇弋言面色不變,只是淡淡地道:
「有或沒有,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呵呵……」
收回前傾的身子,寂銘澤笑了,那笑,卻是冷如冰霜,
「那麼,兩個多月前將我害死然後扔進山谷的事,我是不是也該知道了呢?」
「呵呵……」
一道同樣清冷的聲音響起,這一次卻是蘇弋言發出的,
「你有證據嗎?」
隨著這道聲音,狠戾之色在蘇弋言的面上浮現,他緩緩地站起身來,而寂銘澤也隨之站了起來。
跳躍的燭光映照出兩張相似的臉,同樣的帥氣和冷寒。
「想要證據?」
寂銘澤一聲冷哼,隨即輕拍了一下手。
「啪」的一聲響,原本亮著的燈重新又暗了下去,而蘇弋言對面那偌大牆面上卻放出了一幕投影。
「是蘇弋言讓我以假懷孕來留住你,後來為了圓謊,他還強暴了我,澤……我不想的,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澤,我愛你,很愛很愛你,可是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資格愛你了,更加沒有資格讓你犧牲自己來保護我。」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就不會騙澤,也不會背板他,是你毀了我,我要殺了你!」
那是完顏嵐的涕淚俱下的樣子和哭訴聲。
「叔叔,你的事情我跟哥哥說了,但是他無動於衷,看來你得另尋對策了。」
「召集五毒,半小時後集合。」
這是蘇弋言一個人在辦公室時候的情形。
「弋言,小嵐雖然是銘澤的未婚妻,可是他們兩人畢竟還未結婚,現在你和她既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那麼不是應該娶了她嗎?」
「哈哈哈,豪叔,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難道男女上個床,就一定要結婚嗎?再說了,小嵐難道沒有跟你說,她喜歡的人是我大哥,跟我上床,純粹只是為了借我的種而已。」
「我要得到蘇氏,多的是方法,就不勞豪叔的幫助了,我有事,先走了。小嵐那邊,我會再做定奪的。」
這是蘇弋言在回答找上門來的完顏豪時候的情形。
「發生了什麼事情?」
「中毒?」
「好,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解毒,在……」
這是蘇弋言剛剛在餐廳裡給ELLEN打電話時候的情形。
一幕幕的畫面,一道道的聲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哈哈哈哈……」
蘇弋言忽的大笑了起來,視線轉回到寂銘澤的臉上,幽暗的投影燈光下,他的臉色倍顯詭異,
「蘇銘澤,我真是小看你了。」
寂銘澤冷冷地勾唇,回道:
「我也小看你了,神影閣閣主—透。」
「哈哈哈,我親愛的哥哥,你終於知道我的這一重身份了。」
蘇弋言笑得猖狂,可是這份猖狂中卻帶著難以言表的苦澀,
「若不是被父親當做透明人一般來看待,我怎麼會創立這個神影閣,又怎麼會把自己的名字叫做透,透……哈哈哈,我不要做透明人,我不要!」
「砰」的一聲,桌上的蠟燭,花瓶,紅酒全被掀翻在地,他的手中忽的聚起了一道白光,快速地打向只離他幾步遠的寂銘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