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皇宮 御花園
原本該有些淒寂的深秋,可御花園裡卻是繁花素裹、分外妖嬈,有著許多的秋日花卉競相開放、爭奇鬥艷,就像是後宮眾位佳麗一樣,相互角逐只為一人青睞。對於月兒來說此刻她根本沒有賞花、惜花的心情,只是跟著杜海菊逛逛而已,心裡卻依舊放不下宮廷之外的丈夫和孩子,走在偌大的花園中,不禁讓她想起四年前與趙承憲在這裡遇到的那晚,她現在多麼希望還能再遇到趙承憲啊,哪怕再見一眼也好,可她也清楚這是完全不可能的,只怕有她在宮裡一天,趙承憲都再不能向以前那樣隨意進宮,自己的出現徹底的破壞了趙承憲與軒轅仁如兄弟般的情誼,月兒遺憾地想:或許我本就不該再出現在你們的生命裡!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無奈,這不屬於任何人的錯,只是造化弄人罷了。
正在漫步於花海的她們沒注意到後面有人向她們走來,原來是四年前的付秀,現在的秀嬪與幾個新進宮的答應、常在一起在御花園裡閒逛,古代的深宮婦人們生活得很單調。秀嬪看到杜海菊在前面,於是帶著與她一起的那些人走過去向杜海菊請安「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當然與她一起的那幾個人都要向杜海菊道萬福的。
杜海菊她們轉過身,看到付秀與其她人都半蹲下向杜海菊道萬福,杜海菊很友好地說道「不必多禮,都起來吧!」作為妃嬪向皇后請安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杜海菊只要做到大方得體地對她們就好,不需要對她們很熱情,也沒必要對她們很冷淡。
付秀她們站起身,付秀看向杜海菊身邊,發現是一身白色裙紗的月兒,她們都聽說了關於月兒的傳說,沒想到今天月兒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關於月兒的事經過昨天一整天宮裡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有佩服月兒的勇敢的、有感動於趙承憲對月兒幾年如一日的、也有妒忌月兒得到了軒轅仁喜歡的等,其實大家都對月兒是什麼樣的人而好奇,當然都去問曾與月兒共主過一院的付秀了,剛剛她們就在談論月兒,沒想到這麼快就碰到月兒了。付秀看著月兒打招呼道「四年不見絲月郡主風采不輸當年啊!」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讓人欺凌也不敢出聲的小丫頭了,現在的秀嬪褪去了當年的膽怯與懦弱,多了一些自信,也許一個身份上的轉變,真能讓人脫胎換骨。
月兒友善地向付秀點點頭,她現在沒有心情去應酬誰,本來兩次進後宮都非她所願,尤其這一次進宮更是萬般無奈,她此時多麼希望能馬上飛出皇宮,回到摯愛的丈夫和兒女身邊啊,她擔心剛出生個把月的孩子沒有娘親在身邊會不會睡不好、會不會吃不下?她此時根本顧不了誰與她說話了,她的一顆心早已飛出宮外,現在留在宮裡的只不過是軀殼。
站在付秀身邊的那些答應、常在都覺得月兒是恃寵而驕,於是一個身著褐色錦緞裙緞的答應看一眼月兒,故作恭敬地對月兒說道「絲月郡主現已住到夕顏閣,那封貴妃也就是三四天的事了,以後還望貴妃娘娘多多關照啊!」完全是在噁心月兒嘛,明知道月兒不願進宮,她們實在有些過分了,月兒被她們針對也實屬無辜,她成了她們的假想敵了。
看月兒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似沒把那答應的話聽進去,完全是目中無人嘛,於是一個瓜子臉的常在斜眼看月兒說道「一直目睹一下讓陛下與俊王戀戀不忘的絲月郡主到底有何魅力?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呀,嬪妾以後還需要向您多討教一二!」又一個說月兒勾引了軒轅仁又招惹了趙承憲的人,這該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吧,總認為是月兒搶走了本來屬於她們的位置,她們怎麼不想一想這一切是否真實月兒搶走的呢?不瞭解就在這裡瞎批評,難道她們都不會覺得月兒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嗎?軒轅仁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讓月兒進宮,月兒敢當庭抗命不尊那死的一定不只她一個人,她們還當她很願意進宮啊?
