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語氣中滿是驚恐,而離炎月卻是優雅無比地撩了撩垂至額前的劉海,藍眸一挑,悠悠道:
「憑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你……」
男人疼得齜牙咧嘴,氣的更是咬牙切齒。可是當他看到那張撲克牌的時候,卻又不敢說話了。
「傑克,怎麼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那群同夥們聚了過來。
被叫做傑克的男人一看自己人多勢眾,底氣一下子就足了起來,揚了揚自己受傷的手背,惡狠狠地道:
「這個小子,弄傷了老子的手,兄弟們,給他點顏色瞧瞧。」
那流著血的手背,讓那幾個人都紅了眼,其中一個長相粗狂的男人朝著離炎月上前一步,滿臉凶相地道:
「草,居然敢傷我阿龍的兄弟,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說著,也不等離炎月說話,一拳就轟了上去。
「哎呀,小心!」
諾米急得叫了出來,可是彥小培卻將她拉到了一邊,示意她不用著急,看著就行。
而被攻擊的離炎月卻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眼看著那碩大的拳頭就要襲上他的面門,他依舊帶著一抹迷人的笑,好似這迎面而來的不是拳頭,而是一個投懷送抱的美女。
別人都以為他是嚇呆了,忘記了反應,而出拳的男子更是得意不已,可是就在那拳頭離他的面門只有幾厘米的時候,離炎月卻是微微一側頭,輕而易舉地躲過了他的攻擊。
男子一擊不中,慣性卻使得他朝前撞去,好心的離炎月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提溜了回來,隨手一扔,那人就被丟到了那一群人當中。
大家手忙腳亂地將他扶住。
離炎月一邊用紙巾擦著手,一邊微微抬頭,藍眸掃過眾人,懶懶地出聲:
「還有誰,想給我瞧點顏色嗎?」
眾人齊齊一陣後退,在見識到他的本事之後,還有人再敢出手,那就是傻子了。
「沒有是嗎?」
將手中的紙巾朝前一扔,準確無比地丟進了垃圾桶,離炎月看向了傑克,
「既然沒有的話,那麼該輪到我給你點顏色瞧瞧了。」
聽到這句話之後,傑克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可是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離炎月鉗制在手,他甚至都沒看到他是怎麼出的手,怎麼抓住的自己。
直到「喀拉」一聲脆響傳來,傑克才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劇痛,下一刻,他就被拖到了諾米的面前。
「前奏已完,正戲就交給你了。」
諾米愣了愣,才明白了離炎月話中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張讓他噁心不已的臉,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
「米米,我錯了,當初是我鬼迷心竅,是我混蛋,你就原諒我吧。我馬上跟她離婚,然後回到……」
「啪!」
他的話被諾米的一巴掌打斷,緊接著,另外一隻臉上又是一巴掌。
響亮而清脆的聲音。
傑克的臉被打到了一邊,臉上立馬出現了兩個手掌印,甚至連嘴角都滲出了血絲,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他的右手被生生拗斷了啊,他怕自己稍稍一反抗,連另外一隻手都保不住了。
「你真讓我噁心!」
說了這句話之後,諾米猛地轉過身,垂在身側的手雙拳握的死緊,
「我不要再見到他,麻煩你幫我把他丟出去!」
「糯米……」
彥小培抓住她的手,感到她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心疼地將她摟在了懷裡,
「糯米,為這樣的男人,咱不傷心哈。」
身後傳來一陣哀嚎聲,傑克居然真的被離炎月給直接扔出了酒吧,立刻摔的口吐鮮血,哀叫不止。
「嗯,不傷心。」
諾米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回握住彥小培的手,臉上是輕快的笑容,
「打了兩下,真是太爽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好似想到什麼,立刻看向了斜靠在吧檯上的離炎月,
「哇哇,小培,你有這麼帥的朋友,居然都不介紹給我的,你丫的想獨吞麼?」
彥小培無語地朝著離炎月看了看,她知道此刻的諾米只是不想讓她擔心,強裝著沒事而已。
可是多年來的默契讓她知道了此時的自己該做點什麼,連忙拉著她的手,走向了離炎月。
「現在給你介紹也不晚啊,他叫離炎月。」
離炎月朝著諾米淡淡一笑,那笑卻差點晃花了諾米的眼。
帥,真是太帥了!
