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在一陣驚呼聲中,完顏嵐猛地坐起來,茫然的視線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是在臥室之中,燈光依舊,寂靜依舊,跟寂銘澤出去的時候一模一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
完顏嵐清清楚楚地記得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生死之劫,蘇弋言要殺澤,而澤卻以死護著她,最後自己說出了一切的真相,然後叩響了指著蘇弋言的槍。
可是現在她怎麼會又在床上了?蘇弋言死了嗎?澤又怎麼樣了?
正在完顏嵐一片混亂之間,臥室的門被打開,寂銘澤端著一碗麵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嵐,你怎麼了?」
見著完顏嵐滿頭大汗,神情怔然,寂銘澤幾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一臉關切地問著。
「澤?」
完顏嵐的視線在寂銘澤的臉上和身上轉悠著,除了擔憂的神情,他面色沒有任何的異常,白色的襯衫就是之間離開時穿的,潔白無瑕,沒有任何的血跡。
還有他手中的面,她想起他之前確實說要給自己去煮吃的。
「澤,你沒事嗎?」
手,緊張地撫上了他的肩膀,微敞著的領子被拉了開來,上面清爽一片,哪來的槍傷。
「當然沒事了,嵐,你這是怎麼了?」
寂銘澤抓住她的手,將面放在了床頭櫃上,疑惑地道。
「沒……沒事。」
完顏嵐搖著頭,眼淚就這麼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她這是喜極而泣。
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在做夢而已,雖然那麼真實,那麼恐怖,好在只是一場夢。
「澤,你沒事就好。」
哭著撲進了寂銘澤的懷中,卻沒看到他眸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嵐,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寂銘澤輕拍著她的背,面上卻是神情冷然。
「嗯。」
完顏嵐埋在寂銘澤的胸前點了點頭,眼神卻是一陣茫然。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那只是一場夢,可是卻是她心中一直在擔心的事情。
「只是做夢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了,面快涼了,你趕緊吃了吧。」
扶直了她的身子,寂銘澤將碗端到了完顏嵐的面前,一碗熱氣騰騰的面,上面還放了一個色澤誘人的荷包蛋,香味四溢。
「這是……你做的嗎?」
完顏嵐瞪大了眼,眸中滿是驚訝。
「是啊,嘗嘗看。」
寂銘澤淡定地說著慌,他會做才怪呢,不過為了這碗麵,他沒少受某人的白眼。
「謝謝你,澤……」
還未收起的淚水又落了下來。
堂堂蘇氏大少居然親手給她做面,這要她如何不感動?如何再去懷疑他對她的愛。
接過碗和筷子,完顏嵐合著淚一口一口地吃著,吃一口,看一眼正笑看著她的寂銘澤,眼中滿是幸福和感動,還隱著眸中堅定。
她不會讓夢中的事情變成現實的,絕對不會!
當寂銘澤回到自己臥房裡的時候,靠坐在窗邊的兩人懶懶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墨子琛諷笑出聲:
「怎麼樣?炎月的那一碗麵,肯定把你的佳人哄得聲淚俱下吧。」
離炎月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寂銘澤回掃了墨子琛一眼,對於他的冷嘲熱諷,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走到兩人的身邊,淡淡出聲道:
「完顏嵐沒有任何的疑心,只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那麼我們就按計劃行事。」
墨子琛白了白眼,然後道:
「剛剛小培來過電話了,說蘇弋言可能會向她的家人動手,我跟炎月也很擔心這事。」
離炎月點點頭,應道:
「沒錯,如果蘇弋言真的是透的話,那麼他極有可能會這麼做的,畢竟神影閣做事一向是不擇手段。」
寂銘澤的面色一陣凝重,垂眸思索片刻之後道:
「這樣吧,子琛,你負責保護小培的家人,炎月,你去注意下諾米,我懷疑神影閣也會對她下手。」
墨子琛和離炎月對視了一眼之後,齊齊點了點頭。
因為他們知道彥小培最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朋友,若是神影閣把他們作為要挾,後果將不堪設想。
在窗口目送著墨子琛和離炎月離去,阿澤的眸中一片冷凝。
負在身後的手緩緩握起,嘴裡喃喃道:
「蘇弋言,你要是敢動小培或者是讓她傷心,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小培……
下一刻,他的臉色又柔了下來,一天沒見到她了,好想,好想她。
想到了這裡,寂銘澤大手一揮,原本緊閉的窗戶在他的一陣掌風下被打開,下一秒,他整個人從窗中一躍而出,而後快速地消失在夜色當中。
彥家彥小培的臥室之內。
躺在床上的彥小培正無精打采地撥弄著手上的戒指,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忽的輕聲呢喃道:
「魔戒魔戒告訴我,阿澤現在在做什麼?」
說完之後,她轉而偷笑出聲,笑自己的幼稚,笑自己才一天一夜不見,就想他想得睡不著了。
為了怕打擾她,之前她打電話給了墨子琛,知道他們的第一步計劃已經完成了,不過當墨子琛說阿澤正在完顏嵐的房中安慰佳人的時候,心中還是有點不爽的。
沒錯,不是不開心,只是稍微有點不爽而已。
捂著臉安慰著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阿澤只是為了要利用完顏嵐引出蘇弋言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彥小培的耳邊忽的響起了一道聲音:
「阿澤當然是在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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