月兒還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付秀也覺得月兒變了,當年那個不讓別人欺負分毫的惠月兒變得成熟許多,是啊,能夠做到男子都難以做到的事,月兒一定承受了許多,難怪心態上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變,她念在月兒曾經幫過自己的份上,壓制住心裡的嫉妒沒有開口說話整月兒,當然也沒有要幫月兒說話的意思,她承認這樣有些忘恩負義,但這四年她在後宮提煉得心硬了很多很多,宮裡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潛在的敵人,不得不個個提放。
見月兒把她們的話當成耳邊風,於是另一個長著丹鳳眼的答應又說道「嬪妾們當然要向絲月郡主好好請教一番,郡主可是咱們女人的典範啊!」她們絕不是在誇獎月兒,而是說月兒是壞的典型,古代女人都講究從一而終,如果月兒一女侍二夫的話那不是成了驕陽國的笑話嗎?這種意思有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來。
杜海菊聽不下去了吩咐道「好了,你們退下吧,本宮與絲月郡主還有事要談!」她再不發話啊,估計還有更難聽的在等著月兒呢,她帶月兒出來是想讓她散散心,可不是來讓她添堵的,杜海菊與月兒相處了一早上,知道月兒沒把宮裡的一切放在心上,月兒進宮只不過是為了她自己的家,根本沒想在後宮站到一席之地,杜海菊覺得月兒是個聰明的女孩,月兒一定明白她就算是死也不能入宮做皇妃,因為月兒進宮不單單關係到她個人情感,也關係到軒轅仁的名譽,所以杜海菊真的替月兒覺得惋惜,一個才華橫溢的女孩就要犧牲了。
付秀她們只好齊聲向杜海菊道了個萬福「嬪妾告退!」就走了,她們怎麼這麼笨啊?明明知道月兒不屑與她們搶什麼貴妃之位,為什麼還要處處譏諷月兒呢,這樣做她們的心理就能舒服了嗎?不可能吧,只能證明她們小氣,其它的根本什麼作用都起不到。
那些人走了以後月兒和杜海菊去湖中心的亭子裡坐下,杜海菊望著月兒雲淡風輕的樣子問道「月兒妹妹,你真的不介意那些話嗎?」她看月兒這麼淡然,還是不免有些好奇。
月兒點點頭看向湖面回答道「有什麼好介意的,她們譏諷別人只不過是為了找點心裡平衡罷了,一個將死之人能讓別人找到點快樂也挺好的!」月兒之所以不介意她們的嘲諷是因為她的心根本沒在宮裡,並不是她所說的,要死了不在乎,有時候心死比人死更可怕。杜海菊剛想勸說月兒,月兒站起身向杜海菊道了個萬福「娘娘,月兒累了,想先行告退!」月兒現在只想一個人呆著,靜靜地想念心裡的人。
杜海菊想到月兒一夜未眠於是點點頭說道「好,月兒妹妹,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月兒站起身走了,她們都明白月兒不可能活著離開皇宮的,杜海菊帶著遺憾看著月兒的背影。
16.皇上 請將擾亂綱紀的惠月兒處死
早上 皇宮 天和殿
自昨天早朝以後就陸續有朝臣向軒轅仁遞交奏本,要求處死月兒,可軒轅仁一直都未批准,今日早朝更是個個向軒轅仁進言,要求他立即把月兒處死,可軒轅仁還是沒有應允,他從心裡不想讓月兒離開人世,他明白驕陽國能夠出這麼個有才華的女孩不容易,他確實有些捨不得就這樣把月兒處死,可是滿朝文武的意見又不能不採納,軒轅仁現在真是左右為難啊,原來遇上為難的事還可以和趙承憲商討一下,現在這件事關係到趙承憲自己,根本不能找趙承憲,而且軒轅仁也不想找趙承憲,早朝就在不愉快的氣氛裡結束。
軒轅仁進了偏殿,可那些大臣卻跪在天和殿外面齊聲吶喊「皇上,請將擾亂綱紀的惠月兒處死,否則臣等願意長跪不起,請將擾亂綱紀的惠月兒處死、否則臣等願意長跪不起,請將擾亂綱紀的惠月兒處死、否則臣等願意長跪不起,請將擾亂綱紀的惠月兒處死、否則臣等願意長跪不起……」他們沒有要把惠月兒滿門抄斬已經算是仁慈的了,完全是看在趙承憲是軒轅仁從小到大的朋友,而且趙承憲也為驕陽國做了不少好事的份上,才沒有要求連同俊王府一併處罰,這是軒轅仁登基以來第一次大臣們用這種方式請命,當然在法令上來說他們做的沒錯,月兒確實是犯了死罪,可從清理來說,月兒著實無辜,她做官都是為國為民辦好事,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女兒身而有所疏失,這些人怎麼能因為月兒的女兒身就說她擾亂綱紀呢?這就是古代社會對女子的不公之處。
