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琛的診所裡。
彥小培懶懶地靠在墨子琛的床上,別看墨子琛整個人邋邋遢遢的,可他的臥室裡卻還是弄的相當乾淨的,這一點,就連認識他二十幾年的彥小培都感到好奇不已。
墨子琛是個孤兒,在彥小培三歲的那一年,他被父親帶到這個診所裡面,那年的墨子琛五歲。
所以從彥小培有記憶開始,墨子琛就出現在了她的生活當中,這個診所是父親搞研究用的,外人知之甚少,墨子琛就一直生活在這裡。
直到父親告知彥小培是土系異能者身份的同時,也跟她說了墨子琛是木系異能者的事情。
他們兩人曾經就讀在一所學校,彥小培打架,墨子琛就在後面給她善後,但每一次一回家,都會被他罵個狗血淋頭,比她的父親還要凶悍。
在墨子琛眼裡,她彥小培就整一個問題少女,只會給他不斷地製造麻煩,以致後來他一見到她,就好似見到災星一樣避之唯恐不及。
彥小培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幸福的笑,童年的點滴在腦海中回轉著,若不是有了這個哥哥一樣的墨子琛,她就會少了許多的樂趣。
更別說兩年前父親去世,小凝又變成了那個樣子,就在她快撐不下去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就是他。
聽著他因為她的頹廢失落而咆哮,看著他為了守住父親的研究所而設下結界把自己困在這裡。
她什麼都沒有說,卻一一記在了心裡。
對於這樣的墨子琛,已經不是一個「謝」所能表達的。
「喂,傻兮兮地在發什麼呆呢?」
就在彥小培冥想的時候,墨子琛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轉頭看去,看到他一身背心褲衩破拖鞋地走了進來。
其實墨子琛長得並不賴,如果他稍稍整理打扮下,就算沒有阿澤的冷,沒有離炎月的妖,沒有蘇弋言的雅,也自有他的一番味道。
可惜啊,真是可惜了……
見彥小培並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墨子琛摸了摸自己的臉,而後自以為帥氣地甩了甩那頭亂蓬蓬的頭髮,眼睛一瞇道:
「爺知道自己長得帥,但女孩子也該有女孩子的矜持嘛,怎麼能這樣直接盯著人家瞧?」
說到最後,這臉居然還很配合的紅了紅。
「咳咳……」
彥小培成功地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給嗆住,咳的連剛剛被他治好的手術傷口都在隱隱作痛了。
片刻之後,她總算是緩過氣來了,一臉苦笑不得地道:
「小墨子,不帶你這麼噁心人的吧。」
「你……」
墨子琛臉色一變,憤憤地指著她,隨即又放下了手,
「反正你這個女人一向只愛說反話,爺不跟你計較。走吧,吃飯去了。」
邊說,邊將彥小培扶下床,剛剛還氣的咬牙切齒的他,動作卻是相當的溫柔。
兩人出去之後,彥小培就看到彥小凝正端坐在飯桌前,而離炎月則將最後一個菜端出來之後,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如果外面的人知道賭神赤焰在這裡成了主廚,不知道有何想法?」
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彥小培笑著調侃道。
離炎月抿嘴笑了笑,一邊盛著湯,一邊幽幽道:
「沒人會感興趣的,因為若是誰知道了,我會讓他成為餐桌上的另外一道菜。」
「……」
正想動筷子的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離炎月,眼睜睜地看著他將盛好的一碗湯放在了彥小凝的面前,又慢吞吞地補上一句,
「所以……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吧。」
湛藍的眸子微微掃過三人,眸中的笑,意味深長。
彥小培和墨子琛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彥小凝卻是默默地拿起勺子喝起了湯,很小心,很珍惜的樣子。
離炎月笑著揉了揉他的頭,原本在喝湯的彥小凝卻是微微一頓,然後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
就在彥小培以為他又要出現什麼症狀的時候,彥小凝卻是忽的一笑,而後說話了:
「你也是我的朋友。」
原本該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彥小培卻忽然明瞭。
彥小凝肯定是從離炎月的心中讀到了他的想法,所以才會這麼回答的。
真好……
看著繼續喝湯的弟弟,彥小培欣慰地笑著,他不但說話了,而且還笑了。
她的弟弟,很快就會回來了吧。
轉頭看了看離炎月,再看看墨子琛,彥小培的心裡溫暖極了,這些都是她的家人,有了他們,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雖然阿澤不在有點遺憾,但她相信,五人相聚的日子,一定不會太遠了。
吃過午飯,四人坐在沙發上,中間的茶几上攤著彥小凝的畫冊。
彥小培看著厚厚的畫冊,深深地歎了口氣,
「自從父親去世之後,他就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沒日沒夜地畫畫,這些就是他兩年來所畫的東西。他從來不給我看的,偶爾我偷看到幾眼,但看不懂他畫的是什麼東西。」
離炎月看了看畫冊,然後看向彥小凝問道:
「小凝,我可以看看你畫的東西嗎?」
彥小凝抬頭看了他一會,然後點了點頭。
翻開畫冊,第一張上只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線條,好似在極其煩躁的情緒下所畫。
第二張,第三張……
前面的幾十張,幾乎都是一些線條,亂七八糟,毫無頭緒。
之後的幾十張,是一些線條和圓圈的集合,再看下去,又加上了一些數字。
三人面面相覷,然後一起看向了彥小凝。
「小凝,你能告訴我們,這些畫的意思嗎?」
彥小培小心翼翼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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