這男人簡直比阿澤還有味道。
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邊握著,一邊喋喋不休地道:
「啊,你好,你好,我叫諾米,不是糯米飯的糯米,不過你要是跟小培一樣叫我糯米,我也是不介意的。」
這段繞口令一般的話,繞昏了彥小培的頭,但人家離炎月還是紳士一般地笑著,
「初次見面,我請你們喝酒吧。」
「好啊,好啊!」
諾米忙不迭地點頭,卻好像忘記了把人家的手放下。
酒過三巡之後,微醺的諾米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傑克帶給她的不快,她已經被優雅迷人的離炎月給深深地吸引住了。
彥小培很是無語,可是看著離炎月對於熱情四射的諾米也沒有反感的意思,也就隨著他們去了。
手術剛過後的她沒有喝酒,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諾米把自己喝了個稀巴爛醉。
離炎月看著總算倒在了桌上的諾米,無奈地看了看彥小培,
「小培,她醉了,我們送她回去吧。」
「好。」
彥小培跳下椅子,扶起了諾米,卻看到正在付錢的離炎月從一個錢包裡拿出了一大疊的錢,然後全部丟給了收銀員,揮揮手說不用找了。
剛想著這傢伙怎麼這麼大方的時候,彥小培又看到了轉身即走的離炎月在經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順手將那錢包丟了進去。
「走吧。」
從目瞪口呆的彥小培手中接過了諾米,離炎月好像什麼時候都沒發生一般。
彥小培怔怔地看了看離炎月的背影,再看看那個垃圾桶,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這傢伙還有神偷這麼一個身份。
敢情他們剛剛喝的那些酒,都是那個負心漢傑克請的客。
把諾米送回了家,一番折騰安頓好之後,都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彥小培和離炎月從諾米家出來,看著雙手插袋在前面緩緩而行的離炎月,彥小培心中一動,跑前幾步問道:
「炎月,你有女朋友嗎?」
離炎月微微側頭,看著她但笑不語,腳步依舊。
見他不說話,彥小培覺得自己是直接了一點,但想著他一直以來的表現,肯定是沒有的吧。
想到此她又朝前追了幾步,繼續問道:
「那你覺得諾米怎麼樣啊?」
離炎月忽地停住了腳步,於是正緊跟著他的彥小培很悲劇地一頭撞了上去。
「哎吆,你不想回答,也不用撞我吧。」
彥小培哀叫出聲,卻聽得離炎月淡淡地道:
「我不喜歡女人。」
「……」
彥小培瞪大了眼,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離炎月卻是笑容依舊,然後繼續轉身朝前走去。
不……不喜歡女人?
難道他還喜歡男人不成?
彥小培被自己的想法給徹底雷到了。
甩了甩頭,甩去這根本就不可能的想法,看來是他對諾米沒有興趣,才會這麼跟自己說的吧。
哎,第一次想做會媒婆,就遇到這麼尷尬的情況,真是好悲劇。
眼看著離炎月又走遠了,彥小培唉聲歎氣,追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沒再說什麼話。
之前在診所的時候,彥小培老看到他和墨子琛兩人拌嘴,本以為離炎月也是一個很愛說話的人。
可是單獨相處之後,卻發現這人的話少的可憐,甚至都可以跟阿澤相比了。
阿澤……
彥小培苦笑,自己怎麼忽然間又想到他了呢。
現在的他肯定在陪著完顏嵐……還有他們的孩子吧。
彥小培的心情又低落了下來,只是木然地跟著離炎月朝前走去,眼看著就要進入那片林子了。
「小心!」
忽然,耳邊傳來了離炎月的驚呼聲,同時,她也感覺到了一股勁風朝她襲來。
沒有片刻的猶豫,彥小培側身閃到了一邊,而離炎月也閃到了另外一邊。
「唰唰」兩道聲響,兩人剛剛躲開的地上,插著兩隻利箭。
在幽暗的月光下,閃著滲人的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