沒有跪下請願的只有清王飛屬、刑部尚書尚志夏、左右騎將軍海陽、海明,他們都與月兒共過事,自然清楚月兒是個怎樣盡職盡責的官員,本該站在律法那一邊的尚志夏也無法跪求軒轅仁將其處死。飛屬決定去找他的皇兄談一場,他不希望為了月兒的事破壞了軒轅仁與趙承憲多年情誼,兩個都是他的兄長,他當然希望他們能化干戈為玉帛,想一個萬全之策來應對今天的這局面。於是飛屬直徑走進天和殿的偏殿,他進去看著對窗而站的軒轅仁說道「皇兄,臣弟覺得皇兄並不忍心殺了惠月兒,其實臣弟還有幾分佩服惠月兒,身為女子能做到男子也望塵莫及的事,臣弟明白了為什麼皇兄和承憲哥都為她動心了,這樣的女子確實有讓人心動的資本!」像月兒這樣的女孩為她動心的,只會是那些有能力、有自信能與她匹配的男子,而像平庸的男人對她只能是望而卻步。
軒轅仁轉過身望著飛屬問道「你也覺得朕該將月兒處死嗎?」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的那種感覺,在知道楊文泰就是惠月兒的那一刻他確實氣極了,可慢慢冷靜下來以後他卻有一些為還能見到月兒而開心。剛開始讓月兒進宮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報復趙承憲而已,他本來以為自己對月兒早沒了動心的感覺,可見到月兒穿著女裝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又有了那一種想探究她的心動,他也知道月兒現在根本不可能再接受他了,可能月兒就是那個他第一次得不到她心的女子,原來總以為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很簡單,沒想到這一次卻輸了。
飛屬搖頭一笑回答「不,臣弟覺得她罪不至死,而且臣弟佩服她的膽識與學問,所以臣弟認為她不該被處死!」這些話也只有飛屬會對軒轅仁說,飛屬直視軒轅仁的目光又說「皇兄,臣弟不知您把她留在宮裡到底只是為了氣承憲哥,還是對她難以忘情,但皇兄這樣做確實不妥,會有損您英名,皇兄,您越是把她留在宮裡,外面那些人就越是要將她處死,倒不如將她發配邊疆,那樣至少還能保全她的一條性命!」飛屬已不再是那個猛撞行事的少年了,而是個懂得權衡利弊的王爺了,畢竟他身上也流淌著皇家血脈。其實飛屬之所以想出這注意,也是想成全趙承憲與月兒,發配邊疆大不了趙承憲跟著一起去,即解決軒轅仁目前的困境,又能成全一對有情人,何樂而不為呢。
軒轅仁並不贊同地搖頭說「難道朕身為皇帝就不能留住她了嗎?那樣朕的顏面何存?朕即已開口,朕身為一國之君該一言九鼎,豈能出爾反爾?月兒這貴妃朕是冊封定了!」軒轅仁第一次這麼任性,對他來說一個任性的舉動就有可能危及驕陽國的黎民百姓,所以以前他做每一個決定都是謹小慎微,深怕有什麼閃失,可任何一個人他都會有叛逆的心裡,軒轅仁也不例外,以前是沒有事情觸及到他叛逆的神經,這一次與趙承憲賭氣徹底激發了他內心裡壓抑了許久的叛逆心理,他決定要徹底叛逆一次,所以這次他不會聽任何人的意見了,不管不顧地做一次自己。做皇帝挺可憐的,軒轅仁還算是幸運,至少他還能娶到一個他自己喜歡的皇后,還能有一個像趙承憲這樣的朋友,在皇家來說這些都是難能可貴的了,帝王歷來都是稱孤道寡,大概是因為高處不勝寒吧,權利越高越孤單。
飛屬相信軒轅仁一定知道什麼才是最好的選擇,只是他現在說什麼軒轅仁都聽不進去罷了,飛屬對軒轅仁一抱拳說道「臣弟懇請皇兄三思,皇兄,您很清楚惠月兒心裡只有承憲哥,您這樣為她得罪天下人,她不但不會感激您,反而會怨恨您,皇兄,您覺得這樣值嗎?」他都替軒轅仁不值,也替趙承憲和月兒惋惜,原本他們三個人都沒錯,只是為何命運要讓他們如此糾結呢?唉,這三人的關係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軒轅仁還是固執己見地說道「皇弟,你不必再說了,朕已經決定的事是不可能改變的!」他非要體驗一下叛逆的滋味,如果他想成全月兒和趙承憲的話就會同意飛屬的提議,可他並不想成全他們,他總覺得月兒該是他的,因為是他先讓月兒進宮做秀女,趙承憲才開始追月兒的,所以是趙承憲橫刀奪愛在先,可在愛情裡有先來後到嗎?的確是他先認識月兒、也是他先察覺自己喜歡月兒的,可關鍵是月兒從來沒喜歡他啊,再說了,他對月兒的用心、用情有趙承憲深刻嗎?趙承憲是把月兒當成自己唯一的女人,而他又做得到嗎?所以月兒愛上趙承憲是理所應當的,他又何必耿耿於懷呢,如果他能退一步,那樣事情就會圓滿了。
飛屬無奈地望望軒轅仁,明白再說什麼也枉然,於是行了個抱手禮「皇兄,臣弟告退了,望皇兄思量一下臣弟的提議!」軒轅仁揮揮手,飛屬走出天和殿,他看到在天和殿門前跪著的文武不禁歎了口氣。
很快這件事也傳到民間,惠家該如何接受這個事實呢?惠夫人會不會再次崩潰呢?請看下一章吧!
17.月兒難道就不能活著出宮了嗎?
下午 惠家鏢局
今天趙承憲一直在密切關注宮裡的進展,直到下午才過來惠家鏢局,他早上之所以沒去上早朝,是因為去了也無能為力,不能夠為月兒說什麼話,他即不希望月兒入宮為妃、又更加不想月兒被處死,現在他的處境最為尷尬,無論是什麼結局都不是他所期盼的,月兒都將永遠離他而去,所以他現在不想在朝堂上講什麼了,他必須自己想想怎樣能入宮救人,按照他在宮裡的人脈入宮倒是沒問題,只是要救出被嚴加看守的月兒就很難了,雖然他們的功夫都不弱,可御前侍衛也都非平庸之輩,正在打起來他們鐵定難逃一死,但他下定決心了就算是他們都死了,他也要冒險一試,為了月兒他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趙承憲是在賭與軒轅仁之間的友誼,能否讓軒轅仁放過他們的家人,他覺得軒轅仁還是有一些良知的,相信只要他們兩個當事人不在這世上了,軒轅仁一定會放過一家老小,他無論如何都必須為月兒做一點事,不然這輩子一定會在懊悔、內疚中度過,現在他要蓄勢待發,等待適當的時機。其實趙承憲對兩個孩子是自覺愧疚的,月兒不在他們身邊,他這個做爹的也沒能好好照顧他們,他抱著兩個孩子有些心疼地看著他們說道「寧寧、康康,爹真是對不起你們,沒能親自照顧你們,你們不會恨爹爹吧?」他一個大男人怎麼照顧兩個才一個多月的奶娃啊,當然是要交給他最信得過的絲柔和惠夫人照顧嘍,相信月兒也會贊同的。
惠慶輝和絲柔無奈地對視一眼,她們都希望月兒能夠平安回來,不然失去月兒大家都會很傷心的,尤其是兩個孩子才一個多月,要是就沒了娘該是多麼可憐啊,再說惠夫人,好不容易女兒才失而復得,難道還要再次失去,這樣殘忍的現實讓惠夫人如何解釋?惠慶輝問趙承憲「大哥,聽說很多文武大臣都在天和殿外讓皇上將月兒處死?他們真是太閒了,咱們月兒礙著他們是什麼事啦?幹嘛非要置月兒於死地呢?」他作為月兒的哥哥自然是站在月兒的立場去考慮問題,但月兒確實是犯了國法,也應當處罰,可軒轅仁不但沒有處罰還要冊封月兒為皇妃,自然會引起滿朝文武的不滿,如果軒轅仁能夠不讓月兒進宮,那麼就不會有滿朝文武跪在天和殿請願的事了,這一切還是在於軒轅仁的一個決定。
趙承憲很是沮喪地和惠慶輝解釋道「那些大臣之所以會如此強烈的要求處死小月牙,原因全在皇上讓小月牙進宮的決定上,我們這些人都犯了國法,他們之所以沒要求連同我們一起處死,是因為看在我爹和我為驕陽國做了很多事,而且我爹多次救過先皇和皇上的份上才沒有提將我們一起處死!」看了兩個寶寶一眼,又皺著眉頭看向惠慶輝說道「如果皇上能夠將小月牙流放或打入天牢,或他們就不會非要置小月牙於死地,唉,他們不知道讓小月牙進宮才是對我們最大的處罰!」那些人難道覺得讓他們夫妻、骨肉分離還不是最殘忍的處罰嗎?難道他們還會認為是獎勵啊?有木有搞錯喔。
這時剛進惠家鏢局內堂的琪琪也開口道「是啊,今天相公說清王曾向皇上提出將月姐姐發配邊疆,可皇上並未答應,而是依舊堅持讓月姐姐入宮為妃!」琪琪向趙承憲他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她本該避嫌不應該到惠家鏢局的,可她把月兒當成是自己的親姐姐,自然顧不了許多了,琪琪也已經懷孕三四個月了,卻還為月兒擔憂,真是有情有義啊。
趙承憲歎了口氣搖搖頭說「皇上一但下定決心做一件事恐怕是任何人也很難改變他的想法了,他一直是殫精竭慮地為國為民在做事,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做過什麼讓滿朝文武都極力反對的事情,這一次看來他是來真的了,不冊封小月牙為皇妃,他是不會罷休的!」趙承憲瞭解軒轅仁,軒轅仁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個好皇帝,從小到大他對軒轅仁都是無條件支持,這不只是因為他把軒轅仁當朋友,而是他真心把軒轅仁當成明君,他願意支持軒轅仁的任何決定,可現在軒轅仁做的這個決定卻深深傷害了他的家庭。
