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俊王府 別院
每天早上都是月兒先醒過來今天也不例外,一醒來就聞到有淡淡的清香飄進腦海,她輕輕坐起來觀察一下周圍,看到花瓶裡插著的紅梅,她越過身邊的趙承憲直接穿上靴子走下床,走近紅梅又嗅嗅它的芬芳,趙承憲也起來了他拿著月兒的衣服過來,給月兒披上,親暱地在月兒耳邊提醒道「就穿著睡衣不怕著涼啊,都要當娘的人啦,還那麼不會照顧自己!」其實每次他都是醒了的,只是他喜歡裝睡讓月兒叫他起床,覺得特別有趣。
月兒回頭一笑問「你昨晚又去慈心齋了,一定是你娘有點懷疑我懷孕了,對不對?那你是如何搪塞過去的?」昨天她那種樣子想讓盼孫心切的老王妃不懷疑是很難的,畢竟老王妃有過懷孕產子的經驗,應該一看就有疑惑了,所以在回來別院以後月兒就叮囑趙承憲,讓他千萬不要告訴老王妃,她怕趙承憲一時心軟說漏嘴了,果然不出月兒所料。
趙承憲摟住月兒的腰笑著反問道「娘子,你不相信你相公的應變能力?我就說你被氣得胃痛,我知道我家娘子喜歡梅花,所以特地從慈心齋偷折幾支回來,夠瞭解你吧?」一臉得意的樣子,怪不得人家說戀愛中人的智商會下降,沒想到一向自詡聰明的趙承憲也露出了如此幼稚的時候,還真是應正了這句話啊。
月兒輕輕掙開趙承憲的懷抱,轉過身看著趙承憲笑道「當然嘍,你不瞭解我,我幹嘛嫁給你!」笑著走過去梳洗、換男裝,一邊弄著一邊對趙承憲說「對了,今晚我可能晚點回來,要過年我想去看看師父!」自從嫁進王府,她與楊老頭、琪琪見面的機會變少了,回想起那些朝夕相處的回憶確實覺得很值得珍惜,像他們這種沒有血緣關係,卻能像家人一樣相處的人不多,所以月兒挺珍惜他們之間的親情。
趙承憲有點沮喪地說道「好吧,今晚我只能去陪陪小思遠玩啦!」他不能阻止月兒去看望她的師父,就像月兒不阻止他去照顧他娘一樣,雖然是夫妻但彼此還是要有自己的空間。
月兒為了感謝趙承憲的理解,換好衣服的她在轉過身吻了一下趙承憲的臉頰笑著「謝了,書蟲!」然後匆匆走出房間,早朝時間要到了,留下一些遺憾的趙承憲。
傍晚 惠家鏢局
傍晚趙承憲工作結束以後就來到了惠家鏢局,正好惠慶輝他們正準備吃晚飯,趙承憲一進來就打趣道「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是不是運氣太好啦!」看著惠夫人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娘!」他知道惠夫人並不知道有他這個女婿,但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趙承憲沒看到小思遠於是問道「小思遠呢?」坐到了絲柔的旁邊。
看到趙承憲一個人來惠家鏢局,惠慶輝、絲柔都覺得挺奇怪的,絲柔站起身一邊為趙承憲準備碗筷一邊說道「思遠在睡覺,他啊折騰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才睡覺啦。哥,怎麼就你一個人?月兒呢?」他們沒想到趙承憲會一個人來,今天聽說婉儀閣的頭牌被俊王府贖出來了,惠慶輝有點替月兒抱不平,所以沒有理趙承憲。
趙承憲一臉無奈地說「人家去看她師父了,沒空陪我!」月兒才去陪楊老頭吃頓晚飯,他就有點吃醋啦嗎?真是太孩子氣了吧,如果月兒天天去看楊老頭,那他不得酸死了。
惠慶輝沒好氣地對趙承憲說「大哥,你不是有個美妾作陪嗎?怎麼會有空來我惠家鏢局啊?」如果趙承憲娶的不是他親妹妹月兒的話,無論趙承憲納多少妾室,他都不會干預,也不會說話整趙承憲,可月兒是他親妹妹,原來月兒為了這個家受盡委屈,現在嫁人了難道還要讓她再受氣嗎?他本想去俊王府找趙承憲問問的,沒想到趙承憲今晚就來了。
趙承憲更是無奈地解釋道「前幾天小月牙得知我以前經常去婉儀閣的那些荒唐事,就非要去婉儀閣看看,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於是就去了,不知道這件事怎麼會讓我娘知道了,昨晚我們回到別院以後我娘就讓人傳我們去慈心齋,那時我才知道我娘誤會了我對寒雲念念不忘,於是就把寒雲贖身出來到俊王府做妾室,讓小月牙大失所望,當時就對我娘發了脾氣,說再也不會把我娘當成婆婆了,我也差點受到牽連,還好小月牙最後還是信我!」又對絲柔抱怨道「柔兒,你說娘是不是太過分啦?我好不容易才娶到我心儀的女子,可娘卻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他敢肯定現在寒雲進俊王府的信息在京城裡一定是人盡皆知了,他這個才成親幾個月就納妾的俊王爺成為了不折不扣的負心漢,別人怎麼看都好,只要月兒信任他,那他就沒什麼好在乎的了。
絲柔也很氣憤地說道「這件事的確是娘她做得太過了,現在月兒肚子裡還有孩子,怎麼能受這樣的刺激,月兒她還好吧?」她娘怎麼會是這樣的婆婆啊,絲柔對老王妃有些失望,相比之下她算是幸運的了,現在惠夫人好像好了很多,自從月兒回來以後惠夫人就沒再犯過病,而且有時候還能認得他們了,她無法想像是她遇上像她娘那樣的婆婆該怎麼辦。
趙承憲想到月兒的反應放心地笑笑說「還好,在昨晚確實比較激動,可經過我勸說之後好了很多,在昨晚把脈時我還發現她腹中懷的是雙胞胎,所以她就放下了娘帶給她的不快!」現在他沒事也不想進慈心齋,雖說老王妃已經答應他,不再去管他們的事,只是保不齊一見到他又要嘮叨幾句,更何況現在還有兩個挑事的人在身邊,所以他能躲則躲吧。
惠慶輝這才明白是自己錯怪了趙承憲,有些不好意思地敬趙承憲一杯酒「大哥,剛才誤會你了,不好意思,可岳母她怎麼能拿青樓女子和月兒比較呢?這可是月兒的大忌啊!」他也很清楚因為以前自己的不爭氣,而讓月兒常去談生意,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應酬就難免會被人誤會,所以惠家鏢局上下都知道月兒最大的忌諱就是和青樓女子做比較。
趙承憲也端起酒杯對惠慶輝一笑說「沒關係,可以理解,誰讓你是月兒的哥哥呢,你替她考慮很正常,如果你不這麼說,才是讓我看不起你!」他與惠慶輝對飲一杯,為了讓惠慶輝和絲柔放心,趙承憲笑笑說「置於寒雲嘛,她根本不配和月兒做比較!」他一點不願意拿月兒去和誰比較,月兒在他心裡是獨一無二的,任何人都沒發與她相提並論。
絲柔看看他們說道「明天我去說說娘,讓她別處處針對月兒!」她相信她娘聽得進去她的話,她是女兒,就算是說得讓老王妃有些不開心,老王妃也不會真的生她的氣。
趙承憲囑咐道「你千萬別說小月牙懷孕的事啊,如果讓她和娘朝夕相對,怕小月牙會瘋了的!」他們一邊吃著晚飯,一邊商量著如何應對老王妃,趙承憲也只能和他們商量了。
他們不知道一旁惠夫人完全聽得懂他們的話,惠夫人的心裡非常難受,自己的寶貝女兒卻被別人嫌棄成這樣,哪個當娘的心裡會好受呢,可她不能表現出來,其實自從月兒告訴楊老頭,趙承憲已經清楚她身份的那一天楊老頭就偷偷來替惠夫人打通了經脈,只是楊老頭告訴她,想讓女兒經常回來就繼續裝瘋,於是她聽了楊老頭的話,果然月兒能夠經常回來了。惠夫人心痛地想:人家女兒在婆家受了委屈還可以到娘家來和娘說說,我的月兒啊,你卻只能自己扛著,真是苦了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