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聽完頗為無奈的道:「不是我做的。前幾天他讓人炸我的車,我要做早就做了,還等到現在?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我今晚去堂裡一趟,我想一切會水落石出的。」
「我能不相信你嗎?你說不是你,我就相信不是你。可這樣更糟,會是誰暗殺了仇堂主?仇堂主的行蹤只有堂裡的人知道,我懷疑是內部人員,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暗殺仇堂主,想栽贓給你,然後漁翁得力?」如果是真的,這個人的用心不可謂不毒,計劃也夠仔細周詳的。不是昆山的話,那事情就變複雜了。
昆山聽完也覺得頭疼:「看來我最近,有麻煩了。」
晚上到了堂裡,坐在輪椅上的仇堂主看昆山的眼神再也不含蓄了,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似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見到昆山顯得有些激動:「逆賊,你還敢來這裡!」
昆山正在喝茶,聽到這句逆賊,一口茶噴在到了桌上,仇堂主是看戲看多了吧?逆賊都喊出來了。昆山緩和了一下,淡淡的道:「你是在說我?我為什麼不來堂裡,聽說你遭遇伏擊,我來看看你。」
「黃鼠狼給雞拜年!」仇堂主嗤之以鼻。
昆山道:「聽說有些兄弟認為是我幹的,你們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但是凡事要講證據,我陸昆山可以對天發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願意調查儘管調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昆山說完會議室裡一片安靜。
仇堂主卻道:「發誓誰不會?發誓有用,要警察幹嗎?」
昆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可以發誓前幾天派人去炸我的車擋的人不是你嗎?我敢發誓,你敢嗎?」
事情到了今天,如果已經是渾水,他已經有嫌疑了,不妨把這潭水攪的更亂,反而對他有利。
「你胡說你什麼!你以為我派人去炸你的車,所以你讓人暗殺我?這就是你要殺我的動機吧?事到如今真相已經水落石出了吧?就是他,他有殺我的動機!」把黑的說成白的,仇堂主有條好舌頭。
相對於仇堂主的暴跳如雷,昆山顯得很鎮定;「是不是我的干的,你和我說了,都不算數。從別的堂口調人來查吧!若是查到是我,我任憑大家處置。你叫人炸我的事情,要查就一起讓人徹查吧!那輛車現在在我家後花園的倉庫裡,手榴彈的殘骸我還留著。」
仇堂主一時倒是不好決定這事情要不要查下去了,陸昆山暗殺他的事情不知是真是假,他做的事情,他當然是心裡有數的。
陪堂和諸位大爺的觀點的是既然關係重大,就要查下去,徹查!
則兩件事加在一起,勢必會弄得幫內兄弟互相猜忌人心惶惶。
昆山一點也不慌張,仇堂主慌了。
他想了個辦法,沒有讓臨近的其他一級堂口過來查,他電話打到總堂,把他的好朋友就請了來,既然是朋友,那就好說話了,一頓飯下來,他好話說盡,又塞了一筆錢給對方:「我要陸昆山再也翻不起身來。」
對方拿了錢,自然他說什麼都好:「你放心,我會站在你這邊,我們兩一起聯手,就算他是地頭蛇也不怕。」
「不管陸昆山是否是害我變成跛子的兇手,反正我都再也不能容忍他在我眼前走來走去。打傷我的應該是一把三七式的手槍,我弄到一把,你明天和他見面時,想辦法放他車上隱蔽處,或者放他家,然後再由你找出來,那就是證據!」
那位調查員點點頭,伸手接過仇堂主手裡手槍。
第二天,調查員很拽的對昆山道:「陸副堂主,我想現在去你家看看你那輛報廢的車,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
昆山一大早正在被子裡和媳婦溫存,但對方是調查員,他在不滿也沒辦法,一臉不滿足的一邊聽著電話,一邊坐起身來道:「那你過來吧!我家的地址是XX路XX號。」
說完昆山把電話一掛,轉頭吻了吻寶珠的額頭,開始穿衣服。
居然掛了!
居然沒有派車來接他!
太不禮貌了!
調查員一邊怨念,一邊叫了一輛黃包車,去昆山家。
一整個上午,昆山陪著他在家裡逛來逛去,逛的有點累了,終於忍不住道:「調查員,你還要看點什麼?」
「沒什麼,我想喝茶。」他心想陸昆山你去泡茶吧!我就有機會放罪證了。
昆山叫人泡了茶來,調查員又道:「你要是有事你先去滿,不用管我。」
「沒事,我今天請了假不用去店裡。」他偶爾會請一兩天假,美其名曰休息,其實是在家陪老婆。
「那個,聽說你家有只大鳥,可以抱來給我看看嗎?」反正支走昆山就是了。
昆山雖然不滿,但還是皺著眉頭說了句稍等,上樓去找小黃,小黃一般早上不是在院子裡吃早餐,就是在寶珠床底下躲懶。
一般寶珠能睡多久的懶覺,小黃就睡多久,一般早上昆山把窗子打開時,小黃要是高興會自己飛到房間裡,然後在寶珠床底下睡個回籠覺。
趁著昆山上樓,調查員掏出口袋裡的手槍,正要往沙發下頭塞去,突然一隻龐然大物朝著他飛了過去,調查員只覺眼前一黑,再睜開眼時,一對銳利的與眾不同的眼睛正和他大眼對小眼。
調查員往旁邊的座位移了移,見大廳裡只有他和這隻大鳥,他不喜歡這隻大鳥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塊移動的食物,拿著槍對著大鳥威脅道:「看什麼看?再看,老子一槍斃了你!」
其實他誤會了,小黃不是想吃他,而是在憤恨,為毛!
為毛你要坐我的專屬沙發?
跟我搶沙發,還要斃了我?
小黃更生氣了,一個翅膀拍過去,調查員跌倒在地,摔下去的時候手碰到了桌上的陶瓷茶具,頓時叮叮噹噹的碎了一地。