絲柔著急地問「那月兒難道就不能活著回來啦?」望著哥哥和襁褓之中的兩個嬰孩,絲柔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她瞭解她哥對月兒是多麼深情,如果沒有了月兒恐怕她哥好不容易才復甦的心會再次受到創傷,可能一輩子地難以復原,再看看這兩個如此可愛的孩子,難道要讓他們那麼小就失去母親嗎?這太過殘忍了,還有剛剛復原的婆婆,難道還要她再承受一次失去女兒的打擊嗎?這一次讓能否承受得住,會不會像上次那樣再次倒下呢?她明白沒有了月兒他們家裡的每一個人地不可能會好過。
趙承憲哽咽著點點頭回答絲柔「嗯,恐怕是凶多吉少!」他不想告訴絲柔他們打算去皇宮救人的事。他不能再連累大家了,他相信就算是他和月兒回不來了,絲柔和惠慶輝也一定會幫他們把孩子撫育成人的,這一點他完全可以放心。他有些擔心惠夫人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於是他囑咐絲柔和惠慶輝道「你們暫時別告訴岳母,小月牙可能回不來的事,她的病才剛好一年多,萬一她又受到刺激怎麼辦啊?所以先別告訴她比較好!」他明白小月牙也一定不希望讓惠夫人擔心她,他儘管自己已經傷痕纍纍卻還在為月兒所關心的人而擔心,這就是他愛月兒的方式,能夠完全做到愛屋及烏,愛月兒自然要連同她的家人一起愛。
惠慶輝愁眉不展地說「當然了,怎麼敢告訴娘啊,她要是知道了,真不敢想像會是什麼樣子!」他們不知道已經把小思遠哄睡著的惠夫人就在門口聽著他們的對話,他們的每個字都如同一把利刃插進惠夫人的心上,惠夫人靠著門強忍著快要痛哭出聲的衝動,跑回了房間,她也不希望讓孩子們擔心月兒的同時,還有為自己擔憂。
琪琪有些絕望地自言自語「難道真的沒辦法救月姐姐了嗎?」她問過尚志夏有沒有辦法救月兒,尚志夏只是遺憾地搖搖頭勸說琪琪不要太傷心了,身為刑部尚書的尚志夏沒有去天和殿外跪求處死月兒,已經算是失職了,又怎麼能再去替月兒求情呢?再說了,他的求情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琪琪並未要求尚志夏為月兒求情。
過了一會趙承憲把孩子交給絲柔和惠慶輝說道「我要回去了,孩子就交給你們啦!」他還要去找人幫忙讓他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宮,他做一次進宮需要有一個詳細的計劃才行。
絲柔點點頭說道「哥,你放心吧,寧寧、康康都很乖的!」允寧和亦康都非常乖巧,就像是知道大人們心情不好似的,吃飽了就睡在嬰兒床裡不哭不鬧的,有時候他們的思遠哥哥會逗他們玩一玩,那時候他們就會笑一笑,即使沒人陪他們也不會哭鬧。
趙承憲望著絲柔和惠慶輝說「拜託啦!」絲柔和惠慶輝向趙承憲點點頭,趙承憲不捨地看允寧、亦康一眼就走出了惠家鏢局,琪琪也離開了。
不一會兩個孩子睡著了,惠夫人看著兩個酷似月兒的寶貝,忍不住流下淚來,她摸摸孩子們的小臉蛋想:你們娘親真的不能回來,那你們怎麼辦啊?她覺得兩個小外孫太可憐了,那麼小就有可能失去娘親,她就算是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寧願相信月兒能夠平安回來,這是作為母親的信念。
文武百官請願之事在後宮裡傳的沸沸揚揚,太后會怎樣處理月兒呢?請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