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曉優的臉笑得一陣抽搐,江澤黎非常不解。他拍拍她的肩膀,盡量燒融聲音裡的冰渣子,用前所未有的溫暖的聲音安慰她:「還痛嗎?」那雙沉靜如水的眼神望著她,無聲中林曉優與他對視幾秒,似乎非常享受江澤黎難得的溫柔對待。
林曉優那個得瑟,於是佯裝非常虛弱的樣子,身體像章魚觸角一樣左右扭動著,似乎風兒一吹就會化作落葉飄下來,依舊死死利用江澤黎今天變異的聖母情結,有一種小人得志的幸福感:「哎呀,我痛,痛死了,我從腳痛到頭,從頭痛到腳……哎呀,我心肝脾肺腎都疼……我突然有種要升仙了的飄忽感……」
其實林曉優也就假惺惺地作秀,上身水母還軟,下身穩得跟比薩斜塔一樣,怎麼歪都不會倒。可是江澤黎這個外表看上去很冰山睿智,IQ超越了愛因斯坦的非人類竟然被她唧唧歪歪、外行人也知道是裝模作樣的演技給蒙騙了。林曉優身體剛剛一歪,他就一臉擔心得摟住她的腰,那白皙柔軟的手竟然比鋼絲還要堅固:「別動亂,去醫院。」
林曉優默默掙開江澤黎的看似是擁抱的攙扶,看著完全沒有想像中黑眼圈有乒乓球那麼大的眼前這位美少年,得瑟不起來了,心想江澤黎肯定是借題發作,有想賴掉這次承諾的嫌疑。於是林曉優乾脆搖搖頭,以充滿滄桑的嗓音堅定地回答:「沒事,本會長說到做到,說好要帶你去買衣服就要做到。」
其實,不得不承認,雖然她討厭那些動不動欺負女生的男生,其實她也是一個俗人。林曉優盯著眼前這皮膚細緻如瓷,臉恍若被太陽聖潔的光芒洗禮出一層鑲邊的某少年,無法例外得研究起他每一個毛孔,想要明白為什麼一個人熬了一夜還能這樣讓人忍不住流鼻血:「走吧走吧……」
垂涎了幾秒之後,林曉優尷尬得發現自己竟然被佟雅傳染了,連忙把視線挪到四周的風景上。
將清單默默收回背包裡,林曉優霎時間覺得街道兩邊掃地的大嬸都變成了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今天實在是太美好了。忽然覺得手心有些涼,怔愣得摸了幾把那細膩光滑的皮膚想起來自己還握著江澤黎的手。雖說林曉優的臉皮不算薄,但基本的矜持還是有的,立馬心虛地甩開。
林曉優承認,她始終是一個表裡不一的女生,於是帶著自認為最有威懾力的臭臉對江澤黎說道:「離我那麼近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說完,腳下疼得一個抽搐,大腦隨著這個抽搐突然開始正常運行了。
她深深地後悔了,依稀記得,剛剛似乎是她八爪魚一樣死賴在江澤黎身上,讓他當人力車伕的。
大概是天太冷,心太虛,林曉優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腳下又一陣晃悠。
江澤黎垂下他漂亮的睫毛,若有所思。片刻後,非常不要臉得重新半摟半扶住林曉優:「不懂。」林曉優頓時無言地望著用理所應的表情說出如此厚臉皮的話的江澤黎。只覺他冰山的外表,沉默寡言的性格下藏著成為一枚腹